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及時發揮了它系統小助手的作用。

    “就是那位id爲「我的超推理就是最強的」的觀衆啦,只有在後臺才能看見觀衆的真實姓名~”

    “點亮技能又是怎麼回事?”

    “大概是因爲這位熱心的觀衆在此刻發揮了自己的天賦,看穿了事件的真相。這樣的天賦被系統捕捉到,複製過來了。怎麼樣,現在要使用技能嗎?”

    黑貓的語氣有些玄乎。

    “小黑貓奈亞必須提醒您,雖然90的數值已經是人類的極限,但還是有技能使用失敗的可能哦~”

    “好吧。”若林春涼想了想,說,“我要偵查一下房間裏有沒有什麼異常。”

    心裏的話音剛落,眼前的透明面板上就出現了一個不斷變化的數字,似乎是在1到100之間隨機滾動着。

    數字停在了「11」上,“滴滴”兩聲後,面板上出現了「成功」的字樣。

    若林春涼猜,那個數值大概是代表成功率,只要隨機數字小於技能的數字,技能就能成功施展。

    面板閃爍了兩下,“叮——”地一聲後,他的世界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像是一副已經繪製完畢的圖畫突然失去了顏色,整個房間裏所有的東西和所有的人都變成了黑白的線稿。

    這些單調的線段不斷顫動着,只有人臉部的線條亂糟糟地糊成一團,應該和馬賽克的作用相同。

    在這樣的環境下,房間裏唯一保留着色澤的東西宛如黑夜中的燈塔般顯眼。

    黑貓的聲音突然變得很遠:

    “你突然發現牆面上有一些細微的刮痕,那些痕跡被血液侵染,和凹凸不平的牆紙混在一起,一下子看不太出來,但正聚精會神觀察着圖案的你沒有錯過這點異常。

    “順着刮痕,你找到了一個老式置物架,這個櫃子約有60kg左右,在牆邊似乎有被挪動過的痕跡,如今沒有別的線索了,你認爲這裏有探查的價值。”

    由於現在房間的神奇效果,若林春涼其實可以直接找到那個有着異常的櫃子。

    但爲了不顯得突兀,他還是先走到劃痕的位置,順着劃痕找到了黑貓口中的櫃子。這是個鐵皮實心置物櫃,裏面堆滿了各類雜物。

    他試着推了一下,沒能推動。

    黑貓嘲笑說:“別試了,力量30是不可能推得動的。”

    在若林春涼行動的期間,加藤警官一直盯着那位相貌綺麗的教授,還出聲提醒:“請不要破壞現場,教授。”

    見對方沒有聽見,加藤有些生氣。

    早在目暮警部說自己聯繫了一位神祕學教授作爲探案顧問的時候,加藤就提出了自己的反對意見。

    刑偵工作應該是科學嚴謹的,而不是依靠邪門又騙人的東西。

    米花町的辦案壓力已經很大了,要是被媒體知道警方居然選擇這種與科學不沾邊的手段協助破案,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會寫信到上面抗議。

    目暮警部就完全不擔心的嗎?!

    “加藤警官,麻煩您將這個櫃子推開。”那位神祕學教授突然喊他。

    儘管不情願,但加藤警官還是走過來。在仔細辨認出劃痕後,臉上的詞彙從【不耐煩】變成了【驚訝】。他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若林春涼,挽起袖口。

    “哐當”一聲,櫃子被挪動着離開了牆面。

    達成目的,若林春涼又聽見了黑貓繼續用飄忽不定的聲音:

    “現在,你在櫃子後發現了一個坑洞,坑洞的邊緣很粗糙,不像是房間本來擁有的。你很快意思到這應該是用什麼東西鑿開的,坑洞裏鋪上了幾層皺起來的錫紙。

    “而在坑洞裏,你終於找到了你想要找的東西——”

    在這個瞬間,直播間觀衆以幾何倍數增多,面板上的實時彈幕開始瘋狂刷新,其中不乏有幾條標黃的特殊彈幕。

    黑貓奈亞的敘述仍然在繼續。

    “血色的坑洞裏擺放着七顆眼球,上面還黏附着人體的組織和血污,你幾乎可以想象出,這些東西是被人以如何殘忍的手段從人體上摘取了下來。

    “除此之外,在眼球的旁邊還有一把沾着血的工具錘,不出意外,這就是兇器了。

    “那麼,作爲專業的神祕學教授,若林教授,您接下來的行動是?”

    與黑貓同樣躍躍欲試的還有那位點亮了「偵查」技能的江戶川亂步,他在彈幕上直白的挑釁着:

    【我的超推理就是最強的:bingo~讓我看看這位高中生偵探有何見解。】

    加藤也看清了凹槽裏血腥的東西,心理上和生理的衝擊讓他立刻捂住嘴,側頭乾嘔了起來。

    在米花町出警這麼多年,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麼衝擊的現場。

    尤其是目前甚至沒有任何犯罪分子的情報,這樣一個變態就隱藏在米花町,還在這個幾乎掌控日本經濟命脈的鈴木財團大樓裏犯下這麼惡劣的事件。

    犯人的目的?不知道。

    受害者的現狀?不知道。

    人類對未知的恐懼永遠刻在意識的深處,再加上目睹了這般場面……

    加藤只覺得有一股涼氣從後脊直衝頭頂,冷汗瞬間浸溼了後背,他下意識看向離自己最近的教授。

    身邊的神祕學教授連呼吸也沒亂,垂下的眼尾擋住了大半個瞳孔,眼皮微顫,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麼。

    他渾身散發的氣息讓加藤把那些問題咽回了肚子。

    若林春涼沒有在意這些。

    他思考了一會兒,側頭看向了臉上寫着【驚懼】的加藤警官,又看向朝這邊走的工藤新一,碧藍的眼瞳中倒映着對方複雜的神情。

    “工藤同學,有了這樣的證據後,你應該已經推理出來了吧,這件事的真相。”

    工藤新一的視線艱難地從眼球上移開:“算是知道。”

    “真相?”加藤依舊完全摸不着頭腦,他捂着嘴,一邊攔着在場的清潔人員和文員,一邊打電話通知痕檢科的人,有些焦急地詢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了若林教授的發現,答案就很簡單了,就讓我從頭開始講解吧。”

    工藤新一打了個響指,開始了他的推理。

    “兩位證人的證詞和監控雙雙矛盾,原因很簡單,用大量血液繪製這些圖案,和攻擊永井昌宏,這完全是兩起案件。”

    “兩起……案件?”

    “是的。分開來看的話一切都一目瞭然。我們先看前者,繪製圖案需要兩樣準備:材料,以及時間。材料的話,血液可以提前藏在那個凹洞裏,再說時間,符合時間要求的人只有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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