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嫺今日可在義診?若不在,約她到……”顏綰書頓了頓,王府裏算是最安全的,所以她一般不出去。
但她還是覺得不太對,想找徐嫺聊一聊,但之前蔣書瑤那事情,着實讓她不太舒服,一時之間,竟想不起去哪。
“到火鍋樓吧,讓烏纔多帶些人。”
和芷點了點頭,隨即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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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嫺今日的確未義診,是她休息的時間,即便她已放下司水,但她做事有始有終,義診的事情仍舊在做。
休息的時間,她便待在府中想着清閒一點,未料找她的人是一個接一個。
“季太尉派了媒婆來說親,季二公子對你很是看中,你爹在前頭應付着,爲娘還是想問問你的意見。”徐夫人自是疼愛這小女兒的,多少也知曉她的心思。
司水雖是仇家多了些,但這麼些年來,于徐府也有許多恩情,若司水對她有意便也罷了,可偏偏沒有,他們豈能眼睜睜的看着她繼續這樣下去,但到底不想勉強她。
徐家大嫂抱着孩子也跟着勸。
“你大哥也私底下讓人去打聽的,這位也算是不錯的,唯一一點不好,便是府中人多,多少有些陰私,但都小打小鬧,有季太尉坐鎮,出不了什麼亂子。成親非兒戲,你仔細考慮也是好的,不必多在意外面的看法,家裏頭可都不當回事。”
徐家一向兄妹關係好,只徐陽朔還在外沒回來,徐家大嫂也是爽快人,該說什麼說什麼,從不藏着掖着,也是真心爲徐嫺好。
徐嫺斂眉,終是給了迴應。
“娘與大嫂說的都對,我亦不小了。季二公子人的確不錯,但我有兩點,若他能接受,我便嫁。”
“其一,我在外義診,拋頭露面,若非家裏人,皆是會有些介意的,此事哪怕是成婚後,我亦會做的。他同意可以,他家裏人也要同意纔行。”
“其二,我曾心喜於旁人,現如今要放下,卻不知究竟放不放得下,若他接受,我便嫁。兩個條件缺一不可。”
一是看季二公子是否有能力處理好家庭關係,若現下不能,那她嫁進去,與家人相沖突時,免不得要受委屈,她不認爲自己義診是有什麼不對的,成親前,家裏人縱容,她做的,何以成親後便不可?
二是她知季二公子看中了她,但不知她心裏有人,若是勉強嫁過去,婚後他嫉恨,只怕是兩看相厭,對他亦是不公平,不如一開始便說清楚,及時止損。
徐嫺說的有條理,徐夫人與徐家大嫂不再打擾她,去前面將這條件與媒婆說了,待人走了,徐夫人亦是傷心的眼眶有些紅。
“亦不知從前送她去神醫那是對是錯,她如今說起親事來,冷靜自持,何曾有姑娘家的嬌羞,這……”
誰不想自家姑娘說起親事時,滿面紅光,皆是幸福之意,而不是這般冷靜自持的像是在談一樁生意。
“自然是對的,小妹身子體弱,若沒有神醫,豈能有如今這般康健的身體,有失有得乃是常事,依我看,小妹也非是鍾情於神醫,只是時日久了,敬慕便漸漸變了意思,她纔剛回來,多留幾年,緣分該來還是會來。”
二人正說着話呢,說曹操曹操到。
下人稟神醫來時,她們也是沒想到,問及是找徐嫺時,皆是沉默。
猶豫半天,徐夫人還是讓人帶司水去找徐嫺了,既是徐嫺準備放下了,她們也該相信徐嫺,她一向說到做到,一如義診這事。
徐嫺自徐夫人走後,便沒把那說親的事放在心上,這一壺茶還沒泡上呢,便又被打斷,只是來人也是讓她十分驚訝的。
到底她沒請司水進院子,去了會客的地方。
待坐下,不等徐嫺問,司水便徑直開了口。
“那日未顧及的上你,恰巧還未離去,便來看看。那日可是有話於我說?”
時隔多日,再問這話,已然是遲了。
徐嫺輕搖頭,神色自然。“沒什麼,只是突然瞧見公子露面,有些驚詫。”
“中醫堂的藥材有幾味是珍貴的,事情不算多,我便自己過來了。”
聽他這麼一說,徐嫺纔想起,中醫堂開業後,現在籌備的就是第一次拍賣會了,藥材的確是珍貴的,原來如此。
徐嫺沒再說這事,卻也發現沒什麼好與他說的。
以往她會說很多,是她想分享的事情,亦是想聽他迴應的事情,現下沒了那層念想,便什麼都沒有了。
一時無言,氣氛有些尷尬,司水好像真的只是來看一看他,爲那日的事情做一個瞭解,便起身離去。
徐嫺並未挽留,起身相送,他說不用,她便也真的沒再跟去,讓丫鬟去送了。
原本她以爲,再見他,她會很傷心難過,可如今看來,一切都如雁過留痕,不會毫無波動,卻也不會被其深深的影響。
她需要的僅是時間而已。
丫鬟送司水離去,回來後便又帶回了燕王妃相約的事情。
徐嫺輕嘆一口氣,她這休閒的日子比義診的時候還忙,接二連三的,不過也沒推辭,讓人收拾一下便向着約好的地方去了。
火鍋樓內
林素的月份比顏綰書的大,肚子也是,顏綰書讓她在家休息,她倒是不願停下來,不過卻也帶了人在培養,只隔三差五的過來看看。
今日湊巧,遇見了顏綰書,當即將裝修最好最大的包間打開接待,這屋子一直是留給她的,全按照顏綰書的喜好來。
火鍋樓開業的時候,顏綰書還在邊境,這事情都是林素一手按照她之前的點子打理的,比她想象的要好。
五月的天,開始悶熱了,屋內之前許是特意放了很多的冰塊,讓溫度變低,而後又拿了出去,現下溫度正適宜。
二人都是有孕,談起話來實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