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緊時間恢復人身是正經。
經過一晚上的充電,能量恢復了三分之一左右,這個進度實在有點慢。
洛嬌嬌猜想,大概是後來睡着了,可能就沒有充好。
今天晚上得清醒着點,不能那麼早睡着,要抓緊機會充充充,至少要超過二分之一纔行。
她看體內的那團紅光,還是包裹着原來的三塊,沒有半點減弱的意思。
看來,充電對於這個沒有半點幫助。
她不禁有點泄氣,我說小三塊兒,怎麼搞的呀,趕緊支愣起來呀,不能讓一個外來的佔了上風,欺負成這樣啊。
……
前山,山門外。
老門主帶着衆人,站在臺階上,全體出迎。
除了副門主,其它的幾位堂主也不知道他們在等什麼。
有幾位年紀大的,隱隱有些感覺,但又覺得不太人可能。
霍沉淵端坐在馬上,等在山下路口。
沒過多久,看到遠處塵土飛揚,來了一支隊伍。
一行人共十六人,黑馬黑衣黑色面具,背上揹着大弓,腰間挎着刀,馬身另一側掛着箭壺。
到霍沉淵近前,“嚓!”一聲,整齊劃一。
他們齊齊下馬行禮,露出後面的一輛馬車來。
馬車低調,看不出有多富貴,實則都是上好烏木,不懼刀槍水火。
車簾打開,一人正要從車上下來。
霍沉淵提繮繩過去:“不用下來了,就在車上吧,他們此時就在山門外,一會兒到了,你若是不想見他們,直接在車上就行。”
大野眯着眼睛,看向遠處:“真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回來,沉淵,多謝。”
多謝你,讓我的污名得以洗涮,多謝你,讓我壓在心口幾十年的氣,終於得以舒展。
“走吧。”霍沉淵沒接這話,一轉馬頭,往山上走。
走到半路,又想起一件事,放慢速度走到馬車一側。
“有件事要和你說。”
大野挑起車窗簾:“什麼?”
“驚天宮的尊首也在,他們都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你一會兒要是想走,調頭原路返回就行,要是不想走,一會兒上山見到驚天宮的尊首,最好是戴個面具,別讓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戴面具?”大野想了想,“我還真帶着一張,行,我知道了。”
“嗓音也變一下,無論你自己的身份,還是我的,除老門主和副門主之外,別人不要透露。”
“……行。”
本來大野沒打算上山,聽霍沉淵這麼一說,好像又有點期待。
老門主他們正在張望,聽到遠處傳來馬蹄聲,立即都打起精神。
他們身後的馬車上,什麼裝飾也沒有,更沒有代表身份的標記,卻莫名讓人感覺心頭壓抑。
轉眼到近前,騎士們齊齊住馬,明明這麼多人和馬,卻聲息皆無。
霍沉淵從車一側上前來,馬蹄噠噠,這才讓衆人呼吸微緩。
“人到了。”他語氣冷淡地說。
老門主心裏忐忑,萬般情緒糾結在一起,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時隔幾十年,沒想到還會有今日。
他一甩手中拂塵,橫下心上前。
騎車隨着霍沉淵一擺手而左右退開,老門主徑直走到馬車前。
“大師兄,我給大師兄賠罪,當初在師父面前,我沒有替你說話,心裏覺得你的冤枉的,可我爲你分辨半句,是我的不對,大師兄,我不求你原諒,向你道歉,是我應該做的事。”
馬車內寂靜無聲。
四周的風聲似乎都停了停。
霍沉淵坐在馬上,面色沉涼,眸子鋒利如劍,一言不發地看着。
老門主話一出口,一直壓抑着情緒似乎就有了突破口,索性也就豁出去了。
“大師兄……”
“我已經不是聖醫門的人,也不再是你的大師兄,”馬車裏終於響起聲音,“門主還是別這麼叫了。”
老門主聽到這個聲音,心裏陡然一酸。
在他的記憶中,大師兄的聲音雖略有些低沉,但很好聽,完全不似現在這般嘶啞。
想必當初傷了根本,不但醫道真氣盡毀,連聲音都受到影響了。
“我……”老門主上前一步,“聖醫門有愧您,師父後來也是萬般後悔,覺得愧對於你,最後一次閉關之前,還曾經說,等出關之後,就去江湖上尋你,沒想到,師父那次也……”
“我不敢求您原諒,過去的事也不可能幾句話就過去,只希望您能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
霍沉淵在一邊聽着,老門主這幾話說的還算是湊合,至少沒有聲淚俱下,表面說得悲傷情深,實則強迫人家原諒。
馬車裏又是長久的沉默。
大野獨自坐着,聽着老門主說的那些話,原本以爲會激動不已的心,竟然空落落的。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過了許久,車簾掀開。
老門主心裏高興,連忙想要伸手去攙扶。
但對方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沒把手遞給他。
他擡眼看向對方的臉,迫切希望看看對方這些年過去,還能否分辨出當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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