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顏綰書如此有把握,他們也不由得重新審視她與顏正青的關係,或許比他們想的還要有利。
如此,退讓一步也沒什麼,把人拿捏在手裏,總歸跑不了。
繼而便有了,一羣人將顏綰書和花蒙護在中間,不知情的還以爲是哪家小姐出街,帶了一圈的護衛。
顏綰書說自己出錢,還真的自己出錢,給自己買了輛最貴的馬車,一切爲自己的舒適而服務,順帶買了些小點心放在馬車上,真的像是出街的。
比起她,師敦等人就略顯寒顫的買了些馬匹供他們使用,繼而一羣人再往城門口處。
師敦等人都精神緊張,買馬匹的時候都不忘四處警惕的看看,一直到城門口,都沒有狀況出現,不同於之前緊張的形勢。
他們心底有些得意,這人是抓對了。
到了城門口,顏綰書讓花蒙下車,直接回府裏等着。
花蒙目光不捨的看着她,卻也不得不離開,從馬車上下去,直接就往言府的方向去。
見花蒙走了,顏綰書連馬車都沒下,直接讓他們排隊出城。
趕馬車的是師敦的人,聽見這理所當然的使喚語氣,心中鬱結,面上憤懣,但還是得老老實實的趕車過去。
一行人緊張的渾身戒備,繞在馬車旁,保證若出事,第一時間拿顏綰書開刀。.七
前面的人過去,他們到那排隊,守城衛例行詢問。
顏綰書從車窗裏伸出一隻纖纖玉手,手中握着快出城令牌。
守城衛接過看了眼,確認無誤,將令牌重新交還給顏綰書,躬身退下,態度尊敬的讓他們過去。
師敦等人未料這般容易,直至出了城都有些沒回過神。
疏什是最先回過神的,肚子裏憋了一身的火氣,一朝出了城,宛若禁制接觸,面上血氣顯現,大刀闊斧的掀開轎簾,就要把顏綰書拖出來。
轎簾剛被掀開,一道暗箭已然過來。
幸虧他手疾眼快的縮了回去,不然那一箭就能讓他的手廢了。
聽到動靜,顏綰書神色泰然的從窗口裏探出頭來,笑意滿滿。
“別不長記性,我可不是俘虜。”
而在師敦等人幾步遠的地方,烏才帶着一羣暗衛現身。
師敦等人如臨大敵,有人想挾持顏綰書,還沒動,又一支箭過來了,現下完全是出於被動的情況。
頓時心裏有些後悔,剛剛不該那般輕易把那個叫花蒙的放走,不然現在還能有點作用。
顏綰書嘖嘖兩聲。
“魚死網破的慘像可不太好。”
這話師敦等人就明白了。
人還在他們手裏,只要不像剛剛疏什那般動手,一切都還有餘地。
真要是動起手來,他們的箭也未必有他們的刀快,只不過他們還要留着人用來威脅顏正青,現在動不得。
等到了湖陵國地界,這些護衛必然進不去,屆時這人還不是任他們拿捏。
思及此,師敦等人也沒再與烏才他們交手,只是留一個人,死盯着顏綰書,只要烏才那邊有動靜,這邊就動手。
烏纔等人鬆弛有度的跟在後面,師敦那羣人自然也不敢再對顏綰書做些什麼。
***
昨天夜裏,在顏綰書去橋下洞之前。
她先在言府裏與顏正青見了一面,告知爹還在的事情。
顏正青大喜,激動的都坐不住。
“具體在何處?我即刻命人去迎接。”
顏綰書面露笑意搖搖頭,讓他別急,與之說了花蒙的事情。
“我猜,抓花蒙的人多半是與你所抓之人有所關係。”
顏正青對她口中的花蒙有印象,只是這兩次過來都沒瞧見。聽到這話,也沒藏着掖着,把事情與她說了。
起因於顏正青來邊境後,震懾三軍、處理事務之時,收到消息,湖陵國人有一個大計謀。
他起疑心,順路一查,最後查到湖陵國的皇帝疑似中了劇毒,命不久矣,藥石罔醫,意想以毒攻毒,暫且緩勢。
如此消息對湖陵國是打擊,對顏正青來說卻是好事。
他因此都抽不出空去尋人,一心查這事,終於在多日前,找到了消息。
以毒攻毒這不是小事,也不是說說就能行的,湖陵國人不善此道,精通的更是沒有,且皇帝中毒此事非同小可,必然不能隨意找人。
他們私下到處尋人,終於找到了一人精通此道且又合適的人選,只是這人並非在湖陵國內。
那人便是齊黑。
因而湖陵國派了一小支人祕密潛入南元國境內。
顏正青知曉消息和來龍去脈,並未着急拿人,而是就讓人私下守在衛宿城,畢竟他們這夥人最終還是要從衛宿城出去,回到湖陵國境內。
師敦等人本是順利找到齊黑,將人帶回去,卻是在要走的時候,齊黑那邊遇到點狀況,以至於折損了不少人手。
他們不戀戰,以正事爲主,又怕路上與燕青冥等人撞見,便直接繞道而行,也是爲了避免麻煩。
因而等他們到衛宿城時,比燕青冥他們晚了一些。
人是沒碰到,但他們進了衛宿城就難以出去了。
顏正青收到消息,親自來衛宿城,一是高調的讓他們知道,他來了,識相的趁早束手就擒;二是想逼急了他們走投無路,自己現身來尋他。
後面的事,顏綰書差不多都知曉。
齊黑待不住,受盡了憋屈,出去後想要找到城中水源的源頭下毒,只是計劃還沒實施呢,出去就碰到了顏綰書,出師未捷身先死,啥也沒幹成,還拖了後腿。
師敦那邊人手本就不多,因爲齊黑這一偷溜出去被抓,氣得半死,又派點人出去救。
結果,人沒救回來,還險些引火燒身露出藏身地,躲得格外憋屈。
也是陰差陽錯的巧合,他們發現顏綰書與顏正青之間似乎關係不簡單,但顏綰書身側護衛如雲,找了許久也沒找到近身的機會,最終才從花蒙這入手。
顏綰書與顏正青商議,最後纔去地點相見,纔有了後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