會議結束,幾個超市的經理有些關切,“白總是不是有點累啊。”白總點頭,示意他明白了其他人的關心。“你們先回去吧,”他告訴他們,“我還有點事要和柯陽宇單獨談談。”柯陽宇嘴角一抽,看着經理們離開……

    ……門,被經理們好心的關上了,白總立刻靠在椅子上。柯陽宇見他臉色一變,愁雲繚繞的像山上的霧海。“徐美夕怎麼回事?”白總問道,“她和白維寧之前就認識了?怎麼認識的?什麼時候?她因爲白維寧所以會來拍我們的紀錄片……”

    “紀錄片?”柯陽宇搖了搖頭,他不能說出他們認識的事實,因爲這樣學長可能這一生都只能做一個工作的機器。“他們並沒有過交集,只是鄰居的關係。而且紀錄片應該可以確定,她是因爲文麗文雅而來的。”

    “所以說你也覺得白維寧去找她,而她把白維寧當成了我是嗎?”

    “爲什麼要讓我來處理這個爛攤子,他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嗎?”

    “其實,”柯陽宇聲音侷促。白總坐直了身子,擡頭看他。柯陽宇似乎下定了決心,既然已經做了,就堅信自己的選擇吧。只要能讓學長越來越好,就是他知道後,生自己的氣,讓自己離開百佳,他都無怨無悔。那麼好的一個人,爲什麼要受那麼多的苦呢。“我覺得她喜歡的是你。”

    喜歡白總,白總纔會去處理徐美夕的問題。柯陽宇儘量讓自己看起來真誠一些。“而且水岸公館的別墅不是您最喜歡的嗎?您過戶給了徐小姐,應該也是對她好感的吧?”

    喜歡,我?

    白總一臉生無可戀地看着他。“撫卹金,你知道嗎?”白總冷硬地說。那是白維寧惹上的麻煩。用力地合上面前的筆記本電腦。“白維寧……我不會再讓他出現了。”白總拉開凳子,起身往外走。

    “我不想再聽到和徐美夕有關的事,她和白維寧到此結束了。找個機會,你和她談一下,房子就是給她的分手費,讓她別在抱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了。另外這件事不要告訴金博士,他一直對性格壓制有不同的看法。我會自己看着解決的,以後你24小時不要離開我,如果白維寧出現了,立刻把他鎖起來。”

    “寧寧寶貝,”柯陽宇手中白總的手機響了,是徐美夕甜蜜的鬧鐘提醒:“中午十二點啦,休息一下好好喫飯哦,愛你,愛你——”

    會議室外的員工們,都聽到了這響亮而親暱的鬧鐘提醒。寧寧?寶貝??哈哈哈哈哈哈!!!!每個人都在努力,讓自己可以在白總面前做到:不爲所動!!面無表情!!!

    “不要再讓我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白總低沉着嗓音,“一個晚上他們都做了什麼?”

    “談戀愛的情侶要做的……他們都做了。”柯陽宇拿起手機,給白總看,“好像還給她的名字改成了小甜心。應該是很甜蜜的熱戀期。”

    “閉嘴!”白總怒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事發生!”柯陽宇偷偷擡頭看了白總一眼,心中發顫。

    他從來沒有見過白總如此慌亂,也許金博士說的對,他可以對付所有的複雜的工作、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但在感情生活裏,他就是一張白紙。“如果把他逼進感情生活,他就不得不去融合。”

    柯陽宇有點渴望這件事能有一個好的發展了,畢竟徐美夕的演技,白總之前也是認可的。

    徐美夕靜坐在沙發上,安靜的就像一幅美好的畫。一個星期了,白總一次也沒有來過。她打開手機,準時的發送早安、晚安,還會發很多肉麻的話,看是沒有得到一個字的回覆。不過金博士說過,這恐怕是個持久戰,短則幾個月,一兩年,長的話可能要幾年的時間。雖說首先要得到白總的認可,但總得有個見面的機會吧。

    “白總在開會,這幾天都住在辦公室裏。”柯陽宇告訴她。顯然這就是今天也不會來的意思,他也不來,融合就毫無進展。百無聊賴,徐美夕想去演戲了。

    “還是別了,”江信說,他明白徐美夕無聊,但是,“你要是一進組幾個月,他徹底壓制了白維寧,那就什麼機會都沒有了。不過下個月會有個機會,你去大劇院就能見到他。”

    一聽到大劇院徐美夕來了精神。“就是山腳下那個還沒正式啓用的新劇院嗎?我聽說馬上要投入使用了。裏面演出什麼劇目啊,白總對這個感興趣?”

