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軍在一旁看着,也是無奈。

    這大晚上的,本來都想去檢查一下於曉麗的作業了。

    什麼蘿莉音啊,御姐音啊之類的,統統叫一遍聽聽。

    這衣裳還沒脫呢,於莉就過來叫門了。

    沒辦法,大院裏出了事情,又是二大爺攤上這麼一檔子事情,不得來看看熱鬧?

    啊呸!

    自然是爲了促進鄰里和睦,遠親不如近鄰嘛,這個忙得幫。

    二大爺那個樣,肯定是不能坐自行車啊,還是周建軍找了馬華,馬華找了一輛驢車過來,這才把二大爺給拉到了醫院裏。

    忙活一通,也是覺得心累。

    “二大媽說的是,三大爺沒有惡意。

    劉光天我得說你兩句啊,二大爺發生這種意外,大家心裏都不好受。

    這白天上班累了一天,晚上又一番折騰,都挺累的。

    有那力氣,好好照顧二大爺,別跟這兒吵吵。”

    周建軍說話,還是好使的,至少劉光天跟劉光福兩個人不敢跟他炸刺兒。

    聽了這話,劉光天梗着脖子點了點頭。

    “得,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三大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計較。”

    三大爺見好就收,擺了擺手:“行了,都在氣頭上,說兩句也沒什麼。

    他二大媽,老劉這已經安置了下來,也沒我們什麼事兒了,就先回了。

    建軍啊,你也快回吧。

    曉麗這身子笨重的,一個人在家裏,趕緊回去看着點。”

    三大爺揮了揮手,周建軍笑着點了點頭。

    “二大媽,三大爺說的是。

    這住院費可還沒交呢,您趕緊看着給交了吧。

    二大爺肯定吉人天相。

    您在這兒照顧着,我們就先回了。

    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您再開口。”

    二大媽見這兩夥人要走,也是無奈。

    畢竟也沒理由讓人家留在這兒。

    但凡有點良心的,怎麼着也得說兩句暖心話,給大家買點夜宵什麼的。

    就算不買,話得有吧?

    現在可好,辛苦一番,還落得埋怨,也難怪人家三大爺不樂意。

    “好好好,那個老閻,你別往心裏去啊。

    建軍啊,今天晚上真是麻煩你了。”

    “二大媽客氣了,都是院子裏的事兒。

    我去跟醫生說兩句話,交代一下,您放心就是。”

    這醫生周建軍還真認識,名叫鍾林,是丁秋楠的同學。

    還是之前丁秋楠介紹認識的,是個不錯的帥小夥。

    只可惜英年早婚。

    媳婦兒是這醫院的護士,長的也漂亮,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鍾大夫,今晚的事兒,真麻煩您了。”

    周建軍找個沒人的地方,弄了一兜蘋果拎着這纔去找鍾林。這不是衝着二大爺,是沖人丁秋楠。

    也算是周建軍擴展人脈了。

    鍾林見他拎着東西,有些不高興。

    “周同志,你這可不對啊。你是秋楠的哥哥,那就是我兄弟。

    這算多大的事兒,還拿東西過來。

    你這樣可沒把我當哥們兒。”

    周建軍哭笑不得:“得,這次我做錯了。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就幾個蘋果,拿回去給媳婦孩子嚐嚐。”

    聽他這麼說,鍾林才憨厚的笑了笑。

    “你有心了,放心吧,問題不大,也就是輕微的骨折。

    就是歲數大了點,那嘴巴縫了七針,恐怕得受點罪。

    這邊我看着,沒事兒,等改天一起喫飯。”

    周建軍趕忙應了:“成,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叫上秋楠一起。

    這丫頭最近可是非常用功,得拉出來換換腦子。”

    鍾林也笑了。

    “她的確是挺用功的,難得。說起來還要感謝你給了她最大的信任跟支持。我是不行了,沒那個勇氣再考醫學院了。”

    “嗐,我也沒做什麼,主要是覺得她有這個夢想,不實現一下怪可惜的。

    時間不早了,那我不耽誤你值班了,先走了,回見。”

    周建軍出了醫院,門口馬華還縮着袖子在那等着呢。

    瞧了瞧時間,已經快夜裏十一點了。

    “馬華,走,哥帶你喫東西去。”

    “大爺,您這輩分可說差了。我要敢叫您哥,回頭我師傅不得把我抽死。”

    “嘿,還是你小子講究。

    別貧嘴了,趕緊的,帶你喫點熱乎的。

    這開了春夜裏也還是涼。”

    “誰說不是呢,裏頭咋樣啊?”

    周建軍擺了擺手:“不管,咱們的事兒了了。”

    這個點,要說喫飯的地兒,還真有。

    醫院附近就有館子,要說醫院學校附近的館子生意好呢,好多館子凌晨就開始供應早飯什麼的了。

    兩個人唏哩呼嚕吃了兩碗餛飩,這才覺得暖和起來。

    馬華把周建軍給送到了大院,周建軍死活不讓馬華走。

    把小舅子之前睡的那屋收拾一下,讓馬華過個夜。

    大晚上的有不安全。

    安置了馬華,周建軍這纔回了屋。

    屋裏牀頭的小檯燈還亮着,於曉麗已經睡得熟了。

    小丫頭今晚陪着媽媽睡覺,四仰八叉的,佔據了整張牀的大半部分。

    周建軍看的心頭柔軟。

    把小丫頭往中間挪了挪,就這麼大動靜,都沒醒。

    倒是於曉麗感覺到動靜,醒了過來。

    “回來了……”

    “嗯,吵到你了。”

    “沒有,我也是睡醒一覺了。

    怎麼樣?二大爺人沒事吧?”

    到底還是個善良的,先關心這個。

    周建軍搖了搖頭。

    “沒生命危險,胯骨骨折了,得受點罪。

    下巴上被縫了七針,牙齒磕掉了倆,還斷了四顆。”

    於曉麗聽着打了個寒顫,這玩意真是聽着都疼。

    “二大爺也夠倒黴的。

    你走之後,雨水過來陪我說了會話。

    我怎麼聽她說,是在許大茂門前摔的呢?”

    何雨水現在特別八卦,無論是單位裏的事情,還是大院裏的事情,就沒她不知道的。

    倒是搞情報的好手。

    “嗐,這事兒,要我說,也怪二大爺自己。

    喝點酒,聽說人許大茂回家了,要去跟人家算賬。

    你說他們兩家的賬,那能算得清嗎?

    當初大蛾子被舉報,二大爺沒撈着好,嫉恨許大茂,把許大茂當猴溜,後來許大茂又使壞讓二大爺那後勤部的職務泡湯了。之前許大茂還把劉光福在衚衕裏溜,二大爺臉都丟盡了。

    如今二大爺又起來了,許大茂連工作都丟了。自然不肯善罷甘休。”

    於曉麗嘆了口氣:“這事兒鬧的,聽你這麼一說,這兩家矛盾還真挺大的。”

    “誰說不是呢。今晚這事兒,還真怨不着人家許大茂。

    不過我估摸着,二大爺肯定得把這賬算在人許大茂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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