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他們走了。”
“嗯，你去告訴老王爺一聲，讓他多注意，不許長凌四處亂走，不能出一點差錯，你可明白？”
“是，奴才明白。”
“還有，那個孩子的事，他爲何沒有報給哀家，也要問清楚，查明來歷！沉淵的身份，不是那些尋常女子配得上的，哀家不允許什麼卑賤的女子有他的骨血。”
“是。”
“去吧！”
蔡公公低着頭：“太后，若是王爺問起您的身體……”
“就說是頭痛，吹了風，已讓太醫瞧過。”
“是，奴才記下了。”
蔡公公轉身出去，太后從薄紗幔後走出來，坐到鏡子前仔細照了照。
鏡子裏的女人面色蒼白，嘴脣也是淺色，看上去的確氣色不好。
但……她臉上卻沒有一絲皺紋，頭髮也是烏黑如雲，沒半點銀白。
她嘆了口氣，打開梳妝檯上的一個暗格，拿出特製的筆，在臉上慢慢地畫。
筆尖所過之處，畫出條條皺紋，掠過頭髮，就點出星星白色。
……
回到王府，長凌公主高興得不得了，抱着小奶團下馬車，牽着他往裏走。
“怎麼不見其它的人？”
“我也沒有見過，”小奶團歪着頭，“以前見過，後來就沒有見啦，爹爹說，讓我不要怕任何人。”
長凌公主偷笑：“是人家別人怕你吧？”
他們剛進府，老王爺就從花園子裏溜達着出來。
“哎呀，長凌公主來啦，給你請安啦。”
長凌公主福了福身：“您可別折煞我，我是客人，來作客的！”
“好，好，沒問題，”老王爺摸着鬍子笑，“這樣最好，府裏就熱鬧了，我命人收拾好院子，你放心住。”
“謝老王爺！”
老王爺看一眼霍沉淵，清清嗓子道：“那我先去書房了，有事兒叫我。”
霍沉淵讓長凌公主自便，他也去了自己書房，好幾日沒有回來，要處理的事不少。
還沒忙完，外面有人快速奔來，人還沒到，聲音先飄進來。
“王爺，不好了，小公子突發急症！”
霍沉淵立即起身：“人在哪？”
“就在長凌公主住處！”
還沒進院子，就聽到長凌公主的哭聲：“怎麼還不來啊？嘟嘟，你可別嚇我啊，這是怎麼了？”
霍沉淵大步進屋，果然看到小奶團小拳頭緊緊握着，眼睛也緊閉，牙關緊咬，臉色發青。
“哥……”
“點心別再動，拿上跟我來！”
霍沉淵抱起小奶團，大步往外跑。
小奶團似乎有所感，小手抓住他的前襟，額前抵着他的胸口。
霍沉淵心頭一緊，像被人用力掐住，他抱緊小奶團，輕聲安慰：“別怕，爹爹在這裏。”
到大野的竹林外頭，霍沉淵大聲喊，大野從裏頭跑出來，正想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一眼又瞧見小奶團，臉色也變了：“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怕是中毒，快點！”
大野把他們接進屋，把小奶團放到牀上，仔細把脈，又看看他的眼。
“這……”
“怎麼？”
“不像是中毒啊。”
“無論是什麼，你趕緊治！”
大野抓抓頭：“哎呀，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去外頭等，不要打擾我。”
大野把他推出去，“砰”一聲關上門。
長凌公主站在院門口，一臉驚懼。
“哥……小奶團不是會有事吧？”
她說完眼淚就流下來，自責得不得了。
她寧可出事的她自己。
霍沉淵低頭看她手裏的點心盒子，正是之前蔡公公送去的那盒。
他打開，裏頭缺了兩塊。
長凌公主抽泣着說：“這是我和小奶團喫的，我們倆一人一塊，我沒事，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就……”
“你先別哭，未必就是這點心的緣故，”霍沉淵聲音平靜，把洶涌的情緒掩藏。
“之前太后也經常給你點心喫，從未出過差錯，是吧？”
“是，所以，這次我也沒有多想。”
霍沉淵點點頭：“你在這裏守着，別怕。我去去就來。”
他回到書房，寫了封信，吹起骨哨，金翅鳥落在窗臺上。
“去！”
洛嬌嬌這兩天過得不錯，和老王在大殿裏，也沒有人敢隨意打擾，她搬了許多書來，仔細查找想要的信息。
忽然，不知怎麼的，心口突然縮了一下，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