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封,剛纔那一拳,沒有讓你看不起吧?”
年輕人看着凌封嘲諷地說道,臉上的笑此時愈加詭祕起來。
“你!……簡直目中無人!”
徐鵬飛再也按捺不住,話音還沒落就擡腿衝了出去,用右手擺出一招“劈刀斬”,往年輕人的肩膀上劈去。
“師弟!……”
郭勇想拉住他,卻根本來不及。
眼見右掌就要劈到年輕人的肩膀時,卻撲了個空,徐鵬飛太想用力,差點站立不穩,落到了地上。
“不自量力!”
原來剛纔年輕人只一個側身,就不偏不倚地躲過了徐鵬飛的飛掌。
此時年輕人愈加膨脹起來,轉過身來看着落到地上的徐鵬飛,咧着嘴嘲諷了起來。
此時已經圍過來不少圍觀的人羣,徐鵬飛站了起來,臉色憋得通紅,一股從未有過的羞辱讓他胸中像是填滿了炸藥,隨時會被點燃引爆。
他的眼睛裏此時佈滿了血絲,一雙暴起的眼珠正盯着年輕人臉,額頭上的青筋也早已根根壟起。
“鵬飛,你退下!”
凌封突然一聲呵斥,搶在徐鵬飛再次暴起前,攔住了他。
徐鵬飛這纔回過神來,緩緩挪動腳步,往凌封的方向撤了回來。
他心知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武力高深,反應奇快,不管是從力量還是從速度,自己都斷然不是他的對手。
年輕人似乎全然沒有把徐鵬飛放在眼裏,而是轉過身來,直直地看向凌封。
“凌封,是要我請還是你自己乖乖束手就擒?請跟我走一趟吧!”
他收住了滲人的笑,冷冷地開口問道。
“呵,年輕人,你是不是對自己的功夫,有什麼誤解?”
凌封突然淡淡笑了起來,臉上完全看不出一絲驚慌,反而露出輕鬆的神情。
年輕人一愣,睜大了眼睛,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終於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你說什麼?!”
“看來你今天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着他左右看了看身旁的壯漢,大手一揮,往凌封的方向衝了過去。
“都給我住手!”
突然一聲大喊落在了年輕人和凌封中間,響徹整個大街。
衆人一驚,停了下來。
年輕人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突然,他臉色見見暗淡了下來,臉上開始呈現出驚恐。
衆人轉身看去,只見兩列身着制服、踏着整齊步伐的特警正往人羣的方向跑來。
剛纔那聲怒吼,正是走在最前面的長官。
長官是個約莫三十歲的男人,一身警官制服,身材壯碩,黝黑的臉上的五官挺拔堅毅。
而他旁邊站着另一個身穿西裝的帥氣年輕人,也冷冷地注視着前方。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昇。
圍觀的人羣此時也自動讓出一條通道,領隊帶着幾十個手下走到了年輕人面前,站定了下來,狠狠地盯着他。
“聽說你帶着手下在這聚衆鬧事,有這回事嗎?”
年輕人慌亂了起來,不自覺地往後撤了一步。
長官沒給他緩口氣的機會,又加大了音量大聲怒斥道,眼珠子瞪得跟銅鈴一般。
說着,他做了個手勢,身後的特警會意,裏三層外三層地將年輕人和十幾名壯漢圍在了中間。
此時別說是年輕人了,恐怕就是一直老鼠,也別想從包圍圈溜走了。
“長官,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年輕人強裝起鎮定,開口說道。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陣勢,望了眼對面站着的幾十個身穿制服的特警,眼神也躲閃起來。
“你覺得這會是誤會嗎?!”
長官突然暴起,怒不可遏地呵斥道。
說着他環視四周,用手指了指圍觀的人羣,又轉過臉來怒視着年輕人。
“長官,這……”
“別給我廢話,都抓起來!”
年輕人話音還沒落,長官打手一揮,大聲地命令道。
說着他拔出別在腰間的手槍,舉起對着天上,惡狠狠地環視了下年輕人和他身後的十幾名壯漢。
“誰要是敢反抗,我這把槍可沒長眼睛!”
“是,長官!”
身後的幾十名手下像早就按捺不住了一樣,一擁而上,將年輕人和手下都拷了起來。
年輕人本想反抗,掙扎了幾下也只好作罷。
押走前,他瞥了眼注視着這一切的凌封,眼神裏滿是不甘和憤懣。
片刻,十幾人被押上警車,人羣中爆發出陣陣掌聲。
診所會客室內,李昇留了下來,身後還跟着幾名保鏢。
凌封扶起剛纔昏迷的李延年,坐到了椅子上。
李延年此時已經漸漸清醒了過來,慢慢睜開了眼睛。
“莫掌門,你沒事了吧?”
還沒等凌封和李昇開口,徐鵬飛連忙湊了過來,直直地站在李延年面前,挖苦地問道。
李延年舔了舔嘴脣沒有說話,呆呆地看向自己的前方,似乎還在恍惚中。
郭勇遞了杯水,湊到了李延年面前。
李延年連忙接過,定了定神後,“咕咚”幾口就灌了下去。
喝完,他突然將水杯砸到了地上,就想起身。
凌封早有準備,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李延年像被點了穴位似的,瞬間動彈不了。
“凌封,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扭過頭來望着凌封,瞪着眼睛憤憤地說道。
“想死?沒那麼容易!”
這時郭勇走上前來,死死定瞪着生不如死的李延年。
“要想讓你死,我師父先前那腳就不會保留功力了!”
他繼續說道,眼裏滿是不屑。
一旁李昇早已疑惑不已,看着此時已經緩過神來的李延年,連連搖頭。
“實在是真假難辨,簡直跟我李堂叔長得一模一樣!”
李延年此時已經徹底清醒了過來,只瞪了眼李昇,似乎並不認識。
“莫掌門,可以露出你的真容了……”
凌封沒有理會詫異的衆人,突然鬆開了按住李延年的手,站到了他面前,淡淡說道。
李延年吸了口氣,瞬間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