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大孫子說先喫魚,明天喫肉。
結果一大早果然喫上了肉。
喫完飯,把小丫頭一領,就要出門。
“不是,奶,這一大早的上哪去?”
老太太從兜裏摸出一個紅袖章,驕傲的戴在了胳膊上。
周建軍看了看,街道糾察隊?
“您這麼大年紀還幹這個呢?”
“臭小子,你奶奶我參加革命的時候,還沒你呢。
年紀大了怎麼着?奶奶我這眼睛,是經過革命淬鍊過的火眼金睛。
要是那壞人,奶奶一眼就能認出來。”
周建軍樂了:“那您給我瞧瞧,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你啊……”老太太笑眯眯的打量了一番,搖了搖頭。
“你不是壞蛋,你是個好蛋。”
“嘿,您這話聽着可不像是誇我的。您帶着彤彤幹嘛?”
然後周彤彤也掏出一個小號的袖章,驕傲的在周建軍面前揮了揮。
“何奶奶說,我是革命事業接班人,我現在也能抓壞人!”
這何奶奶就是之前那街道辦的何主任。
周建軍有些無語,你老子還沒死呢,你就想着接班了?
沒良心的丫頭。
就你這個樣兒的,還抓壞人呢,不被壞人抓走就不錯了。
“你不許跟着添亂。”
“爸爸同志,你的思想覺悟有問題,看不起小同志。
我要代表人民譴責你。”
“呦,還知道譴責呢?我現在就代表你爸爸我自己,先打你屁股。你別跑!”
爺倆一前一後嬉笑着跑了出去,老太太一瞧,也趕忙跟上。
那腿倒騰的,速度倒不慢。
於海棠早上起的挺早,但到現在纔剛洗漱完畢。
然後就看着周建軍追着小丫頭,嗖的一下跑過去了。
“周……哥……”還沒喊出口,人已經出了這進院子了。
老太太經過,看了一眼於海棠,停了下來,笑眯眯的看着她。
於海棠被看的渾身發毛:“老太太,吃了麼您?”
“喫過了,我大孫好啊,天天讓老太婆喫肉。
小丫頭,你有的學哦。”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把於海棠說的懵圈了。
半天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等老太太溜達着走了,於海棠才摸了摸脖子,總覺得脖子後面涼颼颼的。
“莫名其妙……”
“海棠,你愣着幹什麼?剛是不是老太太過去了?”
“嗯,跑的挺快的,沒看出來,這老太太腿腳這麼好。”
“那你跟她說了要來喫飯嗎?”
“呦,還真忘了。
不過周哥他們要過來喫飯,肯定會帶着老太太的。”
何雨柱皺了皺眉:“話是這麼說,但事兒不是這麼做。
行了,這事兒你別管了,回頭我挨家挨戶去請。
喜糖你準備了嗎?”
於海棠有些難爲情:“準備是準備了,但,都被我爸媽給散了。
我家街坊鄰居比較多……哎呀,你別生氣啊,我已經讓周哥幫咱們弄去了。”
何雨柱臉陰沉着,看了她一眼。
“周哥欠咱們的?”
語氣已經相當不好了。
“不……不啊,你別這樣我看着害怕。”
“周哥不欠咱們的,你憑什麼讓人在這個時候給咱們弄糖?
他家是開糖鋪子的?說弄就弄?
你也不提前打招呼,這麼猛一冒,你這是請人幫忙嗎?
你那是難爲人家!”
於海棠心知理虧,但被這麼數落,心裏也有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何雨柱,你這是在怪我?我想在孃家給你漲漲面子,我這也做錯了?
我就是想讓其他人看看,我找了一個很能幹的男人,我也做錯了?”
於海棠覺得很委屈,眼淚嗷的就下來了。
何雨柱見狀,有些心煩。
“你可別哭了你,我這也沒說怪你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爲了給我漲面兒。
你爲了今天做準備,這些日子忙前忙後,也挺不容易的。
我都看在心裏,我瞅着也心疼啊。
怪我,都怪我,是我沒做好。”
何爺一生放縱不羈愛自由,何嘗哄過女孩子?
但現在不哄不行,這是親媳婦。
於海棠扭了扭身子,不讓他抱。
“你總說我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覺得平日裏對周哥他們不親。
可你有沒有想過,咱們如果凡事都靠着人家,別人會怎麼說咱們?
周哥現在得養老的小的,我不就是想着,給人家減輕點負擔嗎?
難道我不知道白喫白拿好?
但這事情,咱們有手有腳的,能這麼幹嗎?”
何雨柱嘆了口氣:“你說的都對,別哭了,回頭眼睛腫了,還怎麼見人呢?
你說你爸媽也真是的,這喜糖散了也得給咱們留點啊。”
“你,你還說我爸媽,那不是你爸媽嗎?”
“哎呦,我說錯話了。
該打。可別哭了姑奶奶,咱們趕緊去一趟百貨大樓吧。
你們家找那廚子,幾點來啊?可別誤了中午的飯點兒。”
何雨柱這邊好不容易把於海棠給哄好,不鬧彆扭了。
那邊衚衕口,來了仨人。
於剛帶着大頭,還有一個身材細條,梳着大背頭一哥們。
這人叫蕭凱,也是運輸隊的,平日裏最花哨,很會討女孩子喜歡。
就今兒一早,纔剛分手了一個。
於剛跟大頭親眼看着這傢伙嘴裏說着什麼我也捨不得你,但我不能耽誤你,我們不合適,你找個好人嫁了吧之類的。
呵,那叫一個酸。
然後看着那姑娘拿着二十塊錢,喜笑顏開的跑掉了。
就這蕭凱還在那傷春悲秋,顧影自憐呢。
“唉,我突然就後悔了,你瞧,這姑娘笑的多好看。”
然後就被於剛跟大頭抽了一頓。
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這人很有意思,每次只談感情,從來不越界。
人家找姑娘都饞人身子,他不,他追求柏拉圖式的愛情。
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對待每一段感情都是認真的,無奈這些姑娘都太現實。
開始好好的,用不了多久,就想要他的身子,想嫁給他,忒庸俗。
感情就不能摻雜這些肉啊,蛋啊什麼的。
每次分手,都得給人家十塊二十塊的,說是喜歡看人家笑中帶淚的模樣。
所以跟着運輸隊幹那麼久,到頭來,錢全撒了出去。
(書評區栗子的記憶書友,友情客串蕭凱,感覺寫的還行吧,^_^)
“大頭,是這兒嗎?”
“沒錯,就是這,剛哥,錯不了,那周師傅就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