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稟皇后娘娘,應姑娘剛進宮沒多久,便……便又回了。”
話都說不利索,真話假話一看便知。
明眼人都知道是出了事,皇后也是愣了一下,隨後便想將這事按下。
“既如此,改日/本宮再單獨邀請她進宮來一趟。”
所謂看戲不嫌事大,說的就是江映雪。
與顏綰書有關的應婉白出了事,指不定是什麼好事呢,這事可跟她半點關係都沒有,她只看熱鬧,總不能也被牽連上。
“來都來了,這應姑娘怕也還未出宮,再把人叫回來便是,可不是誰都值得皇后娘娘單獨遞帖子的。”
這遞一次是給面子,想要拿喬得第二回,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有你什麼事,江姑娘還是回去念念經,收收性子吧,畢竟這黑心肝的可不是一次兩次能洗的清的。”
“吳姑娘這是何意?我也只是爲皇后娘娘好罷了。何苦這般挖苦我。”江映雪垂下眼簾,表情皆是委屈又落寞,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吳松月看的臉都黑了,還沒說什麼,聽的皇后開口。
“松月你是越發沒規矩了。”
被皇后看了一眼,吳松月悻悻的坐了回去。
皇后做個和事佬,哪邊都不得罪,看向了顏綰書。
“應姑娘也算半個將軍府的人,燕王妃以爲如何?”
顏綰書百無聊賴的撐手敲着桌子,看這把火燒到自個兒這來了,停了動作,紅脣微翹。
“坐了這許久也挺累了,那便出去走走吧,順便去尋尋我這未來二嫂。”
出乎意料的,顏綰書說了這話,衆人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不知這是個什麼情況。
但顏綰書開口了,皇后那邊也認同,衆人就只得跟着起身,一同往外走。
徐嫺走在顏綰書身側,落後皇后一步,蘇含雁走在另一邊,隔着些距離。
現下人多,徐嫺倒是不好問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先暫時跟着走。
前頭那個說話都結巴的小宮女在帶着路,腳步匆匆,路倒是認得挺熟,一步也沒錯。
顏綰書仍舊是看熱鬧的心態,彷彿這當事人與她無關一般,看的衆人摸不着頭腦。
但顏綰書心裏門清。
先是應婉白前後腳入宮,後是小宮女磕磕絆絆的回話,面露驚恐,引人好奇。
她也想知道這其中究竟是賣的什麼葫蘆藥。
總歸應婉白身側有兩個身手好的丫鬟,一般人近不得身,皇宮裏還有燕青冥的人,顏綰書並不擔憂,再者她算算時間,燕青冥也應該快來了纔是。
“不是說這應姑娘要出宮了,怎麼這路倒像是往某個殿內去的?”
走着走着,有人提出了質疑,雖是聲音小,但這會兒沒什麼人說話,倒是讓人聽了個分明。
正當時,小宮女停在了殿門前,冷汗都下來了,站在門邊直接跪下了。
“奴……奴婢奉命來尋應姑娘,卻是聽聞應姑娘在此處,便來尋,未曾想到,竟……竟是瞧見應姑娘與燕王在此,二人的表情似乎不太對,奴婢一時心驚,便磕磕絆絆的回去,原先想要撒謊,掩蓋這事,但燕王妃有身孕,奴婢不忍其被隱瞞,便還是帶路過來了。”
顏綰書臉上的笑意沒了,倒不是因爲這事情真假,而是因爲不滿應婉白與燕青冥聯繫起來,哪怕只是在一個小宮女的口中。
她算是知曉她們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了,不管是不是,反正挺讓她不舒服的。
“給本王妃一寸一寸把她的舌/頭給拔下來。”
話落,都不用顏綰書點人,就有兩個宮女上前,一個把人按住,一個開始施行。
宮女大驚失色,到了這步仍舊是聲稱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奴婢沒有撒謊,奴婢只是不忍燕王妃被隱瞞其中,燕王妃您不能恩將仇報!!!”
這會兒話倒是說的利索,但也只是她最後能說的話了。
下顎被人扣住,她連尖叫都發不出來。
尖銳的疼從口腔裏散開,而非一次性的,是一直的疼痛,簡直像是一種折/磨。
和芷特地上前一步,微微側身,給顏綰書擋住了這血腥的一幕。
衆人都道燕王妃這是生怒了,沉默的沒有說話。
倒是江映雪像是高興了不少,故作姿態的道:“她說的倒也沒錯,燕王妃身子有孕,可得好好保重,這等場面也不適宜我們看,不如就此算了,都回去。”
就江映雪這樣的,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明知顏綰書心情不好,還非得往上撞,賤得慌。
顏綰書回首看過去,表情似笑非笑。
“江姑娘以爲會是什麼場面?”她神色微凝。“自己的心思齷齪,就別把旁人的也都想成如此。我二嫂的清白可不是單單親眼所見就能胡言亂語的,今兒個但凡有絲毫嫌疑的,一個都跑不掉。”
她揚了揚首。
“把門打開。”
隨着顏綰書的話音落下,厚重的殿門也隨之而打開,顏綰書頭一個擡步進去,其餘人進跟而上,最積極的莫過於江映雪了。
她被顏綰書壓的太狠,從回來就沒有絲毫的面子可言,她迫不及待的就想要看看顏綰書丟臉的場面。
自己未來的二嫂和自己的夫君在一處……誰安排的這出,她一定要好好結識一番。
隨着衆人往裏走,便看到了坐在裏面的應婉白以及她身側的兩個丫鬟,在其後不遠,還有個牀榻,榻上簾子放下來,看不太清,但隱約可見一個身影的起伏,應當是有個人躺在那裏的。
坐在那喝茶的應婉白,突然見到這麼多人來,神色不改,淡定的起身,先行給皇后行了禮。
這情況一時又讓人看花了眼,江映雪想要看榻上的人是誰,但人都擋在前面呢,不好過去,便只好先行發文。
“應姑娘爲何在此?這榻上的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