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丹丹一死,很多弟子還是挺難過的。

    尤其是那些對她芳心暗許的男弟子。

    副門主也悶悶不樂,這是他曾經寄予厚望的弟子,最終又被他放棄。

    直到現在,他也不明白,爲什麼馬丹丹好端端的,要去闖什麼大陣。

    他覺得,馬丹丹雖然人驕傲了一點,但也不是很蠢,相反是很惜命的。

    算了……人都死了,還想那些有什麼用呢?

    盡一盡最後的師徒情分,讓老門主親自畫上印記,送她上路也就是了。

    老門主雖不怎麼情願,但看在副門主的面子上,現在最重要的是團結一心,別爲個死人,再和副門主分了心,讓情勢更加糟糕。

    剛畫上印記,阮雯也來了。

    阮雯走到馬丹丹的屍首前,看着那張年輕卻沒了生氣的臉,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惡毒。

    這就是那個馬丹丹?

    年輕嗎?

    年輕又怎麼樣?還不是死了,也只是短命鬼。

    “師妹,”老門主低聲說,“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阮雯漫經不心,“一回來就遇上死人的事,得看看是個什麼樣的人。”

    老門主:“……”

    副門主眉頭皺了皺,怎麼感覺這話這麼彆扭。

    老門主清清嗓子,對副門主道:“好了,你趕緊籌辦,把喪事處理好,也讓她入土爲安。”

    他說完拉着阮雯就出了院子。

    “師妹,現在咱們聖醫門情況危急,你給我交個實底,你有沒有什麼退敵之計?”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有我在,不會有事的,”阮雯語氣淡淡,幽深的眸子看着老門主,“師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老門主悶一口氣,看看左右無人:“師妹,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事關重大,你若有什麼計策,不如說出來,大家也好商量一下,上次的戰鬥你沒有在場,有的情況可能不太瞭解。”

    阮雯似笑非笑,細長的眼睛微微眯着,不知爲什麼,老門主總感覺她這雙眼睛寒幽幽的。

    這樣的小師妹,和他印象中的,有點……不太一樣啊。

    阮雯輕哼一聲:“行了,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想看看我到底有什麼本事嗎?”

    她說罷,從袖子裏摸出一枚珠子來,託在掌心,珠子圓潤,比雞蛋還要大上些許,隱約有光芒在裏面流動。

    老門主眼睛唰一下子亮了:“這是混元珠?師父的混元珠?”

    “正是,”阮雯語氣悠然,眼神中難掩得意之色,“這下你放心了吧?混元珠加持在門前大陣上,巫醫門是攻不進來的。”

    “的確如此,”老門主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師妹,這次真是要多靠你了。”

    阮雯沒說話,把珠子又收好。

    “我們以前都以爲,師父去世,這珠子也跟着碎了,畢竟這是師父的本命珠,人亡寶碎,也是正常,沒想到竟然……師妹,這是師父給你的嗎?”

    阮雯眉梢微挑:“不然呢?”

    老門主訕笑一聲:“好了,去休息吧,稍後副門主忙完,我與他及幾位堂主商議一下,再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

    阮雯站在原地沒動:“師兄,既然我們自己已經有了把握,不如,就讓驚天宮的人走吧?”

    老門主面露難色:“這……”

    “師兄,驚天宮與咱們什麼關係?來往得多嗎?爲何此事一出,他們的尊首都親自來了?難不成真是什麼大公無私,高風亮節嗎?”

    她短促笑一聲:“呵,若說沒有所圖,我是真的不信,咱們聖醫門,這滿山的藥材,難道,就只有巫醫門眼饞嗎?”

    老門主臉色微變:“你是說……”

    “師兄,即便的確是他們大義,沒有所圖,那這樣天大的人情,我們最好也不要欠,否則的話,誰知道將來,會讓我們用什麼還呢?”

    阮雯聲聲似帶着蠱惑:“而且,這天下都會知道,聖醫門承了他驚天宮的情,得靠驚天宮才能抵抗住巫醫門的攻擊,以後,聖醫門的聲望何在?難道淪爲他驚天宮的附屬嗎?”

    “我可是聽說,明眼閣也被驚天宮爲難,正逼得節節敗退,若是連我們也……那豈非天下他一家獨大?”

    這字字句句,如同警鐘,敲在老門主的頭頂。

    他神色嚴肅,連連點頭:“是,師妹說得極是。”

    看着他擰着眉頭,腳步匆匆地走了,阮雯微微上挑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陰毒又古怪的笑意。

    她回頭望望茫茫青山:聖醫門,巫醫門?叫什麼重要嗎?

    重要的是,能夠讓門派發揚光大,讓天下敬畏,臣服,讓所有的江湖門派,乃至皇族,都成爲他們的匍匐之臣!

    老門主剛到後山山門,迎面就遇見霍沉淵。

    霍沉淵見他臉色不對,微微擰眉,老門主一把抓住霍沉淵的手臂。

    “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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