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會兒剛鬧過性子,再讓她折回去找,多少也拉不下來,便往燕王府去,先行回房等着,他總歸是要回來的。
屆時關起門來,她再好好的說道說道,也不一定就沒個辦法。
她想的認真,也未察覺到有什麼異常,直至進了院子,快要進屋了,才發覺身後總有一道聲音跟着。
她略微一怔,隨後猝不及防的轉身。
身後人站立不動,任她撞了上來,卻還是伸手護着她的額頭,不至於撞傷。
顏綰書還以爲他在生氣,不會理她了,卻不想人一直跟在她身後,轉身便能看到。
“夫君,對不起。”
她揚首認錯,雙手摟着他的腰身。
“是我偏激,與你無關。”
燕青冥緩和着聲音,想到方纔對她動了怒,情緒仍是不太好。
顏綰書倒是不覺得,只想着二人和好。
拉着人進屋,暫且不提這事,與之好好說話。
“方纔是我不懂事,不該與夫君置氣的,夫君可會怪我?”
“不會。你無錯。”
二人你來我往,倒是越發客氣了些,亦越發的黏膩。
今夜倒是過的平靜,但事情不提,不代表這事就完了。
翌日上午,聖旨便已下來。
派燕青冥前往天災之地,治理水患,爲期一月。
聖旨一下,便沒有再回旋的餘地。
顏綰書本以爲燕青冥是誆騙她,卻不想是真的一個月,如此短的時日,真的能夠來回?真的能夠治理水患?
她總覺得燕青冥在瞞着她些什麼,但燕青冥不說,她也無處可得結果。
因着水患一事,燕青冥便沒再去宮裏,而是在府內整理行囊,即日出發,時間倉促又急切。
顏綰書起身時,來宣讀聖旨的公公早已離去,府中亦是忙忙碌碌的,烏朝烏才都沒見到人影。
和芷伺候她梳洗更衣。
“王爺即將遠行,府裏的都準備了起來,只這些衣物還是要王妃來準備纔是,旁人都不清楚,王爺也不讓人碰。”
一開始燕王府便沒什麼丫鬟,燕青冥並不喜歡旁人碰他的私物,即便和芷是顏綰書的隨身丫鬟,但那也只管顏綰書的,燕青冥並不需要。
和芷只怕顏綰書被燕青冥遠行的事情鬧得心不安,而忘了這事,繼而提醒一聲。
顏綰書隨便應了兩聲,匆匆吃了點早膳,便去尋燕青冥。
此時,燕青冥正吩咐着烏朝。
“從閻殿把陸格那一隊人調走,隨本王此次出行,讓他們先行一步,今夜便出發。顏家軍的人都調過來,護住將軍府和燕王府,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聽從王妃的調遣,吩咐下去,烏才與他們的第一要務,保護好王妃的安危,本王不允半點閃失。”
“是。”
烏朝拱手應聲,連忙先行出去,安排一切。
他剛走,顏綰書便進了書房。
原本要說的話,看見他的面容,想起昨日的爭吵,她瞬間沒了想說的想法。
他這般固執,連她發脾氣都沒用,只怕是無論她說什麼,都無法讓他改變心意。
燕青冥見她進來,起身相迎,將人摟入懷中。對於她說的話,卻是有些意外。
“沒有什麼特意要準備的,我答應你,會盡快回來。”
“水患危險,望夫君一切以安全爲重。”
顏綰書擡眸,目光定定的看着他。
像是要等他一句承諾。
知她會乖乖在府裏等着他回來,燕青冥的神色緩和了很多,亦不吝嗇這一點的應承,點頭應下。
顏綰書不耽誤他忙,隨後便去屋內給他收拾衣服,該帶的用具全都帶上。
和芷亦被她叫了進來,收拾她的衣服。
“王妃,奴婢怎麼聽說王爺讓您留在府中的,您這收拾衣服是?”和芷一邊收拾,一邊不解的看着她。
倒是沒想太多,只以爲王爺不在府中,王妃心裏難過,要去隔壁將軍府小住,因而只收拾了幾件衣服。
顏綰書瞥了一眼,換了個大包袱,讓她把厚實些的都帶上。
雖說現在八月,天氣炎熱,但亦有陰雨天,冷風颼颼。
“我只告訴你,你別亂說。”顏綰書靠近和芷,小聲言語。
“我不放心王爺,等明日他們離開,我們也備馬車跟上,只獨走這一段路,待過了兩個城,便現身與王爺匯合。”
“什麼?!”
和芷喫驚於顏綰書的大膽行爲,更爲其擔憂。
“這可不行,王妃您還是與王爺商量商量,您身體的藥不能斷,身子亦若,再說這馬車走路上,也不安全啊。”
若被有心人知曉,故意盯上,那可不是玩笑的事情,那是要丟命的!
“不會有事,我讓小一和大四都跟上,出了皇城再把烏才哄騙過來,烏才手裏有暗衛。”
只要出了城,她就能讓烏才上了她這條賊船,屆時就不成問題。
自昨日知曉他不同意她去之後,她便一直在想着偷偷跟着去。
她直覺他在瞞着她些什麼,或許有危險。
這讓她如何能放心的下,讓他在外危險重重,而她穩坐府中安然入睡?
顏綰書告訴和芷,也是和芷是她身邊人,一舉一動瞞不過。
和芷一向都聽顏綰書的,對此也沒有辦法,更遑論顏綰書與其說清了利害,她更無法拒絕。
她利索的把該帶的衣物和藥等東西全都準備好,做的也仔細,不讓人察覺。
不過一個白日的功夫,便都搬到了馬車裏。
王府的馬廄裏是有顏綰書的馬和馬車的,都沒怎麼用得着,也不會有人注意到有什麼不同。
顏綰書除卻給燕青冥收拾衣物的那段時間,其餘的時間都窩在書房裏與他膩歪。
畢竟明面上他是真的明日就走了,她總不能讓他看出來,她心有不軌。
一開始她的確真情實意的難過,他即將遠行,又不帶她。
被哄過一次後,情緒明顯的上不來,又怕他看出來,便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