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前一天睡得太晚,到了晚上萬行寺見長又睡不着了。

    他精神百倍的在牀上躺了一兩個小時,終於有了一點睡意差點睡着,一隻發着藍光的白虎竟然從窗戶闖了進來。

    萬行寺見嚇得直接往旁邊一滾翻身起來,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和老虎雙目對視是非常可怕的,對峙之中,萬行寺見長想了很多,但在他做出反應之前,白虎嗅了嗅什麼,從萬行寺見長宿舍的木門撞了出去。

    於是一間好好的公寓房間就這麼報廢了。

    萬行寺見長驚魂未定,走到窗戶,看見外面濃霧瀰漫。

    白色的霧氣竟籠罩了整個橫濱城市。

    今天天氣預報有說橫濱會出現濃霧嗎?萬行寺見長思維開始發散。

    他轉身去敲狗卷棘的宿舍門,卻沒有等到裏面的人開門。

    於是萬行寺見長說了句‘失禮了’,直接推門而入。

    果然,裏面一個人都沒有。

    狗卷前輩去哪了,萬行寺見長有些擔心,雖然以狗卷前輩的實力,倒不必太過擔心。

    走到街道上,萬行寺見長才更加覺得蹊蹺。

    就算橫濱的夜晚幾乎沒有人在外面,但街道兩旁未免也太寂靜了。

    樓上明明開着燈,裏面卻沒有任何的動靜,就連萬行寺見長的風也沒能聽到周圍任何的屬於人的氣息。

    於是萬行寺見長操控着風去往了更遠的地方,帶回來了更多的消息。

    他聽見了武裝偵探社的人,他們在不同的地方與…與自己戰鬥?

    萬行寺見長當然陷入了迷茫,他甚至在一瞬間懷疑風帶回了錯誤的消息。

    但如果不是錯誤的話,那應該就是,他們在與自己的異能戰鬥吧?

    萬行寺見長雖然有一個看起來不太靠譜的五條老師,但五條老師卻在某些方面意外的可靠。

    在來之前,五條悟給萬行寺見長髮了份資料,裏面詳細介紹了什麼事異能,甚至還包括了武裝偵探社部分社員的異能詳細信息。

    所以,萬行寺見長得出了結論,濃霧的作用便是分離異能者的異能,而異能會想要殺掉自己的主人。

    那爲什麼自己的術式沒有被分離?是因爲術式不是異能?

    於是萬行寺見長確定了,這起事件是異能者導致的。

    思慮了很多,萬行寺見長決定先找到狗卷前輩纔好。

    他沒有辦法救所有人,如果非要選擇一個,那一定是自己最想救的。

    將風收集的信息繼續擴大,萬行寺見長聽見了一段對話。

    “今晚橫濱所有的異能力,都將成爲我的囊中之物。”

    “這一次也沒有出現超越我的頭腦,顛覆我的預料的人,實在是太無聊了。”

    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傳入了萬行寺見長的耳中。

    幕後之人?萬行寺見長沒想到會聽到自爆。

    更讓萬行寺見長沒想到的,是熟悉聲音的迴應。

    “我從前也和你一樣,覺得這個世界非常無聊。”

    這個聲音…是太宰先生的…

    在萬行寺見長的記憶中,他只與太宰治見過一次面,就是在去到武裝偵探社的時候。

    可不知爲何,他將對方的名字記得很清楚。

    記得,他是太宰治,而自己不可以再忘記他的名字。

    …再?

    ——

    萬行寺見長沒有思考太久,比起找到下落不明的狗卷前輩,他覺得先解決到幕後之人才更重要。

    如果狗卷前輩是因爲這一場意外下落不明,還是解決矛盾的問題的源頭比胡亂的尋找要好很多。

    而在趕往高塔的途中,萬行寺見長始終聽着裏面傳來的交流。

    非要萬行寺見長來評價的話,那就是三個男人一臺戲。

    出來太宰治,萬行寺見長並不認識另外兩個人,但這並不妨礙萬行寺見長‘看出’這三個男人的‘自負’。

    他們都有自己的目的,並且爲了目的複雜的交織在一起,看似同盟,實則都‘心懷鬼胎’。

    整個橫濱都成爲了三人的棋盤,但到底誰纔是真正下棋的人而不是棋子,就要看鹿死誰手了。

    “最可憐的還是橫濱這座城市的異能者,因爲不管我們三人中的誰勝出,他們全部都得死。”

    萬行寺見長已經在樓下了,但他似乎有些猶豫。

    雙拳握了又松,鬆了又握。

    他在尋找一個理由。

    如果沒有聽見還好,可聽見了,他就做不到視而不見。

    於是萬行寺見長乘着風從窗戶闖入,受到三人的矚目。

    就算是多智近妖的三人,也沒有誰猜到會有無關之人闖入。

    但到也不算完全無關之人,太宰治像少女一般雙手合十放在了下巴之下,雙眼都像在閃着亮光,“哦呀!見長君~你的異能力沒有被分離嗎?還有你的胃疼好點了嗎~”

