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女孩站在窗臺下,擡起頭與看起來比她稍大一些的男孩對視。

    男孩拿出機器人,綠眸迎着陽光泛着光亮:“看,之前我答應你做的家政機器人。”

    女孩興奮道:“哎?是十一號完成了嗎!”

    “雖然還不算特別成熟的作品不過正常使用已經沒有問題啦,話說——到底爲什麼要叫它十一號啊?”男孩疑惑地問。

    “因爲哥哥的生日是11月11日嘛。”女孩笑着道,“而且哥哥你一直說你的理想是長大以後成爲非常非常厲害的機器人發明家,所以我相信你後面還會做出更多更多厲害的機器人的!”

    “哎——?”

    茶發男孩趴在窗臺上,故意拉長了聲音,臉上的笑意卻難以掩飾。

    “那就多謝啦,……”

    …

    太陽漸漸西沉,校場上,負責體術課的教官宣佈下課原地解散,松田陣平一邊活動着痠軟的筋骨,一邊幸災樂禍地說:

    “因爲那位山田健先生的關係,便利店這段時間都要停業整頓了……完全沒想到山田先生居然爲了償還賭債一直將本應該銷燬的過期零食偷偷放在店裏售賣,多虧我們一直都沒中過獎啊,可惜鳴海以後大概只能和我們一起去食堂喫飯了。”

    他說完轉過頭看向那人,臉上頓時露出無語的表情。

    “這傢伙怎麼才過五分鐘就睡着了,喂鳴海,下課了。”

    松田陣平站在鳴海光身邊喊了好幾聲,對方依舊側靠在衣服堆裏沒有反應,一頭凌亂的茶色頭髮遮住了大半張臉,整個人微微蜷縮着,露出單薄躬起的背脊。

    諸伏景光收拾好東西走過來看到這一幕,他上前拍了拍鳴海光,過了許久對方纔悠悠轉醒。

    又做了一個新的夢。

    鳴海光揉着眼睛面無表情地想着,撐着手臂從地上站起來:“抱歉諸伏,我不小心睡着了。”

    諸伏景光看着他疲憊的臉色,皺了皺眉問:“hikaru,你還好吧?”

    “昨天不小心多喝了點咖啡,所以很晚才睡着。”鳴海光笑了笑,“我等會回家補覺就好了,不用擔心。”

    說完,鳴海光彎腰撿起地上自己的外套和揹包,和諸伏松田他們揮了揮手離開了校場。

    諸伏知道他急着趕回去的末班巴士,看着人邁着緩慢的步子,背影在昏黃的霞光裏逐漸消失不見,不知爲什麼突然有了這個人有可能再也不會回來的錯覺。

    他的臉上露出了些許擔憂的表情來:“他最近累到了吧,每天上課訓練都很努力的樣子,希望不要太過於拼命了纔好。”

    “hiro你放心好了,鳴海這傢伙可不是一頭熱的傻子。”松田嗤笑。

    萩原研二從後面一把按住松田的肩膀:“小陣平你就不要口嫌體正直啦,我昨天下課後可是看到你拿着上藥和繃帶去了小鳴海宿舍哦。”

    松田陣平當即瞪大了眼睛反駁道:“哈?萩你看錯了吧,完全沒有這種事情!”

    “是嗎?那週三上午你是不是當着我的面在食堂買了兩份早飯呢?”

    “那是我買給自己喫的,我長身體多喫點不行嗎——!”

    “嗯?那自從便利店回來之後小陣平你看小鳴海的眼神就一直怪怪的這又是爲什麼呢?”

    “那是因爲我不小心偷聽了小早川警官和鳴海的談……!”松田陣平話音突然間停住,他眯起眼睛反應過來:“萩,你是故意的。”

    “因爲小陣平你最近已經不正常到小鳴海這個當事人都察覺到了哦。”萩原絲毫不心虛地說道:“要不是作爲幼馴染的我知道你的性取向是女性,我們都要忍不住懷疑你是不是喜歡上小鳴海了。”

    旁聽的諸伏:……

    剛剛走過來的降谷和伊達:?

    松田:“……你是想打架嗎,萩。”

    萩原仍舊笑眯眯地看着他。

    松田陣平呼出一口氣,四處看了看,接着沉着臉走到一邊無人的角落,其他人也默契的跟了上去。

    “你們應該都聽說過,那個之前在網絡上非常有名的本田車自燃案吧?”

    伊達航很快答道:“我記得這起案件應該一共有兩名死者,一位是負責的司機,還有一位似乎是政界官員,因爲這位官員非常有名氣的原因,所以這起案件至今在網絡上都衆說紛紜呢。”

    降谷零皺起眉道:“我記得這起案件在前幾周才被警方以意外事故定案吧,這件事情和鳴海有什麼關係嗎?”

    “我也是聽小早川警官和鳴海提到‘鳴海議員’回去查了一下才知道的。”松田陣平道,“那位本田車自燃案的死者之一是文部科學省的政務官,全名是叫做鳴海直人。”

    在場的幾個人都訝異地皺起眉:“鳴海……難道說……”

    松田陣平肯定了他們的猜測:“就是鳴海的父親,算算時間,警察學校報道的那天正好是在鳴海政務官出事後的第二天,我記得當時班裏確實是有一個人請假了的。”

    降谷愣了愣道:“可是似乎……從來沒聽鳴海提過這件事情。”

    “以他的性格會和別人說這種事纔怪吧。”諸伏面露擔憂。

    “小鳴海只是人看起來懶散了一點,其實和小陣平一樣,是個性格非常‘獨’的傢伙。”萩原跟着說道。

    松田陣平沒否認這個說法,雙手插兜:“不僅如此,根據小早川警官的說法,自從鳴海政務官去世之後,鳴海似乎就再也沒有回過家了,結合之前他在外守洗衣店的表現……這傢伙內心應該不像我們平常看到的這麼雲淡風輕。”

    ……因爲自己的父親乘坐的轎車意外自燃而死亡,所以自身也對火災產生了恐懼心理嗎?

    幾個人頓時都沉默下來。

    “你們說什麼?想要一起請兩天假去福岡?!”

    鬼冢教官瞪大了眼睛,滿臉“我沒聽錯吧”的表情。

    “先不說別的,你們覺得我可能同時給你們五個人批假嗎!!”

    松田聳了聳肩:“我覺得沒問——”

    “給我滾蛋!!!”鬼冢教官咆哮道。

    “……不要吼那麼大聲嘛鬼冢教官。”萩原研二被震得耳朵發麻,“我們知道您給小鳴海他批了假,相信您也瞭解關於他的情況。作爲朋友,我們沒辦法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啊。”

    鬼冢教官愣了一下,坐了下來,問道: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之前便利店那次事件,現場有位警官似乎是鳴海父親的舊識,我們無意間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伊達航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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