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凌封拿出手機,來電的正是柳葉刀,於是連忙滑開。
“喂,凌堂主!”
電話那頭的柳葉刀喘着粗氣,大聲開口道;
“剛纔那小子已經招了,他們就是林家派來的!”
凌封嘴角上揚,冷冷一笑道:“柳葉刀,做的非常好!”
“除了林家派來的這個信息,你還有其他的線索嗎?”
他突然轉念一想,又繼續問道。
“其他線索?……”
柳葉刀慌慌張張說着,智商像是又不在線了一般,隔着電話都能感受到他的緊張。
“凌堂主,還是請您明示……”
他頓了頓,突然把皮球又拋回給了凌封。
凌封暗暗苦笑,看來這個柳葉刀,忽然變得聰明瞭起來。
“柳堂主,你去看看他的後脖子上,有沒有葫蘆的紋身。”
他也不打算讓柳葉刀“猜謎”了,直接開口吩咐着說道。
“是!屬下這就去看看!”
柳葉刀像是長舒了一口氣,連忙大聲應道。
凌封電話沒掛,望向趙昕樘開口道:“京城林家,與趙家有什麼瓜葛嗎?”
趙昕樘睜着眼睛望着凌封,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從剛纔的電話裏也隱約聽到了“林家”兩個字,正好奇,沒想到凌封突然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趙家和林家的瓜葛……”
趙昕樘皺了皺眉,側過臉去仔細想了起來。
“據我的印象,兩家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糾葛,而且在某些領域還有合作。”
片刻,他轉過臉來認真地看着凌封,確信地回答道。
凌封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凌堂主凌堂主!”
突然電話裏柳葉刀的聲音傳來。
凌封把手機湊到耳邊,淡淡地開口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您真是料事如神,那人的後脖子上,真的有葫蘆的紋身!”
柳葉刀驚喜地回答道,還不忘拍下凌封的馬屁。
凌封“嗯”了一聲,心中暗暗有了主意。
看來自己猜測的沒錯,今天那夥綁架鄭妙依和張芃芃的人,正是九重樓的弟子!
凌封頓了頓,繼續交代道:“那人已經沒有價值了,現在就放他走。”
“什麼?就這麼便宜他嗎?”
柳葉刀嗓門變大了起來,語氣裏滿是不解。
“嗯,立即照我說的做,放掉那個男人!”
凌封沒有時間跟柳葉刀解釋,重複了剛纔的話。
“放掉之後,立即跟蹤他的行蹤!”
他補充說了句,每個字都像砸到地上的石頭,擲地有聲。
“屬下明白了!”
柳葉刀這才反應過來,像得了皇帝的聖旨一般,畢恭畢敬領命。
凌封“嗯”了一聲,便掛掉了電話。
“凌神醫,你們抓到了今天綁架的人?”
趙昕樘見掛掉了電話,驚異地看着凌封問道、
他對剛纔的電話內容也猜了個大概,滿腹狐疑地繼續問道:“爲什麼要放掉?這不是太便宜林家了!”
凌封看着趙昕樘冷冷笑了笑,眼裏突然閃出一絲殺氣,緩緩開口道:“那個男人,並不完全算是林家的人。”
“什麼叫……不是完全算是林家的人?”
他睜大了眼睛,全然不知道凌封話裏的意思。
“呵,今天的那夥人,表面上是林家派來的,其實還有另外的身份!”
凌封簡單解釋了句,攥着拳頭站起身來。
“今天的事,當然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
“我會主動出手,將這夥人一網打盡!”
說着“咚!”的一聲,他將緊緊攥着的拳頭捶到了桌上,眼神陰冷逼人,冒着寒光。
趙昕樘呆呆地看着凌封,一時也暗暗喫驚,不禁打了個寒顫,似乎房間裏的溫度驟然低了下來。
他從未見過凌封像今天這樣衝動,身體裏像藏着一隻野獸一般,隨時會衝了出來。.七
“凌神醫,需要我安排手下協助你嗎?”
趙昕樘盯着凌封的眼睛問道。
此時他已經明白,凌封這次是真的要出手了,於是也不由得跟着興奮了起來。
鄭妙依在凌封的眼皮子底下被挾持,任憑換做是誰,也不可能容忍這樣的事情。
凌封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淡淡地笑了笑說道:
“也許需要,也許不需要……”
趙昕樘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也就沒有再細問下去。
“凌神醫,那我先告辭!”
他站了起來,此時臉上的神色也輕鬆了下來,繼續說道:
“今天的推介會大獲成功,我要回去看看,這個林家到底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凌封點了點頭,心中已經在開始盤算下一步的計劃了。
他此時已經完全確定,林家並無意對付趙昕樘和趙家,他們的目標,正是自己。
當初林琦瓏正是自己和薛老五幾人送進監獄。
林琦瓏是林家的大公子,毫不誇張地說,他的運勢走向關乎着整個林家的命運。
可偏偏在江城,他卻翻了船,栽在了凌封的手裏。
林家自然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自己。
尤其是當來到京城之後,自己對於林家來說,宛如鱉進甕中。
剛接手診所時,林家就動用城管大隊的關係,想將診所斃掉。
雖然最終並未得逞,但林家的仇恨一定又多了幾分。
但凌封偏偏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必須要拿下京城,獲得自己在江城同樣的地位和成就。
而且,京城有北堂和南山青樓的祕密,更有師傅的消息。
凌封心知,必須要儘快在京城站住腳跟,才能探取到北堂和南山青樓的祕密,才能追查到師傅的消息。
而這最關鍵的一環,他選擇了京城林家和背後的神祕組織,九重樓。
九重樓自然算不上什麼名門正派,但卻也自恃清高,不堪與攀附權貴的世俗之流打交道。
可這次卻與京城林家糾纏在了一起,一定是有什麼隱藏極深的目的。
客廳裏,葛怡月和鄭光輝還坐在沙發裏生着悶氣。
凌封打開書房的門走到客廳,看了眼兩人,想說什麼,卻又再次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