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副受教的模樣,顏綰書也沒想到這一出,二人達成‘友好對接’,轉而說起別的。
話題止步於烏纔回來,同時帶來的還有一個新消息。
“啓稟小夫人,使臣進城了。”
他們一行人來的悄無聲息,並未大張旗鼓,烏纔是在抓到齊黑後避讓一下馬車,才發覺那裏面坐的人是從皇城過來的使臣。
把人交給顏正青後,他便率先回來報告。
顏綰書曲起手指點着桌面。
“可知來的是誰?”
使臣進城便意味着李老爺那事要處理了,趁着現下使臣還未與城主府有所接觸,最好是防備一些。
“屬下只粗略看一眼,並未認出來人,不過使臣來此,皆是入住驛館,屬下可夜探一趟。”
“不必,備些薄禮,明日去一趟。”
此話一處,花蒙隱約是猜測到了什麼,暫且沒打擾他們談事。
烏才明白顏綰書的意思,雖是不贊同,但他的職責是保護她,一切以她爲先,便沒有說些什麼,點頭應聲。
顏綰書似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出聲解釋一句。
“之前是爲了趕路方便,也沒什麼見不得人要藏的,現下已是來此處,露面有危險,但凡事也更方便些。有我哥哥在,無妨,放手做便是。”
顏綰書明日是以燕王妃的身份去,起震懾作用,另一方面是顏正青那處。
人還沒抓到,但似乎那些人已經坐不住了,屆時有她這個人意外的人物出現,保不齊會有什麼意外的收穫。
烏才道:“屬下盡聽小夫人吩咐。”
在酒樓用膳後,顏綰書一行人便回去了。
花蒙也未曾問過顏綰書她的身份及意思,但顏綰書早有與她說明之意,便與她簡單說了兩句。
初始聽到她說是燕王妃時,花蒙神色還算平靜。
畢竟她住的地方,離皇城甚遠,這些大人物也只是聽一耳朵的關係,甚者不會太瞭解是誰,直到知曉她是顏副將的親妹妹。
花蒙驚得直接坐歪了椅子,一屁/股落在了地上,久久沒回神。
比起皇城裏的人,名震四方的顏副將才爲花蒙所熟知的,且那日看過顏副將進城時所受百姓愛戴的場景,她更能明白那是怎樣一個人物。
現下那了不得的大人物與自己身邊這位小夫人聯繫在一起,着實是讓花蒙喫驚不已。
顏綰書給她緩和的機會,未料翌日一早帶花蒙出去,花矇眼下青黑甚是嚴重,好似一晚沒睡。
她甚是懊惱。
早知該早上告訴她,也不至於現下如此疲憊。
“你且回去歇着,也沒什麼大事。”
“人多眼雜,我不放心,也不睏乏。”花蒙搖搖頭,熟練地抹了一把臉,下一瞬似是精神了不少。
見狀,顏綰書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帶着她出門。
既是去驛館,烏才便備了一頂轎子,別的沒什麼特點,一個字貴。四角上掛着金鈴鐺,又大又響,隨着走動叮咚叮咚響,十分的惹人注意,甚至還有人猜那鈴鐺是不是真的金子。
“還真的是金子。”
然後隨手扔給了烏才,烏才揣着四個金鈴鐺,也的確是煩得很,然後找東西給塞住了。
驛館離得不算遠,四周有官兵把手,往來重要大臣與使臣,皆會落住於此,自使臣入住,城主府那邊就立刻得了消息。
沒有第一時間過來,也是爲了給他們一個緩衝的時間,這不一大早就來了。
只不過來得早,衆人還未起。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直至快晌午了,城主才得以見到齊全的一行使臣。
而與此同時,顏綰書的轎子落於驛館門前,烏才上前去交涉,給的燕王的令牌。
驛館周圍的官兵多是來自衛宿城,但也對燕王的名聲如雷貫耳,只是不知這位竟也來到衛宿城了,他們並未收到消息。
一時之間十分忐忑,卻也不敢怠慢,畢竟令牌做不得假,先行將人迎了進去,意欲給人安排位置。
烏纔出聲阻止。
“此行來的只有燕王妃,不必安排留宿,只是爲了見見使臣,敘敘舊,於客室見便是。”
“城主大人一早來此,正於客室會見使臣,既如此,小的便帶路,請燕王妃過去。”那守衛正不知如何辦,聽到這話立刻來了。
不管真假,到城主那自己解決去,總歸左右不會出大事。
烏才暫且沒回話,轉身去將這事與顏綰書說了,顏綰書沒料到城主來的倒是快,不過也沒什麼差別罷了,見一個也是見,見兩個也是見。
她隨即下了轎子,進了驛館。
衆人只見一身份貴重的姑娘,面帶薄紗進了驛館,暫且不論其身份,只那露出的眉眼未施粉黛,便已足夠驚豔,讓人久久回不了神。
有人想起將軍府與燕王結親時,偶有的傳言。
皆道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自然鮮花指的是燕王,牛糞指的是書寧郡主。
現下看見這燕王妃,心道那些人都是睜眼瞎,鮮花都配不上燕王妃。
進了驛館,顏綰書尚未到客室,見到城主等人,在半道/上,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對面的人瞧見她,亦是萬分意外,恍神的站在路上,攔了他們的路,等反應過來,立刻後退一步,躬身行禮。
“徐陽朔見過燕王妃。”
“起吧,不必客氣。徐公子怎會在此處?”顏綰書好奇的看着他。
按理說這人應當是在皇城的,如此巧合的出現在這裏,她還以爲此次來的使臣便是他了,轉念一想,才覺不對。
徐陽朔壓根就沒官職,做不得使臣。
念頭剛落,面前人已是開了口。
“陽朔不才,蒙陛下恩賜欽差大臣,來此處議和。”
顏綰書着實是驚了,表情亦是顯露出來。
她之前也猜測過來這的使臣是誰,獨獨沒想到會是徐陽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