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她就是主角[快穿] >第5章 大師姐每天都在維持高冷人設(五)
    祁酒聽了她的兩個字,沉吟片刻,才問,“狼煙?”

    陸時山說,“狼煙是信號,開戰的信號。”

    以前大師姐沒有用清風炎龍術,乾淨利落地解決掉了大批欽原,而由於陸時山無法發揮大師姐的實力,投機取巧利用濃煙斬掉了欽原王,陳瑞年那派看這邊燃起了火焰飄起了濃煙,便以爲祁酒已經和陸吾開戰。

    可能又恰巧有什麼緊急事件,沒有派人來細看便着手佈置,不曾想其實陸吾沒有在和她們交戰,馬上反身回了帝陵,正正撞見他們一行人,怒而吼叫召集百獸前來。

    只是那修行尚淺的小弟子怎麼沒來?這微小的改動又有什麼後果?

    祁酒一點就通,笑道,“陸師姐真是冰雪聰明,不知點起狼煙是否有意?”

    陸時山眼睛都不眨,一派正經的樣子,微微頜首。

    079:好不要臉一女的。

    陸時山似是不在意它的嘲諷,問道:小九,僅僅是這樣的不同,也會導致劇情完全偏移嗎?

    079回答她:世界線會根據宿主的行爲和選擇進行自我修訂,我們系統只是知道原本的劇情發展,而任何一個微小的改動都可能影響到世界線的結局,因此後續發展是靠宿主自己打出來的。

    陸時山直想嘆氣:感覺有點難誒,小九有沒有什麼可以幫我的?

    079檢索片刻,說:我能做的事情很多,你想我做什麼?

    陸時山眼瞳閃了閃,說:變個人形給我看看?

    079沒理她。當它是鐵甲小寶呢?

    另一邊廂,確實如她們所想,陳瑞年替父親守靈七天七夜,父親作爲世上少有的合體期聖君,麾下的陳家受他庇護日益壯大,也更加不好管理。

    現在陳家的重擔在他一人,雖說他天資上乘,族中資源較爲集中在他身上,現在已經是堪堪觸到練虛期,但他尚且年輕,還沒有辦法完全收攏族人心腹,只能先瞞着父親隕落的消息,可是也藏不了太久了。

    和祁家之女的婚約必定也作廢,他似乎在一夜之間內斂了許多,目光也不再像以往那樣清明。

    他在迷茫之中尋找出路,機緣巧合之下得知父親拿命換來的崑崙鏡竟是崑崙帝陵的鑰匙,才發現父親這些年一直在籌備打開帝陵的事項,只是還未來得及告訴他便隕落了。

    那高傲美麗的祁家之女想找的斷脈魂玉,似乎也埋藏在之中。

    陳瑞年與幾個親信商討一番,決定冒險打開崑崙帝陵,否則陳家必定會被虎視眈眈的仙家百門瓜分殆盡,他不能讓傳承到他手裏的陳家落得如此下場。

    而將庶出的長子陳離送入玄微宗,是代表着陳家與玄微宗的合作,雖說這樣的聯繫微弱得一觸即斷,但明面上仍是交好的。

    計劃緊鑼密鼓地進行,先是派一個底子乾淨的人將消息傳出去,讓祁酒注意到崑崙帝陵。

    祁酒聽過太多假消息,有些人或是垂涎她的容貌,或是覬覦她的資源,試過之後如若是假的,她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散佈消息的人找出來,笑眯眯地看着他一點點嚥氣,後來再沒人敢騙她。

    這次也不例外,她趁那人不注意,塞了一粒藥丸,如果消息不實,那他也要死。

    她原本不知道這人是屬於哪方勢力,不過等到這人回去之後,竟悄悄沒了氣息,她追到離崑山腳下極遠的蜀州,望着那片燈火通明的瓊樓閣宇。

    原來是陳家先她一步殺人滅口了。

    她雖不知道陳家想要做什麼,但她沉得住氣,按兵不動,祁陳兩家面上一派和諧,一直等到前幾日才查出來他們手中有崑崙鏡。

    陳離性格軟弱,被她奪了法器也不聲張,趁着護陣長老、道兵們出任務時,她拿着庶出長子的法器明晃晃地進了陳府。

    他們藏得深,但祁酒最擅長找,裏之又裏的密室,玄之又玄的通道,那機關盒設險重重,也被她拆解開,取了崑崙鏡,隨手將另一面銅鏡放了進去,還特意施了術法混淆二者外表。

    可惜剛回到宗門就被陳離的師兄發現自己拿了他的法器了,一羣人追着她不放,好歹是同門師兄弟,她也懶得動手。

    她決定直接進入崑山禁地,先將陸吾引出來,他們必定不敢繼續跟着她,解決了追兵的同時還能殺了陸吾。

    不過情況緊急之下並沒有太過充足的準備,祁酒不敵妖獸陸吾,正想着利用自己血脈之時,陸師姐來了。

    不知爲何,祁酒看見她,就稍稍安下了心,或許是陸師姐向來可靠。

    祁酒很久沒有見她了。

    後來陸時山要帶她離開,聽了她的話卻願意留下陪她。

    祁酒想,她到底是變了一些。

    祁酒突然提前與陸吾開戰也打亂了陳瑞年的計劃,他並不知道是因爲自己弟弟的法器被祁酒奪走,而弟弟的師兄弟們追着祁酒到了崑山,祁酒才臨時改變主意。

    於是他連忙召集尚在府中的家族修士,趁着祁酒引走陸吾之時在帝陵之門前等候時機。

    陸時山利用濃煙將欽原散了開,和祁酒合力斬了欽原王,陳瑞年那邊見燃起了滾滾黑煙,也隱隱感覺到修爲淺的小妖正在四散開,動物的本能總是先人一步,說明有更大的危險正在襲來。

