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蘇辭月只感覺有一團火突然燃燒起來,將她腦子裏的空氣全部都掠奪一空。
她臉色一白,再也沒有辦法支撐,就這麼重重往後栽倒。
恍惚之中,她好像聽到了福千千着急的哭喊聲,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動靜。
吵成一團。蘇辭月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醫院裏了。
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間。
蘇辭月睜開眼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出神。
身邊有人正在吵架。
“我弟生死不明,她卻心安理得躺在醫院。暈了?怕不是裝的吧!她把我弟害成這樣,心虛了是不是?”
“路景沉,你腦子是不是有病?警察都說是張雷蓄意報復,跟我們辭月有什麼關係?她也是受害者!”
“她算什麼受害者?我弟死了,財產就全部是她的,說不定她正偷着樂呢!”
“你!她是三爺的老婆,她本來就是受害者家屬,在這件事裏她也受了極大的傷害!”
“我纔是真正的受害者家屬,我和墨寒身上流着一樣的血。”
“我跟你講不通!你有時間在這裏胡攪蠻纏,還不如去幫忙搜救!”
“正好,我也不想跟你廢話,把蘇辭月給我叫出來!”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辭月受太大刺激暈了,現在還沒醒過來!”
“這一切不都是她害的嗎?如果不是爲了給她報仇,墨寒怎麼可能會招惹上張雷這樣的亡命徒?如果不是爲了去找她解釋,墨寒又怎麼會孤身上路去找她,又怎麼會出現意外?”
“你……”
“還有,墨寒現在聲名狼藉,所有人都在說他婚內出軌,只有蘇辭月得到了同情,微博還漲粉了幾十萬,要說這件事跟蘇辭月沒關係,我名字倒過來寫!”
這次福千千徹底惱了,也不試圖跟他解釋,直接叫了旁邊的人。
“都給我住手,我看誰敢動我!”
走廊上傳來一陣喧鬧聲,估計有人動了手。
然後是福千千的痛呼聲。
“咔擦”一聲,病房門被打開。
一臉蒼白的蘇辭月出現在病房門口,正目光空洞地朝路景沉看過去。
“張雷是誰?”蘇辭月突然說。
福千千本來還在呼痛,看到蘇辭月後立馬變緊張,甩開路景沉的手就衝到蘇辭月身邊。
“辭月,你醒了,你沒事吧?”
蘇辭月沒理她,而是看向路景沉。
“張雷到底是誰?你說墨寒爲了我惹上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路景沉今天穿着一身黑色西裝,整個人都十分陰沉,陰測測地瞥了蘇辭月一眼,而後嘲諷地一掀嘴皮。
“你在這裝什麼無辜?”
蘇辭月壓根不理他這些冷嘲熱諷,轉而看向福千千:“你來說。”
福千千一愣,支吾着不知道怎麼說。
蘇辭月皺眉,見他們都不肯說,便擡步往外走。
福千千見狀連忙伸手拉住她。
“辭月,你去哪兒?”
“去找白洛。”
作爲秦墨寒的助理,也是深受秦墨寒信任的手下,他一定知道張雷是誰。
她心頭沉甸甸的,一方面是爲秦墨寒的安危,另一方面則是爲了秦墨寒的隱瞞。
或許這算不上欺騙,但絕對是有預謀的隱瞞。
她從來不知道,秦墨寒竟然爲了她在做那麼危險的事,甚至直接危及性命。
福千千聽到蘇辭月的話,連忙追上:“辭月,醫生說你最好住院休養,現在還不能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