    白總手段強硬,連自己的大伯都不放過,但對雙腿癱瘓的爺爺白景峯還有保有尊重。“是白家的老爺子喜歡看話劇。”

    “每個月白總都會抽出一天,陪老爺子去看話劇。”江信說,“而且我聽說大劇院正式投入使用,有個話劇周,很多劇組都帶着新戲來的,他們肯定會去看的。到時候我讓柯陽宇給你訂票。”

    “去劇場偶遇?”徐美夕眼睛裏的星星在放光。

    “沒錯,當着他的爺爺,他不會對你太壞的。”江信告訴她,“這段時間你就先好好的休息休息,籌備一下下個月的見面吧。”

    “劇院邂逅。”徐美夕掛了電話。

    她站起身透過窗戶,向山下的劇院看去,“坐在臺下,誰能保證一定邂逅的得到。”她喃喃道,“臺上的話……還可以。”

    謝向遠在一間ktv的二樓見到了韓哥,他正在和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交談。在沙發上,韓哥的跟班正在和一個身材豐滿的女生擲色子。看到桌上的空酒瓶,跟班輸了不少。謝向遠掃了一眼跟班面前的女生,臉上帶着嘲諷,這些女人和她的桃桃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而徐美夕本來就應該混在這羣人裏,她憑什麼和他的桃桃站在一起,不配,她根本不配。他就是要整垮她,最好連《飛花如夢》都播不了,這樣她還喫上一大筆官司。

    韓哥看到他,招了招手。“我還有事,你們先出去吧。”

    跟班起身,摟住了女生的腰。“韓哥,晚上我不回去了。”女生踉蹌着站起來,她也喝了不少。“走開。韓哥……”女生推搡着跟班,“要走我也要跟韓哥走。”說完便朝門口走去。

    韓哥慢條斯理的和高個的女人告別。走之前還俯在那女人耳邊說了什麼,那女人笑的腰肢亂顫,最後他才轉頭看向,帶着口罩墨鏡帽子的謝向遠。“你是自己想火,”他漫不經心的點了一根菸,“還是想讓誰不火?聽人說你演技一般,怎麼,最近有看上的戲和人撞上了?毀一個人也得看看後面的資本……”

    “韓哥,”謝向遠打斷他,“我是花錢請你辦事,而且我知道你肯出手,我的事兒肯定能解決。但那不代表我願意讓你對我的演技做評價,更不想讓你私自揣測我的目的。我只是你的客戶。”

    “我看你脾氣還挺大嘛。”韓哥誇張的把煙從嘴邊拿下來,按在菸灰缸裏。

    謝向遠走後,韓樂關了ktv裏閃轉的燈,頭頂刺眼的白光照着牛皮紙的信封,一張混合着清麗又帶着明豔的臉,出現在信封裏。徐美夕,一個還正式出現在大衆視野前女演員。舞蹈專業。可惜啊,擋了別人的道,又沒有公司,沒有依靠。

    “韓哥,你找我嗎?”跟班小虎探頭進來。韓樂點點頭,把牛皮紙袋遞了過去。小虎接過牛皮紙袋子,抽出裏面的照片。養水軍、拍八卦、撕藝人,就是他們的主營業務。

    “徐美夕,這人沒聽說過啊,”小虎看了看資料,“這種還沒名氣的都有人想搞,這是得多不自信啊。”小虎往沙發上依靠,腿翹到桌子上,“肯定是那個姚桃,謝向遠這小子我看就是着了那女人的道。”小虎笑着,對自己的判斷非常滿意。

    韓樂讓小虎自說自話,這種事不用說破,也就那點關係,連小虎都能看明白,他當然更懂了。可惜謝向遠不懂,要是讓他公司那個經紀人李楠知道,他還偷偷摸摸的幫姚桃處理這些事,李楠估計得瘋了。不過這些都和他沒關係,他只要有錢拿就行。

    第二天一早,徐美夕起牀梳洗完畢,換上衣服,騎着腳踏車到山腳下的大劇院轉了轉。“美女,有沒有興趣演話劇?”一個瘦高的女生拿着一個傳單遞了過來。

    “我們是一室話劇團的,是個私人劇團,目前有兩部劇,正在招募新劇的演員,而且我們已經在這所新的大劇院訂了場次,會在大劇院投入使用的第一週的戲劇周演出哦。”大劇院投入使用的第一週,那不就可以邂逅白總了嗎,徐美夕接過傳單:“兩部劇都會在大劇院上演嗎?”

    女生見徐美夕感興趣,立刻高興起來。她所在的一室話劇團是個私人劇團,這年頭做話劇就是個窮的掉底的行當,聚起來的人都是真心喜歡。她在這兒附近轉了幾天,很多人聽說演話劇能上大劇院的舞臺,就立刻感興趣。但試戲以後,能用的寥寥無幾,而且能用的一聽到工資收入,也就搖頭離開了。

    眼前這個女生,一頭黑色的長髮,眼睛透着靈氣,要是她能來,那可太好了。“其實在大劇院排演的這部戲,已經開始排練很久了,目前只有幾個羣演的位置。但是另外一部還在籌備,你可以多試幾個角色……”

    “那就試這部羣演吧。”徐美夕把自行車立下,風吹她黑絲般柔滑的頭髮。她向大劇院看去,她在拍電影之前,也客串過幾次話劇,想到那全程酣暢的表演,她已經決定就在家旁邊,過過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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