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朝嘴角動了動,很想提醒她。

    王妃,您身上的燒花雞香味太濃了。

    燕青冥倒是神色如常,見她無恙,神色稍輕,徐嫺領他去找司水。

    烏朝自是跟在顏綰書身後,顏綰書絲毫不見外,讓人給烏朝準備喫的,宛若在王府裏,看的烏朝自嘆不如。

    那小童被徐嫺安慰後便回去了。

    ***

    此處無人,只有顏綰書和烏朝,顏綰書倒也不擔心旁人偷聽,直接問他。

    “此次來,夫君到底是爲了什麼?”

    顏綰書覺得不完全是爲了他的寒症,他的寒症已久,司水的蹤跡也不是這兩年才露出,若真是爲了寒症,不必等到現在。

    有些事她不好直接問燕青冥,便只好來烏朝這打探打探消息了。

    “自然是爲了王爺的寒症……”烏朝剛說一句話,就在顏綰書的目光下說不下去了。當機立斷的,他正了正神色,輕咳一聲,說起了真話。

    “皇上病重,聽聞神醫妙手回春,皇上命王爺來尋神醫,爲其研製長生不老丹,這麼些年來,皇上明升暗貶,收回了許多王爺的勢力,就連軍權也爲旁人所握,別看王府風光,可其實王爺的重擔不少,此行若不成,怕是牽連甚廣。”

    烏朝說的正兒八經,又嚴肅,他沒說的是,這些都是表面上的,有失必有得,此次過來,不過是想少些麻煩,如今各家爭得嚴重,就算做些什麼也名不正言不順,拖到個好時機,自然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顏綰書起先聽的前頭還挺相信,越到後面怎麼就越不相信呢。

    呵呵,說皇帝是空架子她都信,說燕青冥是空架子,她絕對不會信,憑一介養子身份混到如今的地位,說他甘願被架空?

    鬼才相信!

    說到底還是他們不夠信任她。

    不行不行。

    再這樣下去,什麼都來不及了,看來她得激進些了,不能一直處於被動的狀態。

    顏綰書想來想去也沒什麼好辦法,不知怎的,想到了徐嫺,剛巧徐嫺過來了,她拉着徐嫺到一旁說話,讓烏朝自行做事,不用管她。

    烏朝的任務是她,不會離太遠,只是到了屋外,聽不見她們說話而已。彼時,燕青冥正過來。

    顏綰書找徐嫺取經,也沒迂迴,直接開口。

    “想要一個男人信任你,該採取什麼樣的辦法?”

    聞聲,徐嫺挑眉。

    “怎麼?你要移情別戀?”

    門邊的燕青冥腳步頓住。

    ……

    顏綰書頓時有些後悔,她怎麼就想起找徐嫺了。眼角餘光一轉,顏綰書簡直要把自己給嚇死了。

    門邊站着的煞神不是燕青冥又是誰!!!

    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

    她頓時正襟危坐,義正言辭的開口。

    “胡說什麼呢,我家夫君要顏有顏,要身材有身材,誰也比不上。”

    “呵呵。”徐嫺冷笑一聲,毫不留情的戳開。

    “方纔是誰見到我家公子眼睛都直了,別以爲我沒瞧見,現下又問我如此問題,顏綰書你很危險吶。”

    徐嫺打趣着,純粹是反駁顏綰書的話,沒別的意思。

    要論好,自然是她家公子最好。

    燕青冥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顏綰書:!!!

    塑料姐妹情就是如此了,姐妹你是要害死人吶!

    顏綰書梗着脖子,威武不能屈。

    “我那是初見,覺得他與神醫的身份不符,並非有他意。”

    雖然也是沉迷於他的美貌不可自拔,但她還是心性堅定的選擇了燕青冥,她是沒有錯的!

    徐嫺見顏綰書一板一眼的有些奇怪,也顧不得與她爭論了,見其神色有恙,她回頭一看,差點魂嚇沒了。

    “公子叫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徐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溜了,塑料姐妹情坐實。

    顏綰書簡直是生無可戀,只覺得徐嫺越抹越黑,留下爛攤子給她,也不知道剛剛到底有沒有補救成功。

    本來就不信任的關係,現在是岌岌可危。

    顏綰書驚訝的起身迎上去,裝作剛剛纔發現他,將人給帶進來,絕口不提剛剛的事情。

    “事情談的可還順利?王爺身上的寒症有辦法根治嗎?”

    燕青冥坐下,隨即一拉手,將人拉至自己腿上,挑眉輕問。

    “移情別戀?目不轉睛?”

    這危險的語氣,頓時讓顏綰書心中警鈴大作,心底驚濤駭浪,面上平靜如水。

    “她胡說的。”隨即,她垂下眼眸一臉傷心的模樣。

    “夫君什麼都不肯與我說,即使我問烏朝,烏朝也不敢與我說,我也什麼都不能爲夫君做,是不是夫君還未將我當做是家人?”

    滿腹委屈皆在這言語中,若不是燕青冥知曉她一貫會演戲,怕也是要深信不疑了,可即便如此,他眸光也是動了動,收斂情緒。

    “沒什麼要你做的,你隨心所欲便是。”

    潛臺詞,你做什麼我都不管。

    顏綰書懂,心道就是這樣纔不行。

    她也不是非要他口頭承諾,這沒啥用,還不如實際來的好。

    靈機一動,她懂事的點點頭。

    “我知道了,夫君如何說我便如何做,只要夫君開心就好。”隨即,她揚起頭,目光誠摯的與之對上。

    “別的事我不問就是,但夫君寒症一事,關乎身體,能否讓我知曉,也免我擔憂。”

    言辭懇切,十分動聽。

    越解釋越黑,燕青冥見她演戲深,一時半會不容易解釋清楚,便沒再強求,先與她說了寒症的事情。

    “時日已久,無法根治,可泡上幾次藥浴緩解,不礙事。”

    他神色平靜,已然是習慣了。

    顏綰書也沒料到他的寒症如此難,竟是連司水都沒辦法解決。

    她擰了擰眉,想問又怕觸及他傷心事,將氣氛變了,不問又顯得她好像虛情假意似的,雖然的確如此。

    “想問什麼就問。”

    有這話,顏綰書當即就沒顧慮了。

    “夫君這寒症是怎麼來的?”

    燕青冥怔了怔,沒想到她問的是這個,眸色有一瞬間的複雜,見狀,顏綰書頓時明白。

    “夫君若是不方便說便不用回答,是我挑起你的傷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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