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一邊緩緩擡起右手。
她掌心朝上，細嫩的手掌柔弱無骨，指尖微翹，誰能想得到，這樣一雙手，竟把阮雯給當衆廢了。
但，不一定能讓混元珠迴應她……吧？
很多弟子摒住一口氣。
然而，讓他們瞠目結舌的是，剛纔他們在測試時，如同死了的混元珠，現在隨着洛嬌嬌手掌的起落，光芒忽明忽暗。
她手擡得幅度大，混元珠就越亮，手緩緩降下，混元珠又變暗，樂得配合，像一個咧着嘴笑的二傻子。
副門主也緩緩站起來。
老王眯着眼睛，看着這些目瞪口呆的樣子，心裏得意。
呵，這些無知刁民，竟然敢挑戰司長的光環，那是容易的事嗎？
他都坐上尊首的位置了，照樣比不過司長，何況這些小菜鳥。
洛嬌嬌微挑眉，似笑非笑，黑白分明的眸子光華冷冽，像掌控一切的女王，不可一世。
就在這一刻，弟子們有些恍惚，面前的洛嬌嬌似乎是變了一個人，與平時笑眯眯看似無害的少女完全不同。
老門主臉上的笑容斂去，心裏激動感慨，他此刻終於能夠肯定，之前的決定不是他一意孤行，更不是心血來潮，而是真的最正確的決定。
霍沉淵眼底深處泛着笑意，這一幕，一點也不意外，他從來沒有懷疑過。
洛嬌嬌像是在逗弄孩子，終於停住手，隨意一招，那顆珠子便微微震動，向着她飛來，落在她掌心。
洛嬌嬌託着混元珠，環視四周：“可否？”
鴉雀無聲。
剛纔還說要向她挑戰的弟子，此時連大氣都不敢喘。
老門主上前，一甩手中拂塵，欠身拱手：“參見門主！”
副門主臉色微白，微微閉了下眼睛，也邁步上前，幾位堂主陸續走到老門主身後，異口同聲。
“參見門主！”
那些弟子後退一步，行門中禮：“拜見門主！”
洛嬌嬌目光掠過衆人，鋒利似沉沉刀刃：“免。”
霍沉淵眼角的餘光瞄一下老王，他很清楚，天下格局，要發生變化了。
混元珠認主，只是一個開端，接下來還有很多事要辦。
任命新門主的儀式，就是不可或缺的，還要擺香案，拜以往的歷代門主牌位。
洛嬌嬌裝完了，現在有氣無力的靠着椅子，聽老門主哆哩八嗦地說個沒完沒了。
“這些能省嗎？”
“不能，這些都是必須的流程，我已經幫你省了很多，”老門主一臉認真。
“還有，擺什麼香案，祭告上天，上天還用我們告訴？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傢什麼看不見？”
老門主：“……”
這是什麼鬼道理。
霍沉淵忍住笑，看一眼洛嬌嬌：“我覺得，嬌嬌說得也有幾分道理，這些繁文縟節，能省則省。”
“問題是這些不能省，”老門主很堅持。
老王摸着鬍子說：“當初本尊首收嬌嬌時，也沒有弄什麼儀式，直接當衆宣佈一下即可。”
老門主搖頭：“那不一樣。”
“如何不一樣？”
洛嬌嬌擰眉：“到底我還是不是新門主？我說了算不算？”
“沒舉行過儀式，還不算是，”老門主一本正經。
洛嬌嬌嚴肅認真：“好，那不幹了。”
老門主：“……我剛纔開玩笑的，可以算，但有的儀式還是要有。”
洛嬌嬌捧着臉，生無可戀：“祭天不必，本仙女來自驚天宮，能聽到天意，他老人家已然同意了。”
“那就祭拜一下歷代先門主好了。”
洛嬌嬌無奈嘆氣，想想也對，佔了人家這麼大的便宜，總得上炷香說一聲，否則的話，還真不太合適。
老門主也只好讓一步：“好吧。那我去準備。”
“要多久？”洛嬌嬌追問，“越快越好，我只想安靜地做個仙女，趕緊完事。”
老門主：“……”
他剛要走，霍沉淵又說：“老門主，舉行儀式的時候，是所有弟子都會來嗎？”
“是的，這是門中大事，也是盛事，沒有特殊的情況，都要來。”
霍沉淵點頭：“這樣是最好。”
老門主一走，霍沉淵對老王說：“尊首，剛纔思思差點受傷的事，弟子有個想法。”
洛嬌嬌一聽這話，也湊過來。
老王問：“什麼想法？”
霍沉淵假裝沒看到洛嬌嬌探究的小表情，繼續對老王說：“方纔我問老門主，是否所有弟子都會來，我想，思思在樹林裏遇襲，或者是因爲它無意中發現了什麼。林中能有什麼？外人輕易進不來，也許，是本門的弟子在搞鬼。”
洛嬌嬌眼睛一亮，對呀，她的確是無意中撞見，其實什麼也沒看不表，那個無臉人就來抓她。
何其冤枉。
她剛纔太緊張，太生氣，現在想想，當時好像聞見了……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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