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我受人之託去南元國辦事,也是因爲對方的報酬是其中一味藥。那藥算不得珍貴,但我這沒有,想來於燕王來說,不會是什麼問題。以燕王的體質,一次藥解毒,足矣。”
閒丁開門見山,也是交了底了。
至於是誰交易的這事,他不能說。
這人若想走,想留是留不住的,顏綰書索性給他個痛快,收下了藥方,讓胥河給他解藥,放他離去。
有了藥方,再有得到的那株藥草,想要給燕青冥解毒,已然不算是難事了。
閒丁也是真的急了,胥河給瞭解藥,他都沒等這藥效發作,也不怕這藥有假,直接就帶着光奴離開了。
那位阿穎姑娘當真是被他放在了心尖上。
***
屋內,胥河將那藥方反覆查看,一一對應其中的藥材,其上藥材六十八種,種類繁多,能得到這麼一份藥方已然是不容易了,更何況是解毒。
他不得不佩服起閒丁來,多年來多次如此,堅持不懈。
其上大多數是普通藥材,藥鋪裏的都有,有一些少見的,胥河這裏也備上了一些,他將沒有的記錄下來。
最後只有十種。
燕青冥接過他整理後的看了眼,劃出了其中三種,是他王府裏和皇宮裏有的。剩下還有七種。
他傳信回去,讓皇宮裏的景信再幫忙找找。
而其中有兩味藥,是隻有巖陰國有,而其他地方沒有的。
原本要準備離開的衆人,不得不在巖陰國的地盤上,找這剩下的兩味藥。
烏朝和烏才先在這附近打探打探消息,顏綰書留在客棧裏歇息,燕青冥陪着她。
小一和胥河先行回南元國,給將軍府報個平安,也將其餘的藥材先收集起來,等着燕青冥把剩下藥材找全後,回去解毒。
趁着歇息的這陣,顏綰書叫了水,好好的沐浴一番。
這陣子風塵僕僕的,也得虧是冬天,不然她怕是都要臭了。
燕青冥在外頭守着,聽着裏面的水聲嘩嘩,眼眸深諳許多。
偏生某人還不知,時不時的使喚兩下。
“夫君,水有些冷了,再加些。”
“太熱了,太熱了。”
“我布子忘記拿了,你幫我遞一下。”
……
一次次的美人沐浴圖在眼前,燕青冥就是閉着眼睛,都能描摹出她的背影,整個身體都躁動了起來。
顏綰書握着布子,表情有些爲難。
雖說都老夫老妻了,坦誠多次,使喚他兩下也沒什麼,但她覺得身上灰塵太多,怎麼洗都不舒服,這兒又沒別的人。
想讓他進來給她擦個背,可搓澡都是髒兮兮的,讓他瞧見……算了,她搖搖頭,自己能抓到的地方自己動了動。
折騰了半天,她總算是舒服了,她簡單沖洗了一下,裹着被褥在一旁,讓燕青冥幫忙又換個乾淨的水。
等了將近半個時辰,才重新有了乾淨的熱水,她連忙進去,差點都給凍成冰塊了。
‘噗通’一聲,一轉首,她就瞧見了身側人,眸光微瞪。
“夫人是不是還忘了什麼?”燕青冥靠近,四目相視。
“什麼?”他陡然的靠近,顏綰書一時還真被問懵了,仔細的想了想,也沒想起到底忘了什麼。
直至這人欺身而上,聲音在耳邊放大。
低沉夾雜暗啞。
“忘了我。”
顏綰書:……
一會兒的沉默,後續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
時值午後,烏朝和烏才從外面回來。
燕青冥出了屋,手指放在脣間,示意他們安靜,繼而去了隔壁房間,烏朝和烏纔沒多想,點了點頭跟上。
只當顏綰書身子弱,還在歇息。
隔壁房間內,烏纔將打探到的消息一一彙報。
“荀草一般都只有巖陰國皇城附近有,那裏達官貴人多,用的起的自然也多,有荀草的那一片山都是被人包了,指定售賣。每隔一段時間就有拍賣會,過不久去,還能趕得上。”
“至於另一種柴蘭,別的地暫時沒發現,但聽聞那死了的張員外,前一陣子曾尋了這藥,究竟有沒有得到,就不得而知了。”
這人都已經死了,知曉這事的也就他府裏的人了,但因爲這人死了,張府裏亂成一團,想要查找還得費一般功夫。
“先行去張府附近探查有用的消息,其他地方也別放過,既然這處有消息,便就在此地多待幾日。”
燕青冥手指曲起,下了吩咐。
烏朝和烏才皆是點頭應聲。
有消息總比沒消息的好。
燕青冥臨走時,腳步略頓,提醒了一句。
“店小二那的消息不少,好好問問。”
烏朝應了這事,正好二人還未用膳,便一道下去點了菜,順道找店小二說道說道。
這店裏每日人來人往的,消息還真是少不了。
店小二戰戰兢兢的上菜,低着頭不肯擡頭看,上了菜,便想往回走。
“站住。”
他腳步一頓,回首帶着勉強的笑意。
“二位客官還有什麼吩咐?”
烏朝和烏才並未注意到他的異樣,烏才的筷子上多了點瑕疵,他用手撥,沒撥動,順手就用匕首削了一下。
店小二還沒聽見答案呢,就見他削鐵如泥的這一手,頓時嚇得臉色更白了,不等他們問,就自己先把話都說完了。
“二位客官手下留情。我……我也不是存心的,我就是想要那百兩銀子,纔去給衙役報個信的,我也是瞎貓碰死耗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您二位繞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烏才&;烏朝:……
他們也沒想問這個,果然還是爺料事如神,這店小二果然有點問題。
二人互相對視一眼,看破不說破,繼續問他們的。
“你要如實說,也不會把你怎麼着。”
“小的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店小二瞬間激動了,也不哭喪着臉了,陪着笑臉,殷勤的給他們倒杯茶。
“那張員外前些日子尋藥你可知曉?”
一聽是關於張員外的事情,店小二的手又是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