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江映雪這心思,自從戳破了,那就沒想掩埋,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實在令人不齒,又噁心的緊。
江映雪可沒空理她,一心盯着應婉白,想要得到某個答案,要是應婉白不回答,她怕是都要自己上前掀開看一看了。
衆人的注視下,應婉白不慌不忙的開口。
“我持貼入宮,帶路的宮女將我帶到此處,說是皇后娘娘單獨召見,我覺不妥,便欲離開,但殿門卻被鎖住了,叫了多次也沒有人來,且這門只有從外打開,我便進來坐一下等一等,卻不料這裏有個人被捆住了丟在這裏,我亦不知這人是誰。”
應婉白身後的丫鬟上前一步,將那簾子打開,果不其然榻上有個人被捆住了,那人着太監服侍,必然是宮裏的人,只是侍奉哪處的還得問問才知曉。
沒看見想看到的,江映雪的神色不虞,語氣也不太好。
“捆了人坐在此處喝茶,應姑娘倒是悠閒自在,那宮女說燕王在你這處,莫不是已經走了?”
這江映雪看熱鬧不嫌事大,一次又一次的着實令人厭煩,顏綰書稍額首。
和芷便懂了,上前一步,冷不丁的出手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啪!”
那聲音響亮,衆人都看懵了。
顏綰書也有些意外,和芷的性子輕易不懂怒,碎碎叨叨是常事,她頂多是想讓江映雪閉嘴出去,但沒想到和芷竟動了手。
可見這江映雪的確是惹人厭煩,這一巴掌,打的好。
江映雪捂着臉不敢置信。
在衆多夫人的面前被打一個丫鬟打臉,可比之前在宴會上喫山楂喫到吐要沒臉面的多。
好歹之前那也是燕王懲罰,現在這個丫鬟算怎麼回事?一個丫鬟都能爬到她的頭上來了?
她擡手便想還回去,顏綰書手疾眼快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和芷也聰明的往後躲了一步。
“本王妃授意,江姑娘若是不服,便憋着,動我的人,江姑娘怕是想多了。”
就差沒直說白日做夢了。
江映雪氣得身子都發抖,忍不住的怒聲質問。
“我只是就事論事,燕王妃何以這般動怒,莫不是當真有這情況,燕王妃找我撒氣來了。”
捱了打還不知收斂,簡直無藥可救。
顏綰書甩開了她的手,眉眼生寒。
“打你還需要理由?”
……
江映雪愣住,沒有比這更具侮辱性的話了,一時半會她氣的說不出話來。
應婉白也聽出點意思來了,嗤的笑了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沒忍住一般。
“江姑娘原來是尋燕王,我倒的確見過。”
一石激起千層浪,衆人面面相覷,江映雪卻沒了心思,沒看到什麼實質性的場景,她的臉面還被放在地上摩擦,這事也沒什麼意思了。
“他進宮來尋書書,與我在宮內碰到了,本是一道走的,怕書書餓着,特地繞路去了一趟御膳房,估摸着也快到了,你有什麼話,不妨對他說。”
那被捆的人被帶下來詢問。
顏綰書擰着眉,心裏不安。
這一件件的都太過簡單而瞭然,卻又聯合不上。想要陷害應婉白和燕青冥,可燕青冥並不是那麼好擺佈的,只這一點這事就沒法成功。
但明知不成功,且錯漏百出,卻又爲什麼要來這麼一出?
忽的,外面傳出了些聲響,衆人皆是回身看過去,果真是燕王來了,一時誰也沒有再懷疑這事。
江映雪更是臉色慘白,躲於人羣中。
顏綰書看到燕青冥,那忐忑的心落了下來,臉上綻放出笑意,卻又猝不及防的停下。
“燕王妃!”
衆人大驚失色,燕青冥也三兩步的到面前來。
“別過來!”吳韻怒吼,放在顏綰書脖頸上的刀深了兩分,已見血絲。
燕青冥邁不出去步伐,臉色陰沉的看着她。
“你想做什麼?”
方纔不過是轉眼間的功夫,誰也沒想到,一向安靜平和的皇后,會對顏綰書下手。
若說恩怨,她們之間從未爭鋒相對過,何來恩怨。
剛剛那一瞬,因爲燕青冥的到來,誰都沒想過事情的發生,但吳韻就選擇這一個時候動手,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亦反應不過來。
顏綰書儘量的後仰,避開脖子上的刀。
吳韻握緊了刀,緊緊的錮住顏綰書,目光卻是有意無意的撇向顏綰書的肚子。
顏綰書下意識的伸手護住,身後已是一層的汗。
吳松月亦是震驚在原地,在這會兒纔回過了神,滿是不解。
“姐姐,你這……這是要幹什麼啊,你快把燕王妃給放了,有什麼事我們慢慢說,慢慢解決好不好?”
吳松月從未想過,坐在皇后位置上好好的人,突然會對燕王妃動手。
這一動手,就什麼都玩了。
吳韻神色平靜,不見慌張,像是早設想過很多回了。
“你們不過來,我就不會傷害燕王妃,我只要皇上過來。”
……
顏綰書是真的很想罵她。
你他孃的要找景承和,自己夫妻兩個去找就是,我礙着你們什麼事了?
“烏朝,去把景承和給我帶過來。”
燕青冥繃着神色,目光直直的盯着吳韻,試圖尋找機會,但吳韻的確把顏綰書當做救命稻草,拉的緊緊的,不曾有絲毫懈怠。
“別怕,不會有事。”燕青冥不忘出聲安慰顏綰書,若他臉上神情沒那麼黑的話,倒也能安慰到。
吳韻聞聲,不由得笑了笑。
“我挺羨慕燕王妃的,前有燕王寵愛,後有家人支持,一生無憂,肆意妄爲也無人可欺。”
“你不也是家中寵愛,羨慕我什麼?”顏綰書與她搭話,想分散她心神。
但吳韻很謹慎,即便是與她說話,也沒放鬆過。
“呵,家中寵愛?不過是個棋子罷了,哪來的疼愛。今日本怨不得你,但我沒有辦法不去恨你,因爲一切都是因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