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泀剛剛在樂苡進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他下意識感覺自己可能被下藥了,但一直忍着。
侅剋領着樂苡離開後,猛跋明顯有些急躁,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匆匆離開了。
眼裏一絲幽深閃過。
亥阿看着猛跋臉色不對,不敢觸黴頭,正準備跟着猛跋離開,突然想起了什麼,摸向了自己的褲兜,轉過頭看見面色有些潮紅的祁律師,知道是藥性起了作用,現在事沒辦成要是再讓祁律師有所察覺,毀了祁律師和老大的兄弟情,估計老大會把他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暗中趕緊將解藥混在酒杯裏,又倒了一杯酒,遞給了祁泀,嘴上還掛着感激的笑說到:
“祁哥,還沒正式感謝你的救命之恩,這一杯我敬你。”
祁泀在猛跋起身後就想離開,誰知亥阿突然舉着一杯酒遞到了他面前,看着亥阿有些飄忽的眼神,心下有了思量,沒有接過,而是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對着亥阿說到:
“亥阿,聽說在監獄裏,你跟拓窪的手下走的挺近……”
亥阿聽到這話,手不自覺地抖了抖,不少酒灑在了外面,臉上的笑更加僵硬,訕訕地說道:
“祁哥說笑呢,我……怎麼會出賣老大……”
祁泀沒有再多說而是將他手裏的酒一飲而盡,起身在他耳邊說道:
“我好像記得有一個叫“杜原”的女人,曾經跑到警局爲了你還大鬧過一場……”
亥阿聽到這兒,嘴脣有些發白,眼神變得驚懼,肩膀跟着顫抖……
祁泀看着他臉色大變後,拍了拍亥阿的肩膀,離開了。
而藏在門口的一雙眼看到祁泀喝了那杯酒,嘴角露出猙獰的笑
他喝了
隱藏在地下的潮溼的管道深處,一個外表看起來破舊的實驗室卻擁有各種先進儀器,這實驗室最深處正中央處,放着一個銀色的保溫箱,裏面放着一個精緻的盒子,周圍包裹着從四面八方照射過來的紅絲外線連接着報警器。
穿着白大褂,衣衫襤褸,頭髮亂糟糟的老頭,灰暗的眼眸閃着勢在必得的光,步履蹣跚地一步步靠近時,拿出手裏的開關,輕輕按下,紅絲外線全部消失,那人才走進去,來到保溫箱前,小心翼翼地打開那鑲嵌着銀色水晶的精緻盒子,卻沒看見原本放在裏面的水色試劑,雙手顫抖,怒不可遏,將盒子摔碎在腳下,怒吼道:
“誰動了我的塞壬冰晶01號,誰拿走了,我要殺了他——”
“殺了他——”
“啊——”
樂苡回到自己住的公寓,這裏雖然很小但很有安全感,只有回到這裏,她才能稍稍放鬆,做回自己。
就在她準備關門的時候,門被一隻手拉住,緊接着就被人抱住,樂苡下意識前踢,就聽到祁泀的聲音: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碰你,怎麼可以……”
樂苡不知道祁泀在這裏犯什麼病,不停地掙扎着,這幾個月來,自從彼此加上微信,從早上到晚上消息不斷,早安,晚安問候就沒斷過,有事沒事就來敲他們家門,她都感覺她的生活裏處處都有他的影子,她越想遠離他卻離她更近,而今天晚上的事,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衝擊,她的情緒原本就有些不穩定,現在見到這人,情緒一瞬間失控,直接吼道:
“放開,祁泀上一次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給我放開——”
身後的人卻直接將門用腳關上後,將她禁錮在懷裏,使她動彈不得。
她拼命掙扎卻掙脫不開,最後乾脆直接卸了力,不再動彈,對着身後的人無奈地說到:
“祁泀,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樣,把我放開,我們心平氣和的說話”
身後的燈“啪”地一聲,亮了
