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郭社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將擺在那的枯木樹枝扒拉開,像是不想接受事實,但情況的確如他們所看見的那樣,裏面什麼都沒有,就只剩下枯木枝了。

    顏綰書輕嘆一口氣,覺得她最近還是不要亂說話了,一說一個準。

    “你們既然做的謹慎保密,雖然話不好聽,但也事實,還是先從內部查起。”

    若不是內鬼,她是不信,這保密的地方,外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將東西拿走還無人察覺。

    郭社的表情很難看,卻也不得不認同顏綰書說的,先將人都集結起來。

    他們長途跋涉,一路過來,爲的什麼,他們心裏都清楚,現下即便是不想懷疑誰,也不得不去懷疑。

    顏綰書是個外人不好插手,自覺的在另一邊坐着,不聽他們的商討,與烏朝說起事情原委。

    郭社他們這次壓根不是送鏢,而是想要從軍。

    隨着老皇帝死去,各地動盪,義城也不太平,他們被處處打壓,刀口上舔血都不太容易,他們意外繳獲一批新兵器,跟鏢局裏的人合計了一番,便以押鏢的名義,帶着這批兵器想要往邊境去,投奔顏家軍。

    他們膽大,卻也是運氣好,一路護着兵器過來,本來在平南城,也只是稍作歇息,補給一下便走。

    未料到江蘭的消息一出,平南城戒備森嚴,來往皆要盤查仔細,他們擔心待得越久,這事就會暴露出來。

    思來想去後,便想要打點一番。

    走鏢的打點乃是常事,他們給了足夠的誠意,以爲那守城衛能夠放行,只是沒想到事情沒成,還反倒被江府給栽贓陷害,徹底待在這走不了。

    如今也算是有驚無險,他們思慮一番後,最終覺得顏綰書可靠,且看出了他們在郡守那處的地位不一般,便主動示好,將人帶過來看兵器。

    誰又想到,兵器沒了,只剩一堆枯枝。

    “他們能得到這東西也算機緣,但這東西的出處怕是不簡單,待會你再自行詢問,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線索。”

    這是顏綰書對烏朝說的主要目的。

    旁人想做什麼,她管不着,但義城說起來離皇城也不太遠,她怕皇城裏的人有危險,如今知曉點消息,讓烏朝先查查,若能及時阻止最好,若不能,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烏朝自也知道這事情不簡單,不敢含糊,當即就找郭社去了解了。

    郭社正愁這東西的去處,將鏢局裏的人都問了個遍,心裏有點結果,正巧烏朝過來了,便與之合計。

    顏綰書在一旁百無聊賴,直到小院的門被敲響,鏢局的人都在屋內,她動作一頓,擡步過去。

    “誰?”

    “我。”

    聽出燕青冥聲音的顏綰書,眼睛轉了轉,輕咳一聲。

    “你是誰?報上名來。”

    門外的燕青冥眉目輕動,似有無奈。

    “你夫君。”

    頓時,眼前的門被打開,門後露出個黑腦袋,一副驚訝的表情。

    “呀,原來是夫君啊。”

    燕青冥壓着她的腦袋進院子,把門關上,轉瞬把手摟在其腰上,扣在自己身邊,擡手便敲了下來。

    “又亂跑?”

    逗弄不成反被打的顏綰書,心裏壓着氣,面上倒是不敢再作,乖巧的應聲。

    “不是亂跑,我這可是有正事。”

    正好烏朝還在裏面,顏綰書便又把方纔的事情再說一遍,說完仰着頭看他,彷彿在求誇獎。

    要不是她把人留着,說不準還沒這消息呢。

    她心裏這般想,未料燕青冥一句話就否定了。

    “剛巧抓了個形跡可疑的,手裏就這些東西,應該是這一夥的,待會讓他們去認人。”

    說來也是巧,燕青冥是查江府錢財之事,查到了那守城衛的身上,沒想到看見個形跡可疑的與這守城衛來往,便放在了心上,多派人注意點。

    江府出事,守城衛心裏自然也慌,還沒有所動作呢,全都被抓了個正着。

    顏綰書也真是沒想到他運氣這麼好,什麼事情都解決了,隨口問了一句。

    “那夜半娶親是怎麼回事?抓到人了嗎?”

    雖然江蘭是慘死在江府的,但據郭社他們聲稱,當時夜半娶親的轎子裏的確是有人的,按照時間來看,應該就是江蘭。

    就是不知後面又怎麼到了胡邦的箱子裏,被誣陷了。

    “江府的收入一部分靠守城衛,只是來往商路打點的永遠不夠,一部分靠攤販賦稅,只是他們收的越來越厲害,近期多是支撐不住,已有反抗的跡象。”

    顏綰書疑惑的看向他,不知道怎麼就說到這上面來了。

    “平南城百姓以前是村落而來,多信神佛,後來變成如今,纔沒那麼明顯,原本的廟宇香火也不太好。夜半娶親的事情一出,接連數日,難免會人心惶惶,多少都會去上香,這些時日的香火極爲旺盛。”

    尤其是在有人看見那轎子上真的有人的時候,更加心慌,皆想求神佛庇佑,如此倒是正中江督史的下懷,收了不少的銀錢。

    而那夜半娶親的人抓不到,自然是因爲用的都是府衙的人,有江督史在後打點,且平日裏巡邏,對這平南城格外的熟悉,再輔以煙霧,假的也成真的。

    顏綰書聽完,直接咋舌。

    果然掙錢這玩意是分人的。

    換做是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這些串聯起來。

    不過有句話是對的,多行不義必自斃,不義之財用了也是倒黴,看這江督史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對於這種人死都是便宜的,他不是一向自詡不孝女該打,沒錯?

    那就讓他也嚐嚐不斷被人打,卻無力反抗,往後餘生都活在這種恐懼的感覺下。

    顏綰書聽燕青冥說的認真,壓根就忘了他們現在還抱在一塊呢,眼角餘光瞥見有人,她一轉頭,便與無數雙眼睛對上了,頓時又收了回來,拍拍他的手臂。

    等做完,她又覺得格外不對勁。

    怎麼有種偷/情似的?

    他們是夫妻,怕什麼!

    想是這麼想,顏綰書卻還是催着燕青冥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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