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是能穿書的人了,怎麼也不給個幹喫不胖的體質呢?
早上她到賓館喫早餐的時候。“你這是,腫了呀?”譚凱一手端着盛了小混沌、炒麪、小籠包煎雞蛋的托盤,另一隻手在褲兜裏掏了掏,然後遞過來一張會員卡,“賓館裏的健身房,七點就開門了。”
徐美夕拿了包酸奶,一口氣喝完,就轉身下了樓。賓館一樓的健身房,場地空間挺大,而且項目也很齊全。前臺的工作人員向她推薦瑜伽課程,如果想要快速消除水腫,高溫瑜伽也可以嘗試,當然這些都是需要循序漸進的。但徐美夕可以,過去她就是靠瑜伽健身的,高溫瑜伽更是喜歡。
見她感興趣,工作人員立刻打電話去叫健身教練。女教練就是健身房的老闆,她進場不到十分鐘,看徐美夕的目光就佈滿了星星,說話的口氣也全是欽佩:“這個動作你竟然也可以?哇,這個能做到這麼標準?我太羨慕了……”
“想學?沒事的時候,我可以教你。”徐美夕在瑜伽環上保持着平衡。
“說好的,你可一定要來。”
徐美夕在瑜伽環上保持着一字馬,“我這段時間都住在賓館裏,會經常來練習的……就是你們這兒還要另收費……”
“對你免費。”教練毫不猶豫,“一會兒我就和前臺說,不僅免費我還要爲您辦理一張vvvip的會員卡。全部免費。”
“那多不好意思。”徐美夕說完,輕鬆的拉起瑜伽環,一個360度高空旋轉,她優雅的如空中的飛鳥。
“你是來拍戲的吧?”女老闆問,“我在這兒見過的演員也挺多的,演員這飯不容易喫,你要是乾的不開心,不如就來我這兒當教練吧?”
徐美夕做完一套高難度的練習,一個翻身,從瑜伽環上跳了下來,動作利落優美,溼漉漉的頭髮甩起又落下,每一個瞬間都美的像一幅畫。
“會員卡是劇組給的,不用免費。”徐美夕笑笑。
她走到牆上的鏡子前,水腫已經全部消除了,鏡子裏少女朝氣而熱情洋溢的臉龐,因爲運動更顯得生機勃勃,汗水打溼的皮膚紅潤清透。“謝謝你的好意,”她拿起毛巾打在脖子上就往浴室走,“比起當教練,我還是更喜歡演戲。”
女教練惋惜的看着徐美夕的背影,“這要是能來我這兒當教練,能掙多少錢啊?可惜,太可惜了。”
“老闆你挖過多少演員了?”前臺工作人員湊了過來,“有一次成功了嗎?”
“不覺得這次,格外可惜嗎?”
中午喫過飯,徐美夕就去了片場,做好了妝發,她就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導演後面看其他人拍戲。現在正在拍的是柯之茹和喬競的對手戲。
“我恨你!”喬競離開房間後,是柯之茹一個人的戲。
此時的夏風,褪去人前的冷靜,失控了,她尖叫着把離婚協議書揉成一團,扔在地上。桌上擺放的是她想要挽回老公做的佳餚,夏風掀翻了桌上冷掉的飯菜,眼前的一切都變得破碎不堪,就好像自己的這段婚姻,夏風頹然的坐了下來,無法遏制的哭了起來。
片場所有人都被柯之茹的演技震驚到了,直到導演喊卡,片場響起了掌聲一片。
柯之茹站起身,“謝謝。”她向大家點頭致謝。有那麼一會兒,她不知道自己是故事裏的夏風,還是真實的柯之茹,那些不堪回首的生活,被她緊緊的關閉在記憶的大門之外,可是那些疼痛的感覺,那些撕心裂肺的感受,卻……卻……那樣相似。希望已經褪去的,會永遠的消逝。
“太棒了,”譚凱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他甚至有點後悔,當初他對柯之茹有過不信任。
“我就說過吧,”導演得意的說,“有些演員就是老天賞飯,這下信了?”趙瑾見過柯之茹是如何詮釋角色的,他也曾如此震驚於她的表演。
柯以茹準備下一條的時候,徐美夕明顯看到喬競臉色變了又變,昨天還怒氣衝衝,轉眼今天就宛若小迷弟一般。“柯老師,要不您看一下我的詞?”
