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專有一個孩子,實力很強,是你的剋星哦。”
花御在來這裏之前,萬行寺‘好心’的提醒了他。
“你們的任務,只是拖延時間,吸引高專,尤其是五條悟的注意,但一個孩子都不能殺。”
不僅僅是因爲高專裏有宿儺在意的學生,還因爲萬行寺見長的存在。
沒有人知道萬行寺本人對這個孩子抱有多大的期待和嚮往。
萬行寺就像是被詛咒的名字,可那個孩子可以是自由的。
想要保護那個孩子的願望,在羂索得到這具身體的時候,比任何的記憶都衝擊的要猛烈。
那一瞬間,強烈的執念甚至差點影響了羂索。
想要找到那個孩子,要保護那個孩子,要讓他遠離所有的危險。
當然,要求花御不要殺死任何一個孩子不是爲了保護萬行寺,而是他深知萬行寺的恐怖。
通過部分記憶的瞬間展開調查,羂索相信自己比萬行寺一族自己還要了解他們。
這是隻有萬行寺能夠做到的事情。
他必須要得到那個孩子的幫助,才能連接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花御終於知道,爲什麼萬行寺會說有一個孩子,會是自己的剋星了。
狂風試圖摧毀範圍內的一切存在,包括花御。
它只能依稀的感覺到萬行寺見長的咒力存在,連去注視那個孩子都做不到。
只要一擡頭,它就會被連根拔起。
終於,狂風暫時的停下了,隨之而來的是密度更高,也更令花御恐懼的風刃。
風刃切下了花御保護自己的所有木須,同時也向着花御最脆弱的眼部生長出來的樹枝而去。
花御險之又險的躲了過去。
如果那幾道風刃將自己的弱點擊碎,絕對凶多吉少。
花御意識到了,那孩子不僅僅是自己剋星,而是真正能夠殺死自己的咒術師。
相較於變得狼狽無比的花御,萬行寺見長看起來沒有任何不適,連一根髮絲都沒有變亂。
“花御,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不要太驚訝哦~”
當花御終於看清那孩子的模樣後,他也明白了真人最後的叮囑。
打不過,惹不得,花御的目的不是爲了與萬行寺見長戰鬥,而是爲了拖延時間和吸引注意力的。
花御巨量的樹木生長,襲向萬行寺見長。
而萬行寺見長躲過木刺,將樹木砍掉後,發現花御消失了。
風當然能夠告訴萬行寺見長花御的位置,但花御已經被他打傷,又向着正在教學局的東堂葵和虎杖悠仁而去,倒不如留下來給兩個一個教材。
萬行寺的本質,是鹹魚啊。
於是令人驚駭的狂風消失,除了滿地狼藉,彷彿什麼都沒有留下。
[啊啊啊萬行寺大人真的帥的我腿軟]
[踩我!快踩我!別逼我跪下來求您!]
[你們不要這麼膚淺,萬行寺大人是強大的,是…(我不裝了萬行寺大人超市我啊啊啊)]
[我直接自信,嗨,老公!]
[你沒有自己的老公嗎?!]
看着彈幕,萬行寺見長的戰意瘋狂消失,剛剛將一直壓抑的能量釋放出的爽快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草。
——
後面的故事就簡單多了,萬行寺見長只可惜自己沒能多帶點瓜子好嗑來看戲。
虎杖悠仁進步神速,使用出了黑閃,甚至還連續使出了五次。
萬行寺見長記得之前的記錄保持着是七海建人吧?簡直就是天才嘛。
隨後,‘禁止五條悟進入’的帳被五條悟破壞,五條悟登場,順發的虛式‘茈’將整個軌道全部破壞,形成了像大峽谷一樣的裂痕。
比萬行寺見長還誇張。
交流會提前終止,輸贏暫且不重要,被施與了天元大人結界的高專竟然被敵人如此輕易的進出,就足以說明一些問題了,五條悟敏銳的察覺到背後可能有內鬼,但查出來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另外,萬行寺見長得到了五條悟的誇獎。
五條悟之所以這麼誇張的使用‘茈’,其實還有幫萬行寺見長遮蓋痕跡的意味。
整個場地都是萬行寺見長操控風留下的痕跡,這樣的規模連五條悟也沒有在萬行寺老師的戰鬥中看過。
這孩子是有天賦的,五條悟一直都清楚。
第二天的比賽是又東京校定下,但五條悟卻代表東京校選擇了奇奇怪怪的比賽方式。
打棒球。
打棒球就屬於是萬行寺見長的知識盲區了,他覺得打棒球簡直就是所有體育項目中最晦澀難懂的項目了。
籃球,足球,進框就贏,跳水,越漂亮越乾淨的分越高。
唯獨棒球,是萬行寺見長連獲勝條件都不知道的項目。
反正東京校這邊多了人,索性萬行寺見長就不參加了,在旁邊看樂子。
等到大家都開始收拾器材的時候,萬行寺見長才眨了眨眼睛,“誰贏了?”
