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諸天影視漫遊 >第一百五十九章 廢掉
    當落落的目光看過來時,林琅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掛着輕鬆的樣子,彷彿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臨的是什麼情況。

    林琅知道落落這是在向他們徵詢意見,不過林琅並沒有直接作出決定,而是看向陳長生,他覺得陳長生纔是最應該作出決定的那一個。

    而此時陳長生的心情很複雜。

    臺上的結果,他並不意外,也談不上什麼驚喜,這些天在國教學院指點落落修行學習,他很清楚那個宗祀所的小怪物雖然強大,但不可能是落落的對手,不然先前林琅也不會停手讓落落走上石臺。

    但他沒有想到那個宗祀所的小怪物如此愚蠢,居然敢和落落直接比拼真元強度,最終敗的如此悽慘,以至於現在需要落落來進行這個很重要的選擇。

    他知道落落想選擇什麼,因爲前些天在湖畔落落的眼睛裏進了一粒沙子後,小姑娘用了整整半天的時間,非要把那粒沙弄出來才肯跟着他繼續讀書,最後她終於成功了,她紅着眼睛高興地在湖邊不停地奔跑。

    他也知道林琅想選擇什麼,從林琅一直來的表現他就知道林琅並不懼怕所謂的權貴,否則今天晚上也不當衆作出那些行爲來。

    他知道林琅和落落看向自己的意思是什麼,爲什麼會望向自己,因爲他們是在尊重他的意見,擔心給他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情況,陳長生心裏同樣很清楚,陳長生確認了這兩件事情後,便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做——他決定很直接地給出自己意見,按照落落和林琅本來就想選擇的路數。

    這樣很好。

    陳長生心想,這個責任自己應該要擔起來,他起身望着臺上的天道院教諭和四周屏息以待的人們,沉默了會兒,說道:“剛纔他說要廢了唐三十六。”

    他的聲音有些乾澀,語氣有些停頓,顯得很是笨拙,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他不習慣在這麼多人面前說話,說實話,今天青藤宴,見到這麼多人,對他來說絕對是人生的第一次。

    而且他做事情很硬,卻不擅長說硬話。

    他想了想,這個理由應該是充分的,說道:“唐三十六是我的朋友,所以……”

    這是陳長生今天晚上第一次開口講話,但是就僅僅是這麼一句話就讓在場的所有人震驚不已,不僅僅是震驚於他,也是震驚於他們整個國教學院。

    一旁的林琅微微一笑,對着陳長生說道:“長生,把劍接我用用。”

    陳長生有些木訥的點點頭,將短劍遞給林琅。

    ……

    落落懂了陳長生的意思,然後忽然明白自己做錯了——先前自己不該看先生他們,那一眼是習慣,是尊重,但也等於是把選擇的權力以及隨後需要承擔的責任,都丟給了先生,這是非常不對的事情。

    她正準備收回目光時,便看見林琅拿着陳長生的短劍緩步走了上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林琅走到落落的身邊,

    “先生你怎麼上來了?”

    林琅笑笑摸摸她的頭,“你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但是這一次落落卻是不願意聽從,很是認真的看着林琅說道:“先生,你知道我不怕的。”

    林琅當然能讀懂落落眼神裏的其他意思,很是溫柔的說道:“既然你叫我一聲先生,那麼這個責任就還落不到你的肩上。”

    說着將落落攬在身後,看向天海牙兒。

    臉上泛着微笑。

    但天海牙兒看到他的眼神,讀懂了他的表情,臉色驟然變得極度蒼白,眼神變得極度惘然,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然後恐懼不安地尖聲叫了起來:“快來救我!”

    他的尖叫聲音很大,但就在天道院教諭和宗祀所的老師還沒反應過來之際,

    林琅手中的短劍划動,頓時漫天的劍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在天海牙兒的身上,

    便聽見刺啦的聲音不斷響起,天海牙兒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片刻後,靜寂驟然被打破,場間響起無數驚呼與大叫。

    天海牙兒昏倒在血泊裏,全身血肉模糊,經脈盡斷,已然被廢。

    林琅收回短劍,靜靜的矗立在石臺中央,黑色的長髮隨風飄動,顯露出了無與倫比的霸氣。

    “你先前問我敢不敢殺你,殺你確實麻煩了點,不過廢了你,我覺得比殺你更有意思。”

    林琅輕輕的說着,臉上的輕笑顯示着他的輕鬆。

    ……

    臺下鴉雀無聲,人們震驚無比看着臺上。

    那個林琅……居然真的廢了天海牙兒!他知道天海牙兒是誰嗎?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光線微搖,天道院教諭和幾名宗祀所的強者,疾速掠至天海牙兒身前,探脈察息,確認他還活着,但……經脈盡碎,已經廢的不能再廢,終其一生都無法再修行。宗祀所的人以最快的速度把天海牙兒抱下石臺,然後送往皇宮,只希望宮中的供奉或者太醫,能夠保留最後的希望,實在不行,說不定真的要驚動聖後孃娘。

    宗祀所主教和教習們隨之離開,離開之前看了天道院教諭一眼,表達的意思很清楚,這件事情是你瞞着宗祀所做的,是你在利用天海牙兒,那麼你就必須對此事做出交待。

    天道院教諭看着林琅,面寒如霜,聲如刀鋒般刺人:“下手如此狠辣,小子你真是冷血到了極點。”

    林琅身後落落卻是氣憤起來,心想先前那個天海牙兒把軒轅破重傷殘廢的時候,他和這個天道院教諭是怎麼說來着?她記起來了。當時天道院教諭說天海牙兒下手太重,天海牙兒說自己答應不會殺了軒轅破,又沒說不會廢了軒轅破。

    “我們可沒答應你不殺他,更何況我家先生只是廢了他。”

    落落覺得自己很有道理,理直氣壯地拉着林琅就轉身向臺下走去。

    天道院教諭怔了怔,想起自己先前與天海牙兒的對話,以爲落落是刻意譏諷自己,不由更加憤怒,長鬚在夜風時急速飄拂,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厲聲喝道:“你們想就這麼走嗎!”

    林琅和落落停下腳步。

    天道院教諭看着林琅的背影,毫無情緒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來歷,你真正的師門是誰,但你要弄清楚,這裏是大周京都,這裏是天道院,你當衆行兇,難道還能跑掉?”

    明着是這般說,真實意思其實大家都懂,不管林琅如何神祕,但他重傷的天海牙兒是教宗的弟子,是聖後的侄孫,那麼整個人類世界,都沒有誰能夠保得住他。

    天道院教諭似笑非笑說道:“小子,你真的……好大的膽子啊。”

    林琅還沒說什麼,落落卻是轉身將林琅擋在身後,不悅的問道:“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這樣對我我家先生說話?”

    滿場俱靜,任誰都想不到在這樣的時候,這個小姑娘居然能夠如此強勢的站出來,指着天道院教諭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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