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喝了口茶水，臉上開始紅潤起來，繼續道：“既然你主動來找我，我也會知無不言。”
凌封看了眼李啓靈，暗暗鬆了口氣。
看來今天主動找過來，一定不會空手而歸。
“前輩，我今天來，是想跟您討教‘黑雪蓮’的。”
他開門見山直接說道，眼睛直直看着李延年，一臉的誠懇。
李延年聽罷，手裏的茶杯突然停在了半空，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詫異地盯着凌封的臉。
“你居然知道黑雪蓮？”
他緩了緩，開口問道，嗓子裏像是堵了什麼東西一樣，繼續問道：
“你知道黑雪蓮的特殊藥效，用來治療什麼的嗎？”
“嗯，李老前輩，我們就是知道黑雪蓮的特殊藥效，才特意過來跟您打聽的。”
對面的李啓靈看着李延年緩緩開口，說着點了點頭，帥氣的臉龐上此時也露出了一絲焦急。
“哦？你們當真知道？”
李延年看着對面李啓靈還略帶稚氣的臉，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話。
“黑雪蓮只長在西部五千米海拔的高山，產量稀少，所以常人根本無法見到。”
李啓靈扶了扶眼鏡，凝神看向李延年說道，臉上突然多了幾分堅毅。
“而黑雪蓮的唯一藥效，就是作爲治療鼠疫的藥引子，別無它用！”
他一口氣將李延年的問題回答了出來，就像照着書念出來的一般，絲毫不差，字字清楚。
李延年此時一副驚呆了神情，一絲不苟地看着李啓靈。
“年輕人，難得你年紀輕輕居然對黑雪蓮能熟記與心。”
他突然開口，接着神情變得疑惑起來，盯着凌封繼續問道：
“你們既然知道黑雪蓮的藥效，那來向我打聽黑雪蓮，難道？……”
凌封點了點頭，心知李延年一定已經猜到了什麼。
“前輩，你猜的沒錯，診所裏出現了鼠疫病例……”
他直接說了出來，臉色也跟着沉了下來。
李延年雖然早已經猜到，但從凌封嘴裏親口說出來時，還是略感驚訝。
“幾十年了，京城再未出現鼠疫，怎麼會突然又冒出頭來……”
他嘆了口氣，感慨地說道，眼眶裏似乎有些紅腫。
“前輩，這麼說，京城發生過鼠疫病情？”
凌封和李啓靈都心中一怔，齊齊看向李延年？“嗯……那年京城鼠疫，奪走了不少人的性命……”
“其中就包括我的太太……”
李延年側過臉去緩緩開口，顫抖着嗓音回憶了起來，說着眼角滴出一滴濁淚。
“前輩……沒想到……”
凌封的心跟着沉了下去，看着李延年飽經滄桑的臉，不由得也心揪了起來。
他沒想到，李延年心裏還藏了這樣一段塵封的傷心往事。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李延年擺了擺手，轉過臉來看着凌封着李啓靈。
“我知道你們一定是從診所的藥櫃裏知道了黑雪蓮的線索。”
他擠了擠眼角的累，神色恢復過來一些，繼續說道：
“我希望剩下的黑雪蓮再無用處，世間再無鼠疫病情，所以我將它們都鎖了起來。”
凌封聽完，又驚又喜，連忙驚聲問道：
“前輩，這麼說，你手裏真的還有黑雪蓮？”
李延年沒有直接回答，直嘆了口氣站了起來。
“你們倆跟我來吧……”
內屋的儲物間內，李延年從一個古舊的木箱裏，拿出一個不大不小的麻布袋子，遞到了凌封面前。
凌封驚喜，連忙接過打開。
只見袋子裏是一顆顆曬乾的蓮花狀花朵，每顆都像蜷縮在一起的觸手，卻泛着血紅的光。
“前輩，這黑蓮花的顏色……”
凌封實在不解，黑蓮花顧名思義應該是呈黑色的，可這袋子裏的，卻分明是紅色的。
李啓靈連忙拿出一顆，捏在手上仔細打量了起來。
看了片刻，他卻嘴角上揚，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嗯，書中有云，極品黑雪蓮剛採摘時爲黑色，曬乾便成了血紅色，看來果然沒錯！”
“呵，小夥子學識不淺，果然識貨！”
李延年也笑了起來，看着李啓靈滿臉的歡喜。
“原來如此。”
凌封點了點頭，不無驚異。
“凌封，這袋黑雪蓮，我就交給你了。”
李延年看着凌封，笑了笑道，臉上的神情突然輕鬆了不少。
“沒想到這剩下的黑雪蓮還能物盡其用，我也算是了結了一樁心事！”
他如釋重負般，一臉的坦然。
“前輩，這黑雪蓮能救人性命，你功不可沒，晚輩定當謹記在心，沒齒難忘！”
凌封說着，對着李延年恭敬彎腰，雙手作揖。
車子發動前，凌封看着李延年的宅院大門，心裏突然五味雜陳。
李延年辛苦一生，也鑽研了一生，在他的身上，還有很多自己能學習的地方。
這個宅院，一定還會再見的！
一小時後，回生堂診所。
此時已經是午後，陽光正盛，不禁讓人燥熱起來。
內堂的三個包間裏，三個病人依舊沉沉睡着，而第一個進來的男人，身上的黑斑已經越發明顯了。
病人家屬情緒不穩，整個診所都被恐慌的氣氛籠罩。
徐鵬飛和郭勇忙不過來，只好在診所門口貼出了“閉門休診”的告示。
內堂包間，當凌封和李啓靈趕來是，徐鵬飛和郭勇長舒一口氣。
“師傅，黑雪蓮找到了？”
徐鵬飛急忙問道，臉上早已佈滿了豆大的汗珠。
“你叫上郭勇，馬上來會客室！”
凌封沒有回答，只掃視了下快要失控的內堂，沒有猶豫直接吩咐道。
會客室內，凌封拿出了從《醫武聖功》裏抄錄的三味藥方。
“鵬飛，郭勇，黑雪蓮這位藥引我已經拿到了！”
“你們儘快按照這裏的三味藥方，同時熬出三種湯藥！”
他當機立斷，果斷的吩咐道。
“同時熬三種湯藥？”
郭勇不解地問道，抹了抹額頭的汗。
“嗯，三種湯藥同時分別給三個病人服下，這樣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確定哪種藥方是最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