離得並不算遠的東京校京都校大家都聽見了萬行寺見長呆愣的疑惑。
連這都看不出來嗎?!
“是我們贏了!”虎杖悠仁露出一個大拇指。
“是二比零。”伏黑惠也在旁邊說道。
“我們是最強的!”釘崎野薔薇輕輕的握拳,露出一個屬於青春少女最燦爛的自信的微笑。
——
交流校後不久,萬行寺見長再一次見到了琴坂。
就是那隻綠色的鸚鵡。
萬行寺見長不知道綠之王比水流出於什麼原因,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都顯得誠意十足。
就像萬行寺見長是他必須要保護,引導的後輩一樣。
就算即身佛萬行寺曾經救下了綠之王,也不應該是這樣的,萬行寺見長低垂着雙眸,想到。
“很高興親眼見到你,萬行寺君。”
這是一個很小的屋子,如果只是一個人住,並沒有什麼,但那麼幾個人站進去,就會顯得擁擠無比。
更別說,綠之王還穿着束縛衣坐在類似輪椅的白色智能椅上。
“他們都是我的同伴,我只是想讓你見見他們。”
萬行寺見長眼中沒有流露出任何驚訝,同情,或者令人不適的厭惡等情緒,這讓比水流反而有些驚訝了。
“你似乎並不疑惑。”
“身爲王的你,只有你本人能夠拒絕自由。”
換言之,萬行寺見長相信身爲綠之王的比水流,如果想要站起來,沒有人能夠阻止他。
比水流笑了出來,心中的愉悅被他毫不掩飾的表達在了臉上。
“見到你,就像見到了曾經的救命恩人,儘管只是一面。”
這樣說,難免會給人不適,沒有誰願意被當做替代品。
可這樣說,就能顯得更加的真誠,因爲曾經的那個人,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想要見你一面。
“萬行寺君願意聽一聽我的故事嗎?”
沒有等萬行寺見長迴應,比水流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而萬行寺見長也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
關於比水流,而不是綠之王的故事被本人慢慢的講述了出來。
“我曾經也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有着愛自己父母的普通孩子。”
可後來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
迦具都無法控制力量暴走,達摩克里斯之劍墜落,神奈川出現了一個奪取七十萬人生命的隕坑。
“其實那時候的我已經死了,如果不是石板選擇了我。”
站在旁邊一直沒有出聲的大叔幫助比水流脫下了束縛衣,空洞的胸口出現在了萬行寺見長的眼前。
“綠之王,意味着‘變化’與‘革命’,石板選擇了正確的我。”
萬行寺見長知道每一個有着異於常人想法的天才,或者瘋子,都一定有着一段與衆不同的過去。
就像比水流一樣。
“但即使是成爲了王的我,也無法擊敗咒靈,因爲我沒有術式,咒力也與常人並無兩樣。”
“是你的叔叔救下了我,這些年,我從未忘記過那天見到的男人的身姿,宛若神明一般。”
但是他想觸碰鏡中的神明時,鏡子卻碎了。
展現在萬行寺見長眼前的,是一個歷經磨難,嚮往拯救了自己的人,也想將這種拯救傳遞給每一個需要希望的人的完美的王的形象。
卻給與了萬行寺見長一種難以言喻的違和感。
“你想要做什麼?”
比起故事,萬行寺見長更像聽到更爲直接的東西。
比如比水流想要他做什麼。
“加入我的氏族吧,萬行寺君,我想要創造一個‘人人都能用自己的力量抗爭命運’的世界,爲此,我需要你的力量。”
比水流相信自己就算沒有萬行寺見長的力量也能實現自己嚮往的一切。
他之所以想要邀請萬行寺見長加入自己的理想,是因爲他想要在同爲萬行寺的見長的身上找尋到渴求之人的認可。
對世界已經不再抱有希望,獨自成爲火炬的你,一定渴望那樣的美好吧。
如果萬行寺見長什麼都不知道,真的只是一個了無牽掛的孤兒,他或許會被這樣的願望打動,被自己唯一的親人所感動的一切吸引。
但一直以來都是萬行寺的自己才最清楚,從頭到尾,他都沒有這麼想過。
荒謬的令人發笑。
“也許,他並不這麼期待,無論如何,他選擇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