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輸了,但卻非常高興。

    比贏了都高興。

    “好小子,倒是小瞧了你。另外兩顆去了哪裏?”

    周建軍笑了笑,指了指旁邊那個從頭到尾沒動過的骰子盅。

    六爺來了興致,打開一瞧,果然,裏面有五顆骰子。

    “呦,爺們兒,這玩的是仙人指路?

    有意思,有意思,可很久沒遇到這麼有意思的事情了。

    你小子是個人物。

    六爺不是輸不起的人,這扳指你拿回去玩。

    以後街面上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只管亮出來,我看誰敢不給你面子。

    跟秋兒說一聲,以後你小子來喫東西,一律給你免了飯錢。

    等哪天有空,我給你介紹幾個彩門的老兄弟,非得臊臊他們。”

    彩門是五花八門中八門的第三門,也稱彩立子,就是玩耍古彩戲法的一羣人。

    變洋戲法的,也就是魔術,江湖上稱色唐立子。

    “得,有空我一準兒來。

    您繼續曬着,我下去找秋哥兒。”

    “去吧去吧,以後常來啊!”

    “哎哎,下次一定來。”

    周建軍拿了扳指,下了樓,也不知道這扳指是什麼玉,看着像羊脂玉,應該值不少錢。

    也沒學過鑑別這些東西啊。

    狗系統也不給自己一個什麼古董鑑別之類的祕籍。

    收着吧,當個信物。

    下了樓,老秋兒見到他喜氣洋洋的下來,也不問結果,豎了個大拇指。

    這都廢話,那老爺子的大扳指都帶在他手上了,這貨正顯擺呢,能不知道是他贏了嗎?

    老秋兒也不答話,拿出一張紙,快速的寫了幾行字,連帶着周建軍之前給的十塊錢,統統退了回來。

    這也是規矩。

    “你那兄弟是個能喫的,你也喫點吧,辦事也得先喫飯。”

    周建軍收了紙條,道了謝。

    到了何雨柱對面坐下,看着桌面上的碗,直接懵逼了。

    何雨柱已經幹了兩大海碗的滷煮了,怪不得老秋兒說他能喫呢。

    “柱子,你在家裏海棠不給你飯喫?”

    何雨柱也被問的懵了:“您這跟誰那聽說的?這不瞎說嗎?海棠對我好着呢。”

    “那你這……”

    “嘿嘿,哥,我真沒想到,這家滷煮這麼好喫呢。

    那個服務員,再來一碗。”

    周建軍翻了個白眼。

    這貨平時嘴可挑着呢,不是自己做的,或者他周建軍做的根本不喫。

    嫌味道不好。

    今天喫這麼多,可見這味兒真的地道。

    每一種小喫,如果做到了極致,絕對不是輕鬆能夠做到的。

    一招鮮,喫遍天,就是這麼個理兒。

    周建軍吃了半碗,又吃了點灌腸兒。

    說起灌腸兒這個小喫,據說最早是來源於八旗子弟喜歡喫煎鹿尾(yi)兒。

    可是後來呢,東北那旮噠鑲黃旗養鹿的,不知道什麼原因,這上供的活鹿越來越少。

    這鹿尾兒就沒了,沒辦法,就用這腸衣灌了鹿血,煎着喫。

    再後來,沒尾巴的鹿也沒了,但這口也不能不喫吧?

    然後就用了豬血代替,傳到民間,百姓喫不着這些啊,就灌麪粉。

    久而久之,就成了後來的灌腸兒。

    傳言不知真假,權且一聽一樂。

    這喫灌腸兒,精髓在於這蒜汁兒。

    吃麪不喫蒜,味道少一半。這喫灌腸兒不澆蒜汁兒,那就是沒了靈魂。

    正所謂,豬腸紅粉一時煎,辣蒜鹹鹽說美鮮。已腐油腥同臘味,屠門大嚼亦堪憐。

    吃了個半飽,周建軍領着已經撐的快走不動的何雨柱,出了門。

    還打包了兩份,帶回廠子給兩人媳婦兒嚐嚐。

    “哥,你跟那人都聊了什麼?嗝兒~~~~”

    周建軍嫌棄的離遠了一點,這貨灌腸兒也沒少喫,這一打嗝,一股子大蒜味。

    “沒聊什麼,你先回去,我去找人抓賊。”

    “又找人?找誰啊?”

    “朝陽羣衆。”

    朝……朝陽羣衆?

    何雨柱一臉懵逼,看着周建軍騎車子跑遠,撓了撓頭,有些莫名其妙。

    被莫名其妙拉了出來,然後莫名其妙吃了一頓很好喫的滷煮。

    然後又出現一個朝陽羣衆,這都誰啊?

    這麼厲害嗎?說抓賊就抓賊?

    這兒是東單,距離朝陽不挺遠的嗎?奇奇怪怪。

    何雨柱看不懂,索性不想,騎着車子先回廠子裏。

    周建軍看了老秋兒給的紙條,說實話,相當的意外。

    因爲他在上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如果不說,誰都猜不到。

    那就是崔大可!

    當然,崔大可不是偷肉的人。

    而是那偷東西的人,把肉賣給了崔大可。

    而且明明白白寫着機修廠的崔大可。

    這下,更不會搞錯了。

    嘿,這孫賊,在人鐵鋼裏頭就慣於投機倒把,這是搞到自己頭上來了。

    “媽個巴子,這次不得幹你一下子?”

    周建軍冷笑兩聲,對於這位,周建軍是打心裏看不起。

    把丁秋楠灌到酒醉,佔了人家丁秋楠的身子,也“殺死”了丁秋楠的全部夢想以及人生。

    不過根據周建軍所知道的,現在的丁秋楠對崔大可可是非常討厭,但不管怎樣,還是防患於未然,幹他一下子再說。

    這可是私買贓物。

    周建軍直接去了公安局,然後在這兒又又又見到了自己小舅子。

    “姐夫?你怎麼來公安局了?你犯啥事了?”

    周建軍直接給了個大白眼:“我犯了有個沒腦子的小舅子的事兒,你在這幹嘛?”

    “多新鮮吶,我們郵電局跟公安局那不是一個體系的嗎?我在這兒不正常嗎?”

    周建軍都震驚了。

    這話說的忒特麼不要臉了。

    你們郵電局跟人公安局那是一個體系的嗎?

    “你是怎麼腆着個大臉,說這種話的?

    回頭我得問問你姐,你是他親弟弟嗎?”

    “嘿,姐夫,你說這話我可不愛聽啊,你看我這眼睛,我這嘴巴,跟我兩個姐姐多像啊。

    好了,不跟你鬧了。

    我是過來給公安局送文件的,順便看看老戰友。

    我有戰友在這兒工作。”

    “呦,真的假的?正好,我有個事兒……”

    周建軍拉着小舅子到一旁把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小舅子聽了那是怒髮衝冠啊。

    好傢伙,好大膽的小賊。

    偷我姐夫肉,那不是讓我少喫一口嗎?

    這事兒能忍?

    “姐夫你放心,這事兒我給辦。你這都已經打聽的那麼清楚了,這是白送的功勞。

    等晚上回去,你給我燉個大鵝怎麼樣?”

    周建軍咂了咂嘴,我特麼覺得不怎麼樣,砂鍋大的兩個拳頭你喫不喫?

    你一個無情的洗碗機器,還敢提要求?反了你了!

    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這小子這麼不着調?

    哦,以前不認識,那是前身的小舅子。

    得,那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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