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慧說完以後,便開始從自家櫃子裏頭拿出一套棉衣,還有10塊錢和一些票券。

    米春兒稍微定睛一看。

    票卷竟然還有全國糧票,剩下的就是工業票什麼的,雜七雜八堆成一堆。

    “春兒,這是我之前的一套棉衣,基本上沒穿過幾次,現在暫時沒有新的,你先拿着這套對付對付,過段時間,舅媽再給你郵寄一身新的,對了,春兒,你有棉鞋嗎?沒有的話,一會我去供銷社給你買一雙。”

    米春兒趕緊說了一聲,“大舅媽,我有棉鞋!”

    王佳慧點了點頭,繼續說,“不過這衣服大小稍微有點不合適,我這幾天給你改一改。”

    “春兒就在這裏,謝謝大舅媽了。”

    “那有啥,這件事說到底大舅媽心裏一直覺得虧欠你,最近你就啥也別幹了,在家裏歇上幾天吧,過段時間就要下鄉去了。”

    米春兒應了一聲說道,“行。”

    心下卻想着得最後去一趟黑市,至少得看看高中課本有沒有收集到,同時她也得自己再去自食其力,看看能不能再搞到一些棉花。

    對了,自己手裏還有10斤棉花,她得趕緊找個裁縫店,加急給自己做一件軍大衣和一牀厚被子纔行。

    這事她也沒瞞着王佳慧,張口問道,“大舅媽,咱們這塊有沒有手藝好的裁縫,我同學給我寄了10斤棉花,我想去弄一牀被子和棉大衣。”

    王佳慧心裏愕然,想不到米春兒竟然還能搞到10斤棉花!

    她開口說道,“就咱們巷子往前頭走,再往右拐,再往前走,衚衕盡頭的人家就是,大家都喊他孫裁縫。”

    米春兒謝過以後,急忙出了張家門,按照大舅媽給的地址,一路走到衚衕盡頭。

    一進屋子,就看見一個老裁縫和一個年輕女孩在忙着裁剪布料。

    聽到有人進來了,孫裁縫這才擡起頭,米春兒輕聲說到,“孫師傅,做一牀八斤被子和一件軍大衣,再做兩套牀單被套,牀單鎖個邊就行,尺寸1米五,您看看多少錢夠?”

    孫裁縫瞄了一眼米春兒拎過來的棉花,他又複述了一遍米春兒的要求,報了個價。

    “你這被子要得厚,比平常多費點力氣,一塊三,軍大衣做一件一塊六,牀單被套好做,五毛錢,一共三塊四。”

    好便宜,米春兒不禁感慨,現在最便宜的可能就是人工費了。

    “行,那麻煩孫師傅費心點了,對了,布料我也給放這了啊。”

    米春兒從布兜子裏拿出在供銷社買的軍綠色布料,她買的布料肯定夠做一牀被子,兩牀牀單被罩和一件軍大衣了。

    孫師傅點點頭,身旁的年輕女孩便拿出捲尺,替米春兒量了量尺寸,記在一個小本子上。

    正巧這會有個大娘拿着一大袋子棉花進來了,邊進門邊說,“老孫,剛來的棉花,你可得手巧點給我做幾牀被子。”

    米春兒立刻看向大娘,只見大娘還拿着紅色的布料,便猜想着大娘這是好事將近了。

    於是米春兒從系統裏拿出一個盆子,悄悄放在布兜子裏。

    在外人看來,也只會覺得她是從布兜裏拿出來的。

    她故意露出自己紅豔豔的盆子,就等着大娘開口,果然大娘看見了後,眼睛瞪得老大,盯着她的布兜子,一動不動。

    米春兒看着時機已到,便說自己稍微出去一下,大娘趕緊跟着就出來了。

    “大娘你這是?”看着有些尷尬的大娘,米春兒假裝一臉迷惑。

    “姑娘,我剛剛看見你是不是有搪瓷盆呢,有多餘的嗎,能勻給大娘兩個...一個行不?”生怕被拒絕,大娘趕緊改口。

    “哎呀,大娘,我這是要給我姐姐換些棉花呢,可不行。”

    “哎呀閨女,你看這不是剛剛好?大娘用棉花和你換行不行,市場價換,保證不讓你喫虧。”

    王美麗也真是着急了,他們村裏是種植棉花的,所以一到這個時候棉花下來,每家每戶能分到不少棉花,可以給自家做幾件衣服,幾條被子什麼的,她是女兒剛好過段時間要出嫁了,搪瓷盆沒着落,所以纔想着給自家女娃多陪嫁幾件被子過去,免得被婆家看不起。

    等看見米春兒拿出來的搪瓷盆後,紅色的搪瓷盆差點晃得她頭暈,一想到自己閨女有了這盆可以風風光光出嫁,她便立刻敲定主意拿下這盆。

    最後兩人按照一個盆五十塊,兩個一百塊進行交易,棉花在市面上流通價格賣到了三塊錢一斤,按道理王美麗要支付米春兒三十三斤棉花。

    米春兒算了一下,棉花差不多夠用了,兩人互相訂了一下交易的日子,王美麗便匆忙回家籌備棉花去了。

    解決了過冬棉花的頭等大事後,米春兒一邊往張家走,一邊點開系統,開始查看自己的資產情況。

    農產品那塊沒啥好看的,還是老樣子。

    香皂和搪瓷盆已經攢下來一些庫存了,等下次去找王五的時候,看能不能再出手一波。

    看了眼天色已晚,她匆忙回到了張家。

    一進門卻發現家裏亂哄哄,亂成一團。

    二舅媽摟着張雲,哭得稀里嘩啦。

    張老頭和田老太都繃着臉,臉黑得彷彿鍋底。

    米春兒默默地走到自己最熟悉的張萍萍那裏,悄悄問道,“這是幹啥呢?姥姥姥爺這麼生氣。”

    張萍萍輕聲開口,“記得前段時間,她和磚廠副廠長那兒子不是在搞曖昧嗎,今天趙雷龍她媽鬧到了家裏,說張雲勾引她兒子,騙他兒子的錢,還讓二舅媽給她家賠錢呢。”

    “這也太突然了吧?”

    喫瓜羣衆米春兒懵逼。

    “這話說得,好像他媽不知道自家兒子搞對象一樣。”

    “對唄,我聽說是因爲他媽看上了別人,嫌張雲礙事,故意拿花錢這事過來警告張雲呢。”

    米春兒不再吭聲。

    只聽到田老太問道,“別哭了,張雲,你自己說,這裏面有啥內情?”

    張雲抽噎了一下開口,“奶奶,他說他喜歡我,主動給我買東西,我從沒主動開口給他要過,至於他媽說的,我騙他兒子花錢,我根本就沒有。”

    “張雲,不管有沒有,今天喫虧的都是你,你個女孩子家家,被他家這麼一鬧,名聲算是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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