    萬行寺見長剛想說自己沒有異能力,但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胃疼?爲什麼太宰治會知道自己胃疼。

    這時候,萬行寺見長才隱隱約約的想起,自己在睡覺的時候似乎被胃疼折磨醒了,有誰遞給了自己喂藥,喫下去後才舒服很多。

    難道那個喂藥的人是太宰先生。

    但現在顯然不是‘敘舊’的好時機。

    “啊呀,搬救兵?太宰君做這種事情未免也太掉價了吧?”帶着毛茸茸白的帽子的黑髮外國青年如是說道。

    “誒?但這次真的不是我叫來的哦,你可不能亂冤枉人哦~”太宰治語調微微的擡高,就像在無奈的撒嬌一般。

    唯有白髮紅眸的男人驚訝的盯着萬行寺見長,彷彿找到了什麼特別的存在。

    “見長君?這是你的名字嗎?”

    太宰治微微歪頭,像是勝利一般,“看吧~讓你意外的存在隨處可見哦~”

    澀澤龍彥確實沒有預料到,所以近乎迷戀的清楚出現在他的雙眸之中,“啊啊——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萬行寺見長厭惡那樣的眼神,同時也討厭這樣被關注的感覺,所以他沒有回答澀澤龍彥的問題。

    “霧氣,是你們誰的?”

    他看向澀澤龍彥和費奧多爾,彷彿只是好奇的問一問。

    澀澤龍彥毫不掩飾,他像一個紳士一樣鞠躬,伸出一隻手,“見長君,還有太宰,費奧多爾,請你們隨我來吧~”

    龍彥之間可以分離異能者的異能,使異能攻擊主人,如果主人死掉的話,就會形成異能結晶,出現在澀澤龍彥的收藏室裏。

    偌大的收藏室,放着成千上萬美麗的紅色結晶,聽着澀澤龍彥驕傲的介紹,萬行寺見長只覺得噁心。

    “但是,最應該出現在這裏的收藏品卻沒有出現,這是多大的遺憾啊!”澀澤龍彥作詠歎調,他是真的爲這樣的事情而難過。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要看看見長君的異能是何種模樣——”

    澀澤龍彥雙眸中的渴望再一次戳中了萬行寺見長內心的不適。

    “太宰先生,我有一個問題。”他無視了澀澤龍彥帶着侵略性的目光,也不在乎自己的聲音會不會被兩人聽去。

    太宰治當然不會被澀澤龍彥對結晶的狂熱震撼到,又不是第一次見了。

    “什麼?”

    “要是失去意識,異能力還會繼續下去嗎?”

    “按照常理來說,不會。”

    於是萬行寺見長出乎所有人意料那樣,一拳砸向離自己只有半步之遙的澀澤龍彥。

    他本身的力氣並不大,但加上風的力量足夠錘暈十個澀澤龍彥了。

    太宰治也瞪大了雙眼,意識到眼前的少年似乎也是一個不易被察覺的武鬥派。

    萬行寺見長陰惻惻的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費奧多爾,深知這人也和澀澤龍彥一樣來橫濱是搞事情的。

    他可以不管,前提是沒有影響到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

    ——

    費奧多爾舉起了雙手,包括手裏拿着的金色骷髏頭。

    他什麼時候拿到的,萬行寺見長有一瞬間的迷茫。

    “你打暈的,其實並不是人哦。”

    就這麼一瞬間的晃神,紅色結晶和費奧多爾手中的金色骷髏頭髮出了異樣的光芒。

    隨着金色鍍層的剝離,萬行寺見長才看清楚,那並不是什麼工藝精美的藝術品,而是真正的,活人的頭骨。

    “你很有趣,萬行寺君。”將紅色結晶摁進了頭骨之中,費奧多爾意有所指的看向了萬行寺見長。

    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萬行寺見長抓住了重點,他很確定自己之前並不認識費奧多爾。

    似乎看出了萬行寺見長的疑惑,費奧多爾做出善解人意的模樣,“想知道嗎?”

    太宰治突然意識到費奧多爾想做什麼,但無論是阻止費奧多爾說話還是讓萬行寺見長別聽都已經來不及了。

    “因爲我認識你的哥哥,萬行寺呢。”

    什麼?

    萬行寺見長想起來了,連帶着剛剛來到武裝偵探社時所發生的一切。

    當時,太宰先生也是這麼問的。

    ‘你是不是有一個兄弟。’

    就算獨自一人長大,可還是會本能的覺得似乎缺少了什麼。

    血脈之間的感應是很奇妙的事情。

    萬行寺見長有些時候也會想,自己是不是還有親人。

    五條老師告訴自己有個去世的叔叔,這就夠了,可如果他還有個哥哥…

    還有個…已經…已經死去的哥哥…

    萬行寺見長几乎控制不住來自靈魂的顫慄。

    因爲,他們是血脈相連的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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