觀察到着變化的徐美夕悄悄退了去,她去包裏拿了過幾天要和柯之茹對手的劇本,“突然就期待起來。”
“隊長,你怎麼能理解我們對柯姐姐的愛呢?我只想請你幫個小忙,把星星送給柯之茹就行。”姜盼盼笑的諂媚。
“你已經大二了,”徐美夕又把面膜貼回臉上,仔細地按了按。“你覺得柯之茹會想要你們送的小星星嗎?她放在哪兒,怎麼拿?你不是小學生了,就別做這麼幼稚的事了。而且我是不會幫你送的。送的時候我說什麼?我的學妹喜歡你,這是她送你的小星星。我說不出口,很害羞好嗎?”
“隊長,拜託了。”姜盼盼聲音裏充滿了渴望。
徐美夕無語地看着她,“我可以安排你來探班,你自己送總行了吧?”
姜盼盼喜笑顏看,啊啊啊啊着,興奮地手舞足蹈半天,才找回了聲音:“那太好了,隊長,真想給你一個擁抱。”
“那倒是……大可不必了。”徐美夕嫌棄的說。
上午拍完戲,徐美夕接到電話匆匆趕到百佳超市中心路店。
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她看到坐在辦公桌後面的白維寧,他穿着白色的襯衫,領帶被拉開,鬆散的掛在脖子上,黑色的西裝外套隨意的扔在桌子旁的沙發上。“白總沒有出現?”徐美夕進門便問,“爲什麼會這樣,不是可以相互聯繫了嗎?”
“怎麼做都沒用,”江信說,“白維寧試過所有能和白總取得聯繫的方法,但是都似乎被拒絕了。”
“工作呢?工作白總也不要了嗎?”徐美夕問。
柯陽宇搖了搖頭,“這一次,學長好像真的決定放棄了。”
白維寧嘆氣:“所以你們快幫我想想辦法,連着開了一個星期的會,我覺得我要崩潰了。”
徐美夕心中那中不好的感受,終於擴大蔓延開來。
“金博士怎麼說?”她問。
“金博士在開會,電話打不進去。”江信說。
“求求你了,白總,”白維寧突然頹廢下來,他整個人趴在辦公桌上,“求求你別這樣了。”
徐美夕和江信、柯陽宇對視了片刻。“……我真的做不到你的樣子。”
“要消失的應該是我,”白維寧下巴抵着辦公桌,低聲說,“被需要的人是白總。”哪怕白維寧依舊眷戀這嘻嘻鬧鬧的生活,喜歡和朋友一起,喜歡音樂,喜歡所有美妙的聲音。
那次在大劇院的舞臺上演唱,是他短暫生命裏最奇妙的時光,他還有很多音樂想寫,很多地方想去看,很多事情想要去經歷。“你留下就好,守護白家的事業,和那些一直以來跟着白家的人,這纔是我們應該做的。只有你留下來,所有人才都有了依靠和希望。”
白維寧嘴角怪異地抽動了一下。“白總,我明知道你留下來纔是最正確的選擇,但是我還是一意孤行的想要留下。是我牽制了你太多的力量,你是爲了讓我能活下去,才選擇離開的。但這並不是想要的,我會搞糟這一切的,你回來吧。”
徐美夕緊張的看着江信和柯陽宇,“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的第四次了。”柯陽宇說,“第一次是出差回來的路上,突然就起不來了,不過還好只有幾分鐘。”柯陽宇憂心忡忡,“然後第二次就變成了十分鐘,第三次就持續了二十分鐘,今天,會剛開了一半,我看他又要爬下,就把他帶出來了,不知道這個情況要持續多久。”
“他這是多痛苦啊,”江信輕聲說,“徐美夕,白總最後一次出現,是水岸公館別墅那次。那時候還好好的,之後就再也不肯出來了。我回去以後一直覺得那天的刺激,是個可怕的錯誤,因爲你面對的人是白總,他理智,聰明,而且非常有執行力……”
“你是說,”徐美夕也說出了心中的顧慮,“白總消失不見,根本不是什麼刺激的結果,而是他衡量了所有情況,做的理智選擇?”徐美夕不敢再往下下,因爲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白總消失了,不是因爲她真的能刺激到他。而是因爲聽到她要和他討論感情,於是堅定的把那個有感情的人,留下了。
徐美夕的擔心成真了——面對她演出來的感情,他用消失成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