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聽說了啊,我還道是誰胡說八道呢,真有這麼回事?那位可是不近女色,除了放心上疼的那個,這江家姑娘不能吧?”
“誰敢造那位的謠啊,可都不少人瞧見了,青天白日的就摟摟抱抱的,上次賞花宴就瞧出來了,這江家姑娘是個有手段的,你瞧瞧那面上都爲難成什麼樣了,就這點時間,就又好上了,聽說回去的時候,還給那位帶了不少的桃花枝。”
“這事還真挺多人瞧見了,那位久不出府,怕是還不知道呢。”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正起勁,臉上的八卦之意都藏不住。
聽的回神的吳松月臉色驟變,陡然的摔了筷子。
“胡說八道什麼呢!燕王與燕王妃感情好着呢,你們是不是收了江映雪什麼好處,才這麼編排,這要鬧到燕王妃那邊去,有個什麼好歹的,你們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這氣性大的,周圍的人都怔住了,也沒瞧見她平日與燕王妃的關係有多好啊,上趕着巴結倒是常見。
思及這話裏的意思,衆人都變了臉色。
着實是最近八卦都少了,好不容易有一個,還是如此帶勁的,誰不想嘮嗑兩句,這不才用了代稱,誰料到這吳三姑娘就自己點名了。
有人緩和氣氛,笑着開口。
“誰敢編排燕王的不是,說的都是旁人,也不知是從何處傳來的,吳姑娘說的也是,這麼說也的確不好,都不說了,不說了。”
雖然她們都禁了聲,但吳松月還是不怎麼舒坦,直接起身離開了,衆人面面相覷,互相抱怨了幾句,不多時也就都散了。
顏綰書的包廂在最裏面,她和徐嫺站着沒動,前頭那些人一個接一個的離開,隱約還能聽到些別的八卦,三三兩兩的,熱鬧不已。
徐嫺這邊卻是安靜如斯,時不時的瞥着顏綰書的神情,想到方纔她說的,燕王昨兒個遲迴府,再加上剛剛那羣人這麼一說。
她隱約都能猜到是怎麼一回事,眼瞅着顏綰書一直沒動靜,她心裏都有些急,試探的開口。
“這一看就是個……誤會?”
顏綰書神色平靜的瞥她一眼,彷彿看個傻子一樣。“自然是誤會。”
徐嫺:……
謝謝,有被這眼神誤傷到。
“江映雪不夠格,要能成事,燕王妃的位置也就不會是我坐了。”
徐嫺笑意沒了。
“說實話,你找我出來,是來給我扎刀的吧。”
聽你們恩愛就算了,這怎麼還來二次傷害呢。
顏綰書神色無奈。“你與司水的情況不同,燕青冥的性格使然,若真看上了,是不會放過的。”
她略停頓,笑着道:“沒成事倒是一樣的。”
徐嫺:“書書小美人,我要和你斷絕三五日,嘴巴太毒了,哼。”
“小姑娘家家可別亂說話,這麼佔我便宜,小心我家王爺揍你啊。”顏綰書捏了捏徐嫺的手,趁其沒反應過來,先溜爲敬。
“有靠山了不起啊。”
有靠山還真了不起,因爲……她沒有!!!
***
回府後,顏綰書靠在榻上,看了會話本子,便放下午睡,是當真沒有把這傳言放在心上,即便是燕青冥昨日真與江映雪見面了,她也並不相信會有些什麼,一如她對徐嫺所說的那般。
她睡得熟,卻不知因爲烏才的傳信匯報,燕青冥臉色不太好看。
“江家重新回來,卻還是學不會安分,讓陸格盯緊了,無需顧及,別讓景承宣那蠢貨到她的面前壞了她的心情。”
“是。”
烏朝摸了摸鼻子,領命下去,特意放緩了速度,果不其然,還未到門口,便給叫住了。
“去問問王妃的心情如何。”
不等烏朝回答,燕青冥便又起了身。“算了,本王親自去看看。”
不過一句話的功夫,已是越過烏朝,大步向外,烏朝見怪不怪,心底倒是希望着王爺與王妃的感情越發的好,這樣他們也纔能有好日子過啊。
想着剛買下的大豪宅,烏朝臉上的笑意都憋不住,麻溜的去辦事了,且再三叮囑,可不能讓這些無關緊要的壞了事。
燕青冥回來的猝不及防,和芷都愣住了,眼看着他要推門進去,才緩過神來,輕聲開口:“王妃回來後,剛熟睡沒多久。”
推門的手頓住,燕青冥倒也不急着進去了,側首瞥了過去。
“她今日可壞了心情?”
燕青冥即便神色淡淡,那眉眼習慣帶上的寒戾之氣也讓和芷繃緊了心神,還是有些怕的。
這世上不怕的,估摸着也就只有王妃了。
“王妃的心情尚可,就是念叨着要喫辣,饞的緊。”和芷搖了搖頭,本想說今日在火鍋樓,被顏綰書支開了,但轉念便壓在了心底。
她擔憂王妃不假,但王妃纔是她的主子,既是王妃有意支開,那必然是不想讓她知曉的,她貿貿然說與王爺聽,恐會壞了事。
和芷不敢與燕青冥對視,因而一直垂首。
燕青冥也不曾在意,想着顏綰書唸叨,嘴角微不可見的上揚。
“去問問太醫,若能少食,便讓廚子做一份,若不能,便不提了,讓府上廚子都注意些,近來不可有辣。”
“是。”和芷額首應下,見燕青冥在此,便先退了出去。
燕青冥交代完,這才轉身進了屋。
屋內光線有些暗,一抹微光照着牀榻上纖細的身影,她的身子本就瘦弱,因來往邊境而變得不好,回來後尚未養好,便又有孕害喜,補多少都補不回來,現下越發的身子單薄。
燕青冥伸手撥開她臉側的髮絲,而後繞在指尖,緩緩轉圈,目光深諳,緊緊的看着她,有隻且她一人。
熟睡中的顏綰書,鼻尖聞到了熟悉的味道,自動的往他身邊靠去,微涼的冷意讓她睫毛輕/顫,隱有醒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