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亖亖誰也不認識,但是有人看見她的畫像之後,說她與秋將軍麾下一個叫做艾孃的長得一模一樣。”
“等等,叫什麼?”
“艾娘。”
舒王印象中聽澤厥修簡單提過一句艾娘,說她雖然有點像妘氏,但實在太邋遢,而且得了瘧疾,纔不敢帶她入宮。
“繼續說。”
“艾娘與秋將軍的小兒子關係很好。後來,巫旭和秋將軍的長子秋九州也追求過艾娘。樓煩王的人看中她的美貌,就是利用這對情敵,將艾娘誘出軍營,企圖綁架,結果一不小心,把艾娘燒死了。”
哦?
舒王后豐富的想象力開始馳騁:
世界上不會有那麼多長相一模一樣的人。
艾娘應該沒有死,而是金蟬脫殼化名成亖亖回了京城。
種種跡象證明,艾娘就是真正的姬偲。
首先,她與那個嫁去樓煩的韓淼淼都出現在義倉,都被澤厥修挑中過;
其次,她與楚淼淼相比,更像妘氏。
那個澤厥修只是太蠢,輕而易舉就被她給騙了!
姬偲一而再地搶金玲的夫婿,目的就是在報復!
好惡毒的女子!!
而這罪魁惡首就是妘氏。
妘氏讓姬偲逃跑,定然跟秋仲磷竄通好了。
秋仲磷在宮外接應,用韓淼淼替換了姬偲,然後給姬偲化名爲艾娘帶去幽都。
用屁股都能想得到,秋仲磷如此賣力幫妘氏,就是因爲艾娘就是他和妘氏的私生子,否則妘氏爲什麼會偷偷地生姬偲?否則秋仲磷會什麼會號稱守宮將軍?他一直守着妘氏不肯再娶呢!
巫旭在其中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因爲只有他會看骨相。
憑着國君對他的信任,他完全可以把一個野種說成國君的親生,讓國君跟着昏了頭。
舒王后想到這裏,又恨又氣又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姬韞濤啊姬韞濤,妘氏給你戴了這麼一頂大綠帽子,你還把她和她的野種捧在手心裏,真是世間最大的傻瓜!”
她笑了一陣子,戛然收住,心想,要揭穿這件事情,關鍵是要巫旭說實話。
既然以前的辦法對付巫旭都沒有,這一次,她得使用非常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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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國公子之所以改變主意改向姬偲求婚,是因爲沒對比就沒傷害。
就金玲公主那相貌,其實他真看不上。
那種女生男像,半點也吸引不了他。
他身邊隨便哪個侍寢的丫鬟都比她要妖嬈。
她那宴席上不時針對嬴封渭的神態,也讓他看着很不爽。
若她一開始就選他也就算了,可她是被嬴封渭拒絕了,才改弦換琴選了他,這讓他自尊心受不了。
國君冊封了一個新公主,無疑爲他拒絕金玲公主找到了最好的理由。
雲天公主纔是他理想中可以做自己夫人的女子。
亖亖擁有了公主的身份之後,簡直可以稱爲完美女神。
既然她並沒有當場答應嬴封渭的求親,那就意味着自己有機會。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到公主府送上重禮求親,比嬴封渭的動作還快。
當時嬴封渭還傻乎乎地在驛館等着國君來找他。
當他聽說季國公子擡着重禮去求親了,這才急了。
當即縱馬趕到公主府,求見公主。
守門護院回告他說公主正忙,無暇接待他。
嬴封渭大聲喊道:“亖亖,你得對我負責,別忘了你的承諾。”
“退下,讓他進來。”姬偲命令。
她正煩惱,該怎麼在不得罪人的情況下拒絕季國太子呢?
嬴封渭來得真是及時!
季國公子瞅着這個攪局的人,諷刺道:“日升殿下,你一個大男子,要一位小女子負責,傳出去也不怕笑話?”
嬴封渭沒搭理他,只跟姬偲說話:“亖亖,你把我弄成這樣,不能過河拆橋不要我了。我以後怎麼辦?誰還嫁我?難道要我做一輩子和尚嗎?”
季國公子插話:“誰說雲天公主不要你就沒人嫁你。人家金玲公主正等着你呢!”
“去!”嬴封渭瞪了他一眼,向姬偲請求,“雲天殿下,我們得私談,這事必須解決。”
“有先來後到,我的事尚未與雲天殿下談完。”季國公子不願意他插隊。
“若真按照先來後到,早在你來此之前,我便當衆向亖亖求親了,你說到底誰先?”
“可雲天殿下並未接受。所以大家都有公平競爭的機會。”季國公子反駁。
召國他是肯定要娶一個公主回去的,既然拒絕了金玲,那麼這位雲天公主自己志在必得。
他自信完全可以戰勝嬴封渭,畢竟季國比青國有錢得多。
他帶來的聘禮也比嬴封渭多:
十車黃金,千箱珠寶。
而嬴封渭帶來的不過百車銅器與陶器。
這玩意兒在他眼裏根本不值錢。
“你非要跟我搶是吧,那挑個地決鬥!”嬴封渭懶得跟他囉嗦,露出殺氣。
這個時代,男子之間有什麼解決不了的矛盾,喜歡用決鬥的方式解決。
決鬥中,一方被打死,另一方不負律法責任。
被打死的一方家屬,不得以此爲名義進行報復。
“行了!”姬偲不想他們因爲決定而受傷,制止道,“你們倆來到召國,是來參加金玲公主的招親大會的,跟我沒關係。所以,我不會答應任何人的求親!”
季國公子與嬴封渭同時露出失望的神色。
半晌,嬴封渭說道:“你說過要對我負責。”
“你到底要她負啥責?”季國公子又好奇又討厭他這麼耍無賴。
“關你屁事!”嬴封渭昂起頭顱,擺出神祕感,“這是我與姬偲的私事。”
季國公子聽出曖昧的味道,感覺他倆的關係已經非同一般。
他瞅瞅姬偲那仙女般的容顏,不悅一晃而過,心想,人無完人,只要她肯嫁給自己,一切都可以原諒,便說:“雲天殿下,那都是過去的事,有任何後遺,我願與殿下一起承擔。”
姬偲露出煩惱:“謝謝。這是我闖下的禍,誰也幫不了我。這事不解決,別的事都進行不下去。劉公子請回,我需要單獨與日升殿下協商此事。”
季國公子看向嬴封渭,嬴封渭露出一種得意的神情。
季國公子跟吃了一條毛毛蟲似的,勉強裝作大度,告辭而去。
嬴封渭認爲這次自己勝券在握,舒坦地坐下來,等着姬偲來解決問題。
姬偲現在對嬴封渭的傷是半信半疑,十分較真地說道:“日升殿下,我這就請太醫爲你診治。”
嬴封渭不樂意,太醫一檢查,不就露餡了嗎?
他找了個理由拒絕:“這事可不能再讓第三人知道了,傳出去,我這太子也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