    時間緊迫,陳瑞年匆匆派人看了一眼便回來了,陸吾確實在與人交戰,卻萬萬沒想到那不是祁酒,那人修爲尚淺,沒扛過幾招便吐血身亡,陸吾怒而狂吼,百獸聽令加速而來,從四面八方將他們圍住。

    突發情況一茬接着一茬,陳瑞年眉頭緊蹙,不得不先行將要入帝陵的修士們勻出一些來對付這些妖獸。

    陸吾無愧爲帝陵守護者,威風凜凜,虎身龐大,肌肉有力,虎爪抓地砸出大坑,爪下的修士被碾成黑紅的血泥,再擡起時連着斷裂的白骨塊塊落下。

    它仰頭狂吼,沾滿血肉的尖利獠牙寒光四射,充滿威壓的吼叫聲令四周都短暫頓了一頓,修士們頓覺冷汗如雨,動作一滯,眼睜睜看着虎尾甩來。

    九尾硬如尖刺,捲住身後的修士便碾碎了,它張開大口,頂着劍雨縱身一躍,按住沒來得及逃的修士,當頭一口將他撕扯開,頓時血霧四濺,蒙了一旁逃過一劫的一頭一臉。

    它身上傷口越多,兇狠卻不減,額前有個巨大豁口,還汩汩着往外冒血,那是祁酒用紫金梅花鐸傷了它,付出的代價便是受了重重一擊。

    陳家修士個個眼紅耳赤,渾身緊繃着不斷使出各家陣法、禁制,劍氣四溢,奇門遁甲亂舞,在獸吼和腥風之下暫時沒有落下風。

    即使陳家底蘊深厚,修士衆多,短時間能夠抗住這些妖獸,但時間久了難保會爲了保命放棄家主,畢竟他們只是陳家外門用錢和資源養的護衛,忠誠度還不到那種地步。

    陳瑞年面色凝重,額間汗水不停滴落下來,卻依然穩穩執筆畫符,不停地拋出一張又一張強力陣法,語氣不免沉重地問道,“如何了?”

    不同於他凝重的臉色,正立於巨大石門前的女子一襲紅衣,似是不知道情況有多危機,紅脣輕啓,半張臉蒙着薄薄的面紗,慢悠悠地半閉着眼吟唱着什麼異族語言。

    見她沒空迴應自己,陳瑞年只得將注意力轉回戰場,撐到長老們過來便能緩一口氣了,他還需一邊分神指揮各方配合,剛開始由於情況突然,死傷慘重,現在有了持續輸出的劍陣和後援,情況漸漸穩定下來,自己這方傷亡也少了。

    紅衣女子的吟唱終於漸漸止了,她睜開金色雙瞳,以純黑刀刃割開自己的手指,血滴落進黑沉沉的碗中,聲如銀鈴,“火。”

    在死亡與血腥包圍的戰場中,一旁待命的年輕修士緊張得滿臉通紅,抖着手捏了個火法訣,那黑碗蒸騰出滾滾熱氣,碗中剩下淺淺一層清透的液體。

    紅衣女子沾了液體在眼皮之上劃了一道,隨後往四個方向灑去,又開口道,“鏡。”

    陳瑞年見她終於走到了這一步,頓時鬆了口氣,將機關重重的盒子解了開,小心翼翼地拿出裏面的崑崙鏡遞給她。

    紅衣女子端詳片刻,又在鏡面上點了點,問道,“這是崑崙鏡?”

    “有什麼不對嗎?”陳瑞年凝神注視這面鏡子,祁酒施的術法高超,況且陳瑞年並沒有特別仔細地觀察這面崑崙鏡,第一次揭開它看了一眼,怕有什麼閃失便好好地放了回去。

    紅衣女子有些不解,總覺得這鏡子似乎不夠有靈,但這樣貌十分古樸,挺符合崑崙鏡的描述,況且陳家少家主也沒必要拿這麼重要的事情矇騙她。

    紅衣女子以額貼鏡,往大門虛空踏了幾步,灑過水的那四個方向浮起光圈,帝陵之門上隱隱浮現流光四射的剪影,那剪影和崑崙鏡的外沿相契合。

    她唱起上古語言的頌歌,那剪影似是輕輕震動起來,與手中的鏡子隱隱聯結,一股吸力將鏡子微微托起,朝着等待鑲嵌之處輕飄而去,輕輕一陣便卡進其中。

    百獸吼聲更響,陸吾更是怒不可遏,利齒一咬濺出血肉,虎爪刨地引得大地都震顫起來,縱身一躍而起朝那邊撲去,奮戰中失去了一隻手的修士赤紅着雙眼,喊叫一聲,御劍騰空而起,以身爲引使出了需要耗費修士生命的經脈爆體,暫時阻擋了陸吾的進擊。

    正在各方不可調和地死戰之時,所有人的動作忽地頓住了。

    那面鏡子,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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