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周建軍心裏疑惑反而更深了。

    就算這老齊當了官,也沒必要給自己安排這麼個職位吧?

    還是說這背後,有他不知道的原因?

    周建軍眉頭不展的回了家。

    於曉麗正在教兩個小丫頭學寫自己的名字,見周建軍回來,一臉詫異。

    “今兒你怎麼下班這麼早?

    雨水呢?”

    周建軍把外套掛在了衣架上,往炕上一攤,半天沒動彈。

    於曉麗見他這樣,就知道這指定是心情不好了。

    給兩個閨女使了個眼色。

    周文文跟周欣欣兩個小朋友,嗷嗷的衝了上來,撲通撲通砸在了周建軍身上。

    周建軍哎呦兩聲,一手一個給抱懷裏。

    “呀,你們兩個你小壞蛋,還敢偷襲我,看我不收拾你們兩個。”

    “不要,爸爸鬍子扎扎。”

    兩個小傢伙在懷裏一陣鼓涌,躲避周建軍的親暱舉動。

    被兩個人鬧了一番,周建軍心情好了不少。

    最終兩個小丫頭一人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這才讓老父親滿意。

    “玩去吧。”

    周建軍把兩個小丫頭放下牀,這才坐了起來。

    “怎麼了這是?單位有事兒?”

    “嗯,好事兒。我要去北影廠了。”

    北影廠?

    於曉麗感覺十分的意外。

    “怎麼回事兒?你給我說說。”

    周建軍撓頭,這個事情,他現在也沒搞明白呢。

    “我不知道咋說,就是我老師突然把我要了過去,然後也沒跟我說明緣由,只是讓我好好幹。

    我總覺得這背後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兒。

    再者,我在軋鋼廠乾的好好的,那廠長竟然也沒留我。

    你說這個事兒,是不是很蹊蹺?”

    於曉麗聽了這話,也在他頭上撓了撓,這動作把周建軍弄的愣了一下。

    哭笑不得。

    撓頭你撓自己的,撓我的算怎麼回事?

    “確實是很蹊蹺啊。

    會不會是廠子裏有人對你不滿?

    我雖然這幾年沒上班,但也經常聽雨水說廠子裏的事情。

    現在私底下都傳,廠子裏多了一個周派。

    就是以你爲首,天天混日子的。”

    說起混日子,於曉麗就想笑。

    這個倒真沒冤枉了周建軍。

    就說這個上班,真的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就她生孩子那段時間,周建軍見天兒不去單位。

    當然,作爲一個女人,一個妻子,她心裏是很歡喜的。

    周建軍的陪伴,讓她度過了那段辛苦的日子。

    但對單位而言,這種態度明顯就要不得了。

    周建軍有些無奈。

    誰說我混日子來着?

    人說智者勞心,他培養出一個小孫,現在還多了一個雨水,他偷偷懶怎麼了?

    那後勤部不依舊轉的挺好的嗎?

    還有那什麼周派,什麼鬼啊。

    我也沒號召大家一起混日子,怎麼就成了周派了?

    “簡直豈有此理,這誰沒事給我扣帽子?

    我上班還不夠積極嗎?

    我年年給廠子裏省錢。

    呸,什麼玩意。

    爺不伺候了。”

    “你啊,在家裏說兩句就得了,到外頭可不能埋怨。

    去北影廠其實也挺好,說不定能看到怎麼拍電影呢。

    你很久之前不就想拍點東西嗎?

    去了北影廠,總有機會的。”

    周建軍嘆了口氣,摟着她的腰,把頭擱在她的肩頭。

    “嗯?你用什麼洗的頭?這麼香。”

    “哪有?哎呀孩子還在呢,你別親我脖子。”

    到了喫晚飯的時間,何雨柱跟於海棠連帶着小何曉,一起過來了。

    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晚飯。

    何雨水跟於曉光,依舊回他們自己家去住了。

    周建軍琢磨着,再過段時間,那送出去的婚房就能收回來了。

    到底是嫁出去的妹妹,總留在家裏也不是個事兒。

    “哥,我聽劉嵐說你不在咱們廠幹了,到底怎麼回事啊?”

    周建軍伸手抓了一把花生,在那剝。

    三個女兒圍着,跟倉鼠似的,等着投喂。

    “什麼怎麼回事?這劉嵐消息倒靈通。

    她還跟那廠長好呢?”

    何雨柱撇了撇嘴:“估計也快散了,那李副廠長老婆知道了,私底下還鬧了一番。

    不知道怎麼的,不了了之。

    但最近劉嵐她……嗯?不是,這跟人劉嵐有什麼關係?

    這不交代你的問題嗎?”

    何雨柱回過神來,好傢伙,一不留神,這話題差點讓帶跑了。

    於海棠也一臉關切。

    “是啊哥,是廠子裏有人跟你過不去?

    怎麼說不幹就不幹了呢?”

    “哪有人跟我過不去,別瞎想。

    事情沒你們想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

    實際上就是我的老師,就我大學那個,他呢,現在到了北影廠,當了主任。

    覺得我業務能力不錯,就把我要過去了。

    廠長徵求了一下我的意見,我覺得挺好。

    你們也知道我是學什麼呢,成天在廠子裏給這幫人當老媽子,也不是那麼個事兒。

    你們說呢。”

    何雨柱聽了這話,明顯是鬆了一口氣。

    “嗐,我就說呢。你要不想動地方,誰能把你弄走。

    那廠長都得給你三分面子。

    說的也是哈,你說你一個畫家,天天在廠子裏倒騰那些狗屁倒竈的事情。

    確實不太合適這個。”

    於海棠明顯有些不信周建軍的話,她更瞭解什麼是政治。

    “哥,你是不是沒站隊啊。”

    周建軍挑了挑眉,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這姑娘行啊,某些方面的敏感度,那是槓槓的。

    “這事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於海棠聽他這麼問,心裏就已經有譜了,嘆了口氣。

    “嗐,這個又不難猜。

    這種事情,小到一個小組,大到一個科室,一個車間,一個分區,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哥你信奉中庸之道,天天不惹事,悶頭做好自己的工作。

    雖然看似跟誰都挺好,但真要有什麼事兒,人家第一個就把你排擠在外頭。

    而你現在坐的這個位置,又極爲重要。

    所以大家一起使勁,想讓你挪挪屁股。

    只有把你弄走了,他們才能一決雌雄,分個勝負,安排新人上位。

    說穿了,都是一些陰暗心思,沒什麼意思。”

    周建軍砸了咂嘴,得,這是行家啊這個。

    沒什麼好說的,給你豎個大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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