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些事情,她知道的越多越不好。
“他不是你看起來的那麼簡單,你離他遠些便是。”
顏綰書聞聲,沒有追問,心裏明瞭,點了點頭。“也是,總歸與我們無關,等拿了東西便早些回去。”
出來也許多時日了,她也想爹孃,只這會兒在巖陰國,沒敢往回寫信。
翌日,言紹便又來了。
這回,顏綰書和燕青冥都沒出去,就是在客棧裏待着。他們若進房間,言紹也不好跟着,在樓下等着。
許是覺得無趣,走的挺早,第三日也沒見身影。
顏綰書和燕青冥並未放在心上。
烏朝和烏才倒是打聽到消息回來了。
“屬下去特意查過了,宗德是宰相府是送藥去了。他雖沒了荀草,但還有被偷天換日的荳草。那宰相身邊生病的人,是庶出姑娘,姨娘也不太受寵。那庶出姑娘正需要這荳草救命。”
烏才也跟着開口。
“荳草的藥性溫和,像荀草、柴蘭等物藥烈,與之都是相沖的,但偏偏都說宰相要找荀草。屬下覺得不太對勁。”
“除此之外,那菜販最後送的地方,其中也有宰相府。”
“這樁樁件件都跟宰相府有牽扯,說宰相府沒問題都沒人相信。但他的目的是什麼?”顏綰書不解的出聲。
明明需要荳草,所有人知曉的卻是荀草,柴蘭也可能在他那裏,又藥性相沖,怎麼看都怎麼不對,一定是哪一個環節出錯了。
燕青冥中指慢條斯理的敲着桌面,帶着一點點的節奏,半點也沒有着急。
見他在思考,顏綰書便沒打擾,讓烏才和烏朝先行下去歇息。
這兩日,他們爲查消息,還要躲避着人,也是夠辛苦的。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燕青冥便確定了方向,見烏朝他們不在,便準備回頭與他們細說。
只是牽扯到巖陰國朝堂官員,只怕這事又有麻煩了些,回去的事情怕是要拖上一陣了。
***
漆黑的夜裏,宮裏一處住所,沒有點燈,屋內黑漆漆,隱有人聲在說話。
“別傷人,把東西拿過來我仔細瞧瞧,若被發現,毀了也無妨。”
“是。”其中一人應聲後離去。
而發佈命令的這人,聲音雖是沉冷,卻難掩其中一絲稚/嫩。
沒多久,屋內點了燈,那人在暗處,身形若隱若現。
***
燕青冥忙了起來,顏綰書也儘量不給他找事,尋常時候也不出酒樓,就在這裏待着,偶爾若是覺得無趣了,便會尋一個位置好的地方,看着外面的人來人往,亦或是風景,一坐也能坐許久。
今日她照例坐在這裏,沒多久便聽到一陣吵鬧。
原是一個食客,剛用完膳不小心把隔道姑娘的東西給撞到地上去了。
姑娘尚未出聲,丫鬟便已是不滿的開口。
“你這人怎麼走路的,好好的糕點都給你糟蹋了,你……”
顏綰書沒什麼興趣的轉回來,卻是被一道聲音吸引,目光又忍不住的移過去。
聲音婉轉似鶯啼,端莊大方,舉止溫柔。
只是聽着聲音便覺得溫柔似水,身心都覺得平靜不少。
身側的丫鬟似是習以爲常的讓開路,口中還不嘟囔着。“小姐心善,旁人都道好欺負。您特意早起買的月牙糕,現下又沒了。”
那位大哥本就是無心,又聽這一言,頓生愧疚,將身上所有的銀子都拿出來,不敢放在那姑娘面前,只小心的放在桌角。
“我且無心,僅有這些,賠姑娘的點心,還望姑娘別嫌棄少。”
姑娘本都不在意了,見此,溫柔回頭。
“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位大哥別放在心上。”說罷,姑娘看了眼身側的丫鬟。
丫鬟也只是嘴上說兩句,還是聽她的話的,當即便將那銀兩全都好好的給了這人。
“也虧是你運氣好,遇見了我們姑娘,下次走路可得小心些了。快走吧,別耽擱我們姑娘用膳。”
大哥還有愧疚,可那丫鬟強勢,他也擔心擾了人清淨,只好連連道謝後,握着銀兩出去了。
此時人並不太多,注意到這的也沒幾個。
姑娘的溫柔似水和心善,顏綰書瞧見了分明,頓時心有些癢癢。
她愛美男,也愛美女啊。
這姑娘長得眉清目秀,又是這般溫柔似水的性子,簡直是軟到了人心裏,她想上前認識,但想了想自己的身份,還是作罷。
最後只得手撐着下巴,看着姑娘嘆氣。
這般的目光,姑娘瞧見了,丫鬟也察覺到,原以爲是哪個登徒子,一轉頭,卻瞧見個俏麗的小夫人,目光裏難掩驚訝。
“小姐,她老盯着你做什麼呀?可要奴婢上前敲打一番?”
從前沒少有覬覦她家小姐美貌的,可看的這般入迷的小夫人倒是頭一個。
“你呀,別胡思亂想。這位小夫人生的好看,瞧着便不是什麼壞心的人,你可別惱怒了人家。”
說罷,她又忍不住的擡頭看了一眼。
“面相生,近來也沒聽說哪家有喜事,不知這位小夫人是哪家的。”她也想認識一番。
那邊,顏綰書看的正歡,見那姑娘也看過來,頓時又有些心心念唸的想過去熟識熟識。
最後還是忍了下來,隨即招來了小二。
她付了銀兩,讓小二給那位姑娘上了兩道特色的,繼而不再待在此處,起身上樓。
走路晃動時,身側的鈴鐺也跟着一響一響。
那姑娘循聲看過去,頓時瞳孔微張,神情難掩訝異。
待回過神來,忽的起身,把身側的丫鬟都嚇了一跳,瞧着她的面容,猶疑出聲。
“小姐,怎麼了?”
那姑娘目光緊盯着那人身上的鈴鐺,一時覺得眼花,一時又覺得自己多想。
這位小夫人衣着布料極好,樣貌不凡,氣質不差,想來也是大戶人家的,一個金鈴鐺,也算不得什麼稀罕物件。
饒是心裏如此想,她也忍不住的緊盯着,想要上前一探究竟。
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