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歇歇走走,於正午前到達了京臺莊。

    建立在山上的京臺莊恢弘大氣,不像是醫館,倒像是某個皇室的行宮,佔據山頭,儼然成了這一片的王。

    門口的小童見到徐嫺很是高興的跑了過來。

    “徐姐姐不是說很快就回來,怎麼去了這麼久?”

    徐嫺摸了摸那孩子的頭。

    “我又不是去玩,我待會再來找你。”

    孩童笑着讓開,似是纔看見了顏綰書,眨了眨眼睛道:“這位漂亮姐姐是誰啊?”

    那嘴甜的讓人歡喜,顏綰書失笑,將身上的蜜餞遞給了她。

    這還是她從馬車上拿下來一點的。

    “嘴挺甜。”

    “漂亮姐姐人漂亮,心也好,謝謝漂亮姐姐。”

    徐嫺見狀也沒說什麼,帶着顏綰書進去。

    誰不喜歡別人說自己漂亮,顏綰書臉上帶笑,心情不錯。

    待她二人進去後,小童顛了顛手中的蜜餞,笑得狡點。

    “果然漂亮姐姐最好騙。”

    ***

    顏綰書跟着徐嫺後走,本以爲會到廳堂之內,最後竟是直接到了廂房裏,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呢,眼前的徐嫺就直接開始脫/衣服,看的顏綰書是目瞪口呆。

    “等……等等,你脫/衣服做什麼?”

    徐嫺轉身一臉疑惑的看向她。

    “脫/衣服就是脫/衣服,你想做什麼?”

    ……

    得,頻道不在一個上。

    顏綰書好美男,可不好美女啊,更沒直觀旁人換衣的過程,轉身過去。

    見狀,徐嫺反應過來了,哈哈大笑。

    “都是姑娘家你怕什麼,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你先歇歇,等我換完了,我們就去見公子。”

    徐嫺知道自己女扮男裝的扮相明顯,但有時也是爲了方便,既是回來了,自然也要換回去。

    顏綰書一路過來累的要命,不用她說,已經找地方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你爲什麼一直叫司水公子?徐家都去皇城了,你怎麼不去?前些時日/你那個小侄子滿月還挺熱鬧。”

    徐嫺乃徐家三女,徐陽朔的妹妹。.七

    要不是這回見了,顏綰書都不知道徐家還有這麼一個人。

    就是皇城裏的人,也多數知曉徐家二子,而非有三女,着實是有些奇怪。

    “我從小身子不好,得虧有公子才活下來,我留下自是爲了報答公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上次有事沒能回去,還沒見過我那小侄兒呢,我那小侄子是不是很好玩?胖了還是瘦了?”

    提起那未見面的小侄兒,徐嫺話裏滿是高興。

    顏綰書着實是喫驚的看着她。

    這臺階上來,她都累的要命,徐嫺如履平地,這叫身體不好?這司水到底給她喫什麼了,能好成這樣。

    顏綰書一時語塞,上次她雖去了徐府,但處理了些糟心事,也還沒見過那小寶寶呢。

    “我也沒見過。”

    此時,徐嫺已是換好衣服過來,聞聲也是笑了。

    “那改日一塊去瞧瞧,雖然你是燕王妃,但我瞧着你心地還算好,交個朋友還行。”

    “得嘞,大佬你好,我的榮幸。”顏綰書翻了個白眼,虛情假意的伸出手。

    徐嫺自是聽出來了,毫不芥蒂的伸手握上去,當即就把人拽出了屋子。

    “該走啦,我們京臺莊的伙食可好了,待會請你喫燒花雞,這可是身爲我的朋友獨有的,不會辜負你的榮幸。”

    聽到喫的,顏綰書來了精神,反摟住徐嫺的胳膊。

    “那我就多多仰仗你了。”

    二人相視一笑,皆有些傻氣。

    待到了正堂外,顏綰書等着,徐嫺收斂笑容,一瞬間少了古靈精怪的模樣,多了副大家閨秀的舉止,堪稱變臉,她挑眉一笑,看破不說破。

    等司水出來時,顏綰書算是明白徐嫺的女兒家心思了。

    男人一身藍衣,頭髮高束,哪是神醫的翩翩白衣公子範,整個就是一個妖孽,尤其是那雙桃花眼看人時,只覺得春心都要盪漾了。

    就這樣的樣貌,走市集上,哪怕是認爲是花賊,也不會認爲他是個神醫。

    說實話,顏綰書有點心動。

    美男啊,誰不愛啊!!!

    然一想到燕青冥……頓時歇菜。

    她努力了好半天的,也不能半途而廢,就這樣看看吧,過過眼癮也行。

    “燕王妃,許久不見。”司水坐於其位,似乎沒看見顏綰書那熾/熱的目光,溫和的打着招呼,與這樣貌着實不符。

    “也不是不相識的,司水神醫這般可就生分了。”顏綰書挑眉,直接點明來意。

    她可不相信,司水費勁了心思,最後就給她來這麼一句寒暄。

    司水笑出聲,道:“燕王妃果然豪爽,那想必也明白我的用意,沒什麼別的意思,就只是爲我這京臺莊多些保障,有所不待,還請見諒。”

    “神醫既是打開天窗說亮話,那我也不見外。是友非敵,話一切好說,若過分了,我也是攔不住我那夫君的。”

    顏綰書手指輕點桌面,半點也不含糊。

    許是之前裏東城讓司水察覺了什麼,此番特意讓她一人上來,無非就是掣肘燕青冥,這想法屬實有些扯淡。

    但她不能挑明,不然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她還是惜命的。

    輸人不輸陣,司水與燕青冥之間的事她插不上手,但至少一點,他們並非是敵人,那就不至於鬧得太難看,難以收場。

    她勉爲其難做箇中間人調和一下,對彼此都好。

    燕青冥的性子素來不喫虧,望司水見好就收,可別真把人惹惱了,這魔頭髮起瘋來,她也怕啊!

    一番談話,還算相談甚歡,司水禮遇有加,顏綰書也終於喫上了徐嫺口中的燒花雞,香味隔老遠都聞到了。

    喜得她白牙都露出來了,惹得徐嫺一陣說笑。

    等顏綰書酒足飯飽要歇息的時候,燕青冥和烏朝到了,門口的小童被他嚇得直哭,嘰嘰哇哇的跑進來。

    顏綰書頓時擦了擦嘴上的油脂,疾步往外去,一副焦急不已的模樣,看的徐嫺是歎爲觀止,倒也沒揭穿。

    “夫君,你可算來了。”顏綰書做作的露出歡喜的模樣,好似一直在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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