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炮,就是自制的槍械。

    安全性沒個保障。

    但這東西威力卻不小,尤其是近距離對上。

    得知來龍去脈,周建軍好不容易把於曉麗給哄好了。

    孕婦嘛,情感比較敏感,能夠理解。

    加上何雨水在一旁插科打諢,於海棠拿孩子勸她,總算是破涕爲笑了。

    周建軍也是鬆了一口氣。

    拉着小舅子到了院子裏。

    “你小子沒說實話啊,什麼偷兒手裏能有土炮?

    這玩意是一個偷兒能搞出來的?”

    於曉光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

    “得,果然瞞不住你。

    但我可沒說謊,真是公安在抓人,我碰巧撞見了。

    那你說我能坐視不管嗎?

    後來我聽我那公安局的戰友說,最近鴿子市上出現了一批人,暗地裏收購鋼管這些東西。

    懷疑就是用這些東西改造槍支。

    他們查訪了有一陣子了,總算是等到買主出現了。

    結果沒成想,就這麼寸,讓我給碰上了。

    說實話,現在想想,我也覺得後怕呢。”

    周建軍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你還知道怕呢?你說你受了傷,往我家跑什麼?瞧把你姐給嚇的。”

    於曉光一臉無辜:“我就是因爲受傷,所以纔來找家人安慰的啊!”

    “啊呸,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是我小舅子了。

    你被開除了!”

    手受傷,不能洗碗的,那還叫小舅子嗎?

    於曉光當時就呆了。

    這玩意也能開除的嗎?

    “不是姐夫,你聽我解釋啊。”

    “我不聽我不聽……”

    周建軍捂着耳朵跑掉了。

    於曉光:……

    這姐夫怕是不能要了,怎麼騷裏騷氣的?

    東直門外,原先燕三兒那幾個人的根據地,那座小破屋。

    此時裏頭已經被新的客人佔據了。

    總共四人。

    這四個人此時正圍着一個火盆,火盆裏的木柴,熊熊燃燒着。

    每個人手裏都拿着一個肉罐頭,此時喫的正香。

    火盆旁邊還烤着幾個紅薯。

    本來喫的好好的,但突然間,其中一個刀疤臉的男人,恨恨的把手中的罐頭盒子摔在了地上,一臉怒容。

    “劉哥,今天的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七個弟兄,咱們這次整整折了七個弟兄。

    你要給天秀報仇,我們兄弟就算死也跟着你。

    天秀是你婆娘,那也是我們的姐妹。

    但今天,咱們明顯是被調門擺了一道。

    說好了要當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可咱們一出現,那幫公安就已經等着了。

    明顯是調門不講江湖規矩,給咱們下了個套。

    也太特孃的窩囊了!”

    “行了疤臉,劉哥心裏已經很難受了,你就別說這個了。”

    “我倒覺得疤臉說的對,既然調門不講江湖道義,那咱們就不必再遵守這四九城的道兒。

    那什麼狗屁六爺的,我就不信了,憑咱們哥幾個的手段,還收拾不了他們。”

    一直被稱爲劉哥的男人,穿着一條青色大褂,腰間掛着一個紫玉葫蘆,頭上帶着一個禮帽,氣質儒雅,像極了舊社會的教書先生。

    此人名叫劉聖,酷愛葫蘆。

    “強龍不壓地頭蛇。”他淡淡開口,聲音低沉且富有磁性,妥妥的低音炮。

    拿着兩根樹枝,把罐頭裏的最後一塊肉放進口中,細細咀嚼,半天沒說話。

    但是其他三個人卻靜靜的看着他,在他說話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敢隨便開口。

    “天秀死了,我的孩子也沒了。我比你們更生氣。”

    劉聖把罐頭盒子放下,拿起一個半生的紅薯,啃了兩口。

    “但生氣不能解決問題。

    仇,是要報的,但不能急。

    今天咱們就是太急了。

    四九城,畢竟是六爺的盤子,我不懷疑你們的能力,也相信自己的智慧。

    但,還是那句話,他是強龍。

    所以我們得先找到屠龍刀。

    疤臉,老賈,瘦猴,你們這幾天主要目的就是查清楚是什麼人給調門下了懸賞,要了秀兒的命。

    還有,把秀兒最後接觸的所有男人,都給我找出來。”

    從始至終,劉聖的語氣都是不急不緩,彷彿在說着別人的事情一樣。

    “好,劉哥放心,我們知道該怎麼做。”

    “嗯,記住,不要跟六爺的人起衝突,能避開就避開。

    凡事總有個理字,誰也不能大過理去。

    就他洪七也不能。

    給十二拍個電報,讓他從津門過來支援。”

    “額,劉哥,你確定要讓十二過來?他那見血就暈的毛病,現在都沒改掉,關鍵時候怕是會壞事。”

    劉聖擺了擺手:“無妨,十二隻是暈血,我有別的事情要交給他去做。趕緊喫吧,喫完早點休息。

    接下來,咱們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暈12這位書友,我盡力了)

    秦淮茹在家裏給孩子做完晚飯,自己吃了幾口就拿着自己的小包,要出門。

    “小當,你在家裏帶好槐花兒。

    要是你哥回來了,就說我出去辦事情去了。

    乖乖在家裏,哪都不許去。”

    “媽,你放心吧,槐花兒哪都不去。”

    秦淮茹笑着在槐花兒臉上親了一下,摸了摸頭。

    “槐花兒最乖。”

    “媽,你偏心,說的好像我不乖一樣。”

    “小當你也乖,你是姐姐,照顧好妹妹。”

    秦淮茹揹着包出了門,路過一大爺家門口,就看着一大爺抱着春妮兒,在門口溜腿,不時逗一下小丫頭。

    見到秦淮茹過來,一大爺神色有點不自然。

    “小秦,這是出門啊。”

    秦淮茹翻了個白眼:“那可不,家裏窮的揭不開鍋了,我出門瞅瞅,說不定能撿到錢什麼的。”

    一大爺一聽,這是有怨氣啊。

    心裏還覺得有些無奈。

    現在有了閨女,總要替孩子着想,以後總得給孩子留點什麼吧?

    所以無法跟以前一樣接濟秦淮茹。

    他知道秦淮茹心裏不舒坦,但那又能怎樣呢?

    孩子纔是他一家人,是他老了之後的依靠。

    不知道怎麼開口,春妮睜着眼睛瞧了瞧秦淮茹,立刻哇哇哭了起來。

    一大爺趕忙抱着晃了兩下,進了屋子。

    “孩子他媽,你快來瞧瞧,妮兒怎麼哭了呢?”

    秦淮茹看着一大爺毫不猶豫的離開,跺了跺腳。

    呸!

    那是你孩子嗎?還孩子她媽。一大媽都老成那樣了,要當媽不早當了?

    假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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