祁泀直接吻上了樂苡露出來光滑的脖頸,一個個輕柔的吻落下,帶着一絲酒意和涼意,驚得她戰慄,她想推開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就聽見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說,我聽着。”
祁泀這個極具佔有意味的動作讓她感到很不安,想要偏開脖頸,溼漉漉的吻讓她心顫。
祁泀聽到這熟悉的話語,可內心卻不再是甜蜜而是苦澀,曾經有多美好,現在就有多苦澀:
“不要你親我”
“那要誰親“
“要……我親你”
“哈哈……”
祁泀回過神來,像是不甘,她怎麼能對他這麼殘忍,懲罰性地咬了一口樂苡的脖頸,留下一個淺淺咬痕,祁泀卻覺得它美極了,想要在這溫暖白皙的脖頸留下更多。
樂苡感到喫痛,推開了抱住她的祁泀,捂着自己脖子說到:
“祁泀,如果你再這樣,我們就沒有什麼話可說了”
祁泀支着自己有些搖晃的身體,看着眼前人,眼尾泛紅,略有些沙啞的說到:
“好,我不碰你,你想知道什麼,只要你問,我全部都可以告訴你。樂苡,你可以嗎……”
可以像我一樣嗎,只要我問,你什麼都告訴我……
樂苡被問地一時怔然,而後明白了祁泀的意思,她眼角輕顫,嘴角微抿:她……不能……
但現在情況危急,她不能看着祁泀跳進火坑,選擇忽略祁泀說的最後一句話,直接說到:
“他很危險,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而祁泀沒有先回答而是問道:
“這五年,你一直在瓦巛……”
樂苡不想和他談這件事,她現在要談的是他和猛跋的事,說到:
“不要轉移話題“
祁泀直接說到:
“你承認了……”
承認這五年一直在瓦巛,承認自己就是樂苡……
樂苡聽到祁泀的話語,知道自己逃不開,深深吐了一口氣,說到: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管是不是,我們都回不到以前了,我……不愛你了”
祁泀聽到這兒,眼眶泛紅,眼尾青筋爆起,看着樂苡說到:
“你再說一遍”
樂苡想要開口,卻不知道爲什麼無法直視祁泀那雙翻涌着愛與絕望的眼眸,轉過身,狠下心來,說到:
“我說……”
“我……不愛你了……”
祁泀看着背對着自己,說着最心狠的話,直接扛起樂苡走進臥室,將樂苡放在牀上,控制住她的雙手,扯開她的衣領,惡狠狠地問道:
“你敢對着我的眼睛再說一遍嗎……”
樂苡眼裏不知是因爲被放在牀上激起的生理淚水還是……眼角微微溼潤,嘴裏吐出的每個字都格外艱難,樂苡第一次知道,簡單的幾個字說出口,她的心會疼到窒息,卻還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
“我…不…愛……”
還沒等樂苡說完,祁泀突然卸力,直接倒在了樂苡身上。
樂苡被眼前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趕緊搖着祁泀的胳膊,有些着急,撐起祁泀的臉,急切地問道:
“祁泀,祁泀,怎麼回事,告訴我……”
“我……被下藥了……”
樂苡這才注意到祁泀的臉色不對勁,摸上祁泀的額頭,燙手,但渾身上下卻冰冷異常,人的意識也已經開始變得模糊。
樂苡這纔想起,猛跋既然想把祁泀送給卓寺,怎麼可能不做萬全準備,下藥,真夠陰險的,這筆帳,她樂苡記下了。
祁泀現在這個症狀,很不對勁,必須馬上送醫院,看着似要昏過去的祁泀,她心底恐慌,瓦巛有些藥用量不對,很可能會致命,輕輕拍着祁泀的臉,急切地對着祁泀說到:
“祁泀,不要睡,不要睡……我們馬上去醫院……”
“祁泀……不要睡……不要睡……”
祁泀撐着最後一點力氣,看向滿臉急切的樂苡,有氣無力地笑了,氣息微弱對着樂苡說道:
“苡寶……”
陰霾深處終於迎來了光,她慌了,她是在乎他的……
這一夜她驚慌失措
她全部的僞裝都隨着他倒在她身上的那一刻撕裂開來,露出脆弱的核,淌着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