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軍全程都在喫瓜,溜着碗邊兒,喝粥,吸溜吸溜的。

    要不是看他喝的是棒碴粥,別人還以爲喫啥好東西呢。

    “這眼瞅着就過年了,這到底是誰幹的?忒缺德了。”

    “那可不,兩個車軲轆沒了,那這自行車不就廢了嗎?”

    眼看着大家要散,周建軍趕忙喊了一聲:“大家先彆着急走,我說個事兒啊。那孩子們過冬的棉衣,我已經準備好了。

    等這週末,去我家去領去,拿回家給孩子試試,不合適的再送過來給改一改。”

    這話一出,衆人頓時紛紛叫好。

    “行了,大家還是趕緊回去喫飯吧,天不早了,別上班遲到了。”

    周建軍說了一聲,等走的差不多了,看了看那騎在柿子樹上的車子,笑了笑。

    “稀奇稀奇真稀奇,只聽人騎車,從未見過車騎樹。”

    一旁於曉麗跟於海棠兩個人聽了,都是一樂。

    “周哥,你覺得這事兒是咱們院子裏的人乾的嗎?”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啊。

    就咱們街道上那些老太太,一天到晚跟過篩子似的,街上連個賊都看不到。

    不可能是外來的,就只可能是家賊了。

    大晚上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車軲轆給弄走了,還把車子給吊樹上,要是外面的賊,哪有膽子做這些?

    還不拿着車軲轆就跑?

    還有,這自行車後車軲轆有飛輪,鏈條套着,還有自行車鎖,可不好拆,這人手法挺厲害。”

    於海棠有些沒聽明白,這怎麼就厲害上了。

    “周哥,那咱們院子裏有這麼厲害的人嗎?”

    “怎麼沒在啊?你男人就是撬鎖的行家。”

    於海棠以爲周建軍在開玩笑,啐了一口。

    周建軍見她不相信,笑了笑,也不再多說。

    回了家,於曉麗才問道:“你知道是誰幹的?”

    周建軍點了點頭:“八九不離十吧,但沒有證據。

    得了,這事兒跟咱們也沒太大的關係。

    趕緊喫飯吧。”

    於曉麗聽他這麼說,也不多問。

    周彤彤可憐巴巴的瞧着自己的爸爸,仰着頭:“爸爸,那車車真的會爬樹嗎?”

    周建軍摸了摸女兒的頭:“不會,騙人的。哪有車子能爬樹的?

    要是能爬樹,咱們家自行車不得天天上房?”

    小丫頭想了想,也是,她都坐過那麼多回了,也沒見車子爬樹啊,頓時沒了興趣。

    “姑姑,還好我們沒去看。”

    這莫名慶幸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如果說只是劉海中的自行車軲轆丟了,周建軍興許還不會懷疑。

    只是許大茂的車軲轆昨天丟的,劉海中車軲轆晚上也丟了,這事兒怎麼看都很有意思。

    他剛剛自然看到棒梗了,也看到了棒梗幸災樂禍的模樣。

    這小傢伙現在這麼厲害了嗎?

    棒梗跟許大茂有仇,但同樣跟劉海中也有。

    只不過大家都會習慣性忽略了這一點。

    因爲當初把賈張氏跟他抓到保衛科的,正是劉海中。

    而這段經歷,也算是棒梗的人生陰影之一。

    最大的陰影,自然還是許大茂欺負他媽媽那一幕。

    想起來就恨的牙癢癢。

    現在棒梗非常得意,那兩個車軲轆已經連夜賣掉了,畢竟有小八爺的面子在。

    這一次賣了八塊錢。

    畢竟這兩個比不上許大茂那個新。

    棒梗覺得自己找到了一條致富的道路。

    古有棒梗偷盜車軲轆,今有小偷沿街偷電瓶。

    不得不說,異曲同工啊。

    不過這種事情,正如周建軍所說,跟他也沒太大的關係,懶得管。

    只是周建軍沒想到,在去上班的時候,棒梗卻等在他家門前,專門等着他。

    “軍子叔。”

    “嗯?棒梗,你有事兒啊?”

    “嗯,軍子叔,我知道你是大學生,我馬上就上初中了,現在開始預習功課了。

    我想着,有不懂的地方,能不能請教你。”

    這番話說的倒是沒有任何問題。

    周建軍有些驚訝,若不是瞭解棒梗是個啥樣的人,說不定還真覺得這是一個力求上進的好學生。

    周建軍滿臉的欣慰,然後果斷的搖了搖頭:“不能!”

    棒梗本來看着周建軍那欣慰的笑臉,心裏頭鬆了一口氣,果然,用這種辦法接近軍子叔是最好的。

    但沒想到周建軍回答的卻是拒絕。

    棒梗的笑容僵在臉上,有些不理解:“爲什麼啊軍子叔,你不願意幫我嗎?”

    周建軍又是笑着點了點頭:“是的。”

    棒梗:……

    什麼情況啊?你拒絕別人的時候,能不能委婉一些?你怎麼能這麼直接的就拒絕我呢?

    棒梗有些失望。

    不過他想到自己的師傅是如何評價周建軍的,又覺得以前自己的態度不好。

    人家不答應,也情有可原。

    棒梗硬着頭皮:“軍子叔,我真的想跟你學點東西。”

    “哦,但我不想教你啊。

    棒梗,你肯努力,這非常好,叔非常看好你,覺得你以後肯定能出人頭地。

    但是呢,我是學畫畫的,跟你走的不是一條路。

    我覺得你有什麼問題,不妨去問問三大爺,畢竟我怕我說的,你聽不懂。”

    畢竟三大爺纔是正兒八經的教師啊。

    周建軍說完這些,一手推着車子,一手拉着有些莫名其妙的於曉麗,朝着大門口走。

    於曉麗也真的覺得非常的意外,總覺得自己的男人今天對棒梗的態度,有些太過奇怪了。

    她並沒有覺得周建軍的態度是錯誤的。

    自從以前棒梗拿玻璃瓶子砸周建軍開始,在於曉麗心裏,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孩子。

    連帶着秦淮茹都讓她覺得討厭。

    自己的孩子都管不好,還天天在外面那啥那啥那啥啥。

    “怎麼了?想不通?”

    周建軍見她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笑了笑。

    於曉麗也跟着笑,點了點頭:“是有點。畢竟你平常說話都挺委婉的。”

    “那你覺得我做錯了?”

    “沒啊,我覺得你說的挺對的,你要給他講課,他可能真聽不懂。”

    哈,周建軍頓時就笑了,到底是自己的親媳婦兒。

    “哎呀,你幹嘛,還沒出衚衕呢,你別亂摸。”

    “嘿,這話說的,出了衚衕就能亂摸了?

    我跟你說,最近我學了一種名叫阿威十八式的武功,回頭找你練習練習!”

    “呸!沒個正行,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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