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剛早幾日就想來拜會一下週建軍,看看能不能拜個師學兩下什麼的。

    只不過這兩天活太多,直到今天才能休息。

    這就帶着兩個得空的兄弟過來瞧瞧。

    仨人手裏都拎着好東西呢,肉罐頭,水果罐頭,還有哈爾濱戰友寄來的紅腸(哈ha第三聲,不這麼讀不地道)。

    還有兩瓶頂級西鳳,據說只有市長這個級別的才能喝到。

    就爲了拜周建軍爲師,這幾位也真是下了血本了。

    “呦,哥哥,您瞧瞧,那前頭打小孩的是不是那周師傅。”

    大頭覺得自己發現了盲點。

    仔細一瞧,還真是。

    周建軍正在打小孩。

    這什麼人吶?仗着有點武功,欺負人小孩?

    蕭凱頓時就看不下去了:“剛哥,我看這個師傅不拜也罷。都說學藝之前先學做人。

    這周師傅本事我是佩服的,但這人品我不服。”

    話音剛落,幾個人就傻了眼。

    因爲這位周師傅,正被一個老太太追着打,那老太太柺杖舞的是虎虎生風,跟個高明的劍客似的,把周建軍打的是抱頭鼠竄。

    “嘶~~呵,這……這果然高手在民間啊。”

    還沒等感慨完呢,就見到周建軍把小丫頭抱了起來,揣自己大衣裏頭,模樣親暱。

    “……剛誰說人打小孩來着?這不鬧着玩的嗎?”

    蕭凱撓頭:“這麼大人還跟小孩鬧着玩,呸,幼稚!”

    ……

    合着什麼話都讓你給說了。

    於剛懶得理會,堆着笑容,快步跑了過去。

    “周師傅,這麼巧,您跟這打小孩呢?啊呸,不是,我是說,我想說……草,我特麼想說什麼來着?”

    周建軍都懵了,這哪跑出來的二貨?

    看着怎麼這麼眼熟?

    “你誰啊?”

    “周師傅,我,於剛啊。之前在東來順,咱們見過。”

    不知道爲什麼,於剛心裏有些失落。

    合着人家根本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周建軍上下打量了兩眼,恍然。

    “哦,我記起來了,就上次燕三兒那個……”

    “對對對,是我。燕三兒現在跟着我們車隊幹,以後絕對不會來找您麻煩。”

    周建軍更加覺得莫名其妙了:“他們還敢來?”

    “額……”於剛這才覺得自己這話有些多餘,看樣子人家也是沒放心上。

    “大孫子,這人誰啊?又是你在社會上招來的狐朋狗友?”

    大孫子?

    於剛有些驚訝的看着老太太,怪不得這老太太身手這麼溜呢,原來這還是家傳啊。

    “不是,奶,這些都是正經人。

    對了,你幹啥的來着?”

    於剛鬱悶的想吐血,我不剛說過車隊嗎?

    “那個,周師傅,我是糧食局運輸隊的。”

    “哦,對對對,奶奶你瞅瞅,人家機關單位的,正經人。”

    這話聽着是夸人的,但怎麼聽怎麼彆扭。

    “哦,那行,不是壞人就成。你們聊吧,把小丫頭給我。”

    小丫頭從周建軍大衣裏冒出頭,好奇的看了看於剛三個人。

    目光落在了蕭凱身上。

    “呀,好漂亮的姐姐。”

    周建軍愣了一下,看向蕭凱,目光古怪。這位長的挺秀氣,要是在後世說不定能吸引一堆無知少女追着喊哥哥。

    按了按閨女的腦袋:“別瞎說,這是個哥哥。”

    “不可能,這麼好看肯定是姐姐。”

    “這是?”於剛同樣有些好奇的看着周彤彤。

    “哦,我閨女。叫叔叔。”

    “叔叔好。”

    蕭凱在一旁臉都黑了,總覺得這父女兩個在佔自己便宜。

    憑什麼於剛就是叔叔,到了自己這兒就成了哥哥姐姐的。

    啊呸,姐姐什麼鬼?

    把周彤彤交給了老太太,老太太柺杖就成了周彤彤的金箍棒。

    在她看來,那大聖爸爸的孩子,就應該是小聖。

    大聖爸爸是個猴子,那她也應該是猴子呀。

    爲此曾經一度懷疑自己不是周建軍親生的,後來被於曉麗按着打了一頓屁股,打的嗷嗷哭。

    “專程來找我的?”

    周建軍給幾個人遞了煙,哥仨趕忙接了過去。

    “是是是,周師傅,上次見您露了一手,我們覺得很稀罕。

    我們身手都算不錯,所以想着,跟您學兩招。

    畢竟現在搞運輸的也不太安全,路上總能碰到一些不怕死的。”

    周建軍大感意外,這幾個是來拜師的?

    自己這個半吊子……哦不是,絕世高人,終於被人發現了?

    “拜師?”

    蕭凱懶洋洋的糾正:“不是拜師,這都什麼年代了。簡單來說,就是我們出錢,你教我們兩手。

    師徒那一套,可不時興了。”

    “哦,那你們回去吧,畢竟我又不缺錢。”

    周建軍一句話,把三個人噎了個半死。

    這年頭還特麼有人能這麼囂張的說自己不缺錢?

    “不是,你再考慮考慮。”

    “我真不缺錢。”

    “我們給的多。”

    “能給多少?”

    “……一堂課二十?”

    周建軍從兜裏掏出一沓票子,抽出二十塊錢。

    “我看你們這水果罐頭不錯,我買了,回去給孩子嚐嚐鮮。”

    幾個人看着周建軍拿出來的那一沓錢,都沉默了。

    草,原以爲對方在裝逼,誰能想到,人家是真牛逼。

    這一沓,得有兩三百塊錢了。

    畢竟這年代又沒一百的大票,最大的就十塊錢。

    然後周建軍用二十塊錢買了一網兜的罐頭,拜了個拜。

    自己溜溜達達回去了。

    於剛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都有些撓頭。

    “咱們提這麼多東西幹嘛來了?”

    “拜師學藝。”

    “現在呢?”

    “掙了二十塊錢。”

    蕭凱抿了抿嘴:“剛哥,這二十塊錢要不先給我?我正好有個手要分一下。”

    草!

    “揍他!”要不是你丫的亂說話,這事情能黃嗎?

    “哎哎哎,別打臉……”

    大早上鬧了一出,周建軍覺得還挺高興。這叫什麼?這就叫裝逼如風,常伴吾身。

    甚至讓他想到了小馬哥用美刀點菸的畫面,嘖,真心叫一個帥,他今天這個還是差了點。

    雖說家裏不缺新鮮水果,但是這罐頭跟喫水果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上輩子就很喜歡喫水果,尤其是黃桃罐頭,包括裏面的汁水都能當飲料喝的乾乾淨淨。

    以前看過有人說只有壞果子纔會賣給罐頭廠。

    這讓他好長一段時間不喫罐頭。

    但這年頭的罐頭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添加劑,味道賊好。

    一直到了十一點多,一輛驢車,停在了巷子口。

    這是於海棠請的魯菜大廚到了。

    (誰說客串只能活一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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