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之必死反派女帝HE攻略 >48 接着奏樂,接着舞!
    剛經歷驚心動魄的刺殺,花素律心中未定,對上他銳利的目光不免有些膽寒。

    她眨兩下眼。

    桌下不動聲色地掐自己大腿,用疼痛提醒、強迫自己不躲避江若谷的目光,與他對視。

    又一名刺客襲來,江若谷不得已先移開視線,去對付刺客。

    花素律鬆口氣。

    不知江若谷爲何凝視她?是露出什麼,讓他起疑?

    腎上腺素的升高來遲,花素律不止理智恢復幾分,情緒亦漸漸變得亢奮。

    方纔她慌亂至極,就算表現出與原主不同,也不是沒可能……

    事情過去無法改變,只能把握住接下來的事!

    不多時,外面的羽林軍魚貫而入,配合武利智與方圓拿下十幾名舞姬刺客,側方樂人刺客被緒正和羽林軍解決得七七八八。

    那些突破逼近的刺客,也被駐守在高臺上的江若谷解決。

    部分刺客眼見不得手,拿起武器刺向自己的胸膛或脖子,或咬破口中毒藥。

    她們速度迅捷,只零星幾個被眼明手快的武利智和羽林軍制止住。

    隨着這些刺客被拿下,宴會場內的吵鬧分貝低了些許。

    點算刺客人數後,方圓單膝跪地:“啓稟皇上!羽林軍捉拿刺客二十八人。斃命二十二人,餘下六人。臣護衛不力,請皇上賜罪處罰。”

    方圓聲如洪鐘,如一道提醒。

    衆人或收斂聲音,或被身邊的人捂住嘴巴,宴會場頓時安靜不少。

    花素律掃視下方,大殿一片混亂,桌倒椅翻,個別人被誤傷,頭破血流。

    和雍長公主花雲舒輕聲安撫周身那些受驚的皇親,指揮婢女秀念爲受傷的宮人包紮傷口。

    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不忘關心他人,花素律現下沒有吐槽的心情,內心對女主花雲舒優秀的心理素質感到敬佩和羨慕。

    一方面驕傲自己喜歡這樣優秀的角色,另一方面自慚形穢。

    多多髮髻歪散,扶着腰窩一瘸一拐地順臺階走回到花素律身邊。

    國安看似無甚大礙,只扶下帽子站回來。

    到他走近,花素律注意到他被熱鍋燙脫皮的手掌,不自覺眼眶發酸。

    她暗暗深吸口氣,冷下目光:“爾等爲何人指使?”

    六名活着的刺客只有三人清醒,他們牙中藏的毒早被羽林軍扣出來,此刻被反扭臂膀,跪在大殿中央。

    領頭的刺客不屑地瞥一眼上方的花素律,仰天大笑幾聲:“你這妖女殺兄弒父,悖逆天道!人人得而誅之!”

    方圓見狀,起身走近那名刺客,對着她的臉頰胸膛咣咣幾拳。

    刺客哀嚎幾聲,喘息了好半晌,啐出數口血痰才口齒不清地高傲道:“我等是禹王舊屬!”

    聽得禹王,花素律想了好一陣纔回憶起,禹王是先帝五皇子,與二皇女同母所生。

    當年奪嫡之戰失敗,禹王府上下被先帝貶爲庶人賜死。

    花素律下意識看眼下頭的長虹長公主。

    長虹長公主聽到刺客吐出胞弟封號時,已心驚心顫。

    此刻對上花素律的目光,她急忙撲出來跪倒在地,滿面驚恐:“皇上!此事與臣無關,臣一概不知!臣如今有子有女,絕不會做這大逆不道之行!”

    她不顧形象,伏在地上不住叩頭,無助惙泣。

    長虹長公主年近三十,體態豐腴,花家一脈相承的美貌。

    經過先前的風暴,幾縷髮絲鬆散下來,現在跪在下方淚眼朦朧,悽美無限。

    那刺客猙獰