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綰書都有些懵了，氣勢也軟了些。
“離我遠點。”
像是故意唱反調，燕青冥整個人把顏綰書摟的嚴實，不露一絲縫隙，又吧唧一聲。
“別給我來這招……”
而後便是一連串的吧唧聲！！！
顏綰書舉手投降。
這人犯規。
***
十五元宵
集市上熱鬧非凡，晚市上尤甚，燈火不滅，吆喝聲不絕於耳。
顏綰書和燕青冥攜手在河邊站立，河上飄着許多船隻，歡聲笑語不斷。
他們剛站了沒多久，另一側便來了幾個人，爲首的那個，遠遠的便甜甜叫着。
“姐姐。”
正是那少年，今日容色尚好，穿了一身白衣，鑲了金邊，多了幾分富貴，打眼一看就不一樣。
顏綰書神色冷淡的，微微額首。
怕某個人心眼小，打翻了醋罈子，便沒有再多的交集。
燕青冥更不待見這少年，頭都沒轉動一下。
少年也不怕熱臉貼冷臉，臉上帶笑的湊了過來。
“那日走的匆忙，只知言大哥，還不知姐姐叫什麼呢？真是好巧，我與言大哥同姓，指不定祖上都認識呢。姐姐，我叫言紹。”
少年自來熟，身後還跟了兩個侍衛，瞧着伸手也不錯，似是有些詫異，表情有些藏不住。
不待顏綰書回答，他們等的船隻已是過來了。
這艘船不小，過來時，十分的引人注目，船頭上有姑娘在跳舞，戲曲也不斷的傳入耳中。
船停靠在岸邊，上面走下來一個老者。
“煩請諸位出示一下文牒，船上已安排妥當，一切準備就緒。”
燕青冥未動，看了眼身側的少年。
少年接收到他的目光，露出瞭然的表情，從袖子裏拿出一個文牒，給了那老者，老者看過之後，隨即將文牒還了回去。
態度比之前要恭敬了些，臉上也露出了些笑意。
“讓幾位貴客久等了，這就請，願諸位今日萬事皆順，處處得彩。”
吉祥話聽着不錯，言紹揮了揮手，身後的侍衛便給老者送上了些銀兩。
燕青冥帶着顏綰書隨後上船，身後沒有烏朝和烏才，他們在城中待命，不宜跟來。
老者在前面帶路，隨着他們上了船，這船隻便又開始走動，往前方去。
歌舞聲繼續，繁華將一切掩蓋。
這船很大，進入船艙後便是一片略顯空曠的地方，他們越過這地方，到了後方，便是一個個房間，老者將他們帶到最裏面的兩間。
“會場正在準備，晚間便會開始，爲避免麻煩，稍後會有人送來面具，諸位帶上面具，聽到三聲響鈴後便可出來，位置隨意。諸位先行好好歇息，奴便先退下了。”
老者說完之後，便退開了。
言紹帶着他的侍衛在隔壁，顏綰書和燕青冥進了最後一間。
約莫三五分鐘，便有人敲門，將蓋着布的托盤送了進來。
等人走後，顏綰書揭開布，上面放着兩張面具，白色蘭花面具，纏繞着兩縷金線。
“還挺好看的。”
她檢查一番後，戴了上去，側首看向燕青冥，眉眼輕動，眨了下眼。
“做工不好。”
“回去後給你做個更精緻的。”
顏綰書點點頭，有些迫不及待的把面具給他也戴上。
扣上繩索鬆手的那一瞬間，她呆愣在原地，完全是看懵了。
清冷的眉眼配上那一絲金線，頓時禁慾的感覺就來了，猶抱琵琶半遮面，看的她心跳加速，簡直要破錶了。
她連忙搖頭。
“不行不行，這樣太招眼了。”
說着便要去摘他的面具，被他握住了手腕。
燕青冥擡眸見她，眉眼的清冷開始融化，因她而有了溫度。
“娘子尤甚。”燕青冥拇指捏着她的下巴，一坐一立，彼此稍微變了點姿勢，便靠的極爲的相近。
曖/昧氣息流轉，一切都有些不可控制。
‘叮’
‘叮’
‘叮’
漫長而停頓的三聲鈴，在此刻響起，打斷了他們的對視，也驅散了這一室的曖/昧。篳趣閣
顏綰書眉頭緊皺，還是不太高興的看着他的面具。
真的是太招眼了。
燕青冥捏了捏她的手背，將面具摘下，動手把面具上纏繞的那金線給扯斷，沒了金線，就只是簡單的白色面具。
雖還是遮蓋不住他的容顏，但那絲禁慾的氣息倒是沒了。
顏綰書瞧着舒心許多，現在鈴聲已響，也沒什麼別的辦法。
燕青冥不止把自己的扯斷了，也把顏綰書的也扯斷了，二人皆是帶着普通的白色面具出去。
許是耽擱了一會兒，出去的時候，過道/上已是沒什麼人，前方倒是熱熱鬧鬧的。
他們看了一眼言紹的房間，裏面已是沒人，想來先去了，便往前方去。
方纔路過的空曠地，此刻已是在一側擺滿了椅子，上面已是坐了不少的人，偶有說話的，也有各自坐在椅子上，不與旁人交談的。
他們也沒往前面去，就在最近的兩個位置上坐下。
中間靠後一些，視野倒是不受什麼遮擋。
來了不少人，顏綰書有些擔憂，今日這荀草究竟能不能順利拿到手。
這拍賣會不止有草藥，也有名畫、瓷器等等。
一開始都是些不打眼的東西，顏綰書看了好幾輪，看的都快困了，有氣無力的靠在燕青冥的肩膀上。
隨後笑言：“這要是來了人，一打一籮筐。”
全都是有錢的，就像是長在地裏的發財樹，一拔，掉了好多銀子。
燕青冥脣微勾，不置可否。
又過了兩個物品後，便上來了荳草。
顏綰書聽着熟悉，便打眼看了一下。
一株長得像草的東西，只是上面掛着一個個小球，還真像一個個豆豆，難怪叫荳草。
“一千兩。”
第一個開口叫價的人，便是一千兩，場面譁然。
顏綰書順着聲音瞧過去，果不其然的看見了一個白衣，看不見正臉，只看得到側面。
但看那身形和聽到的聲音，絕對是言紹了。
顏綰書以爲，這一千兩一開口，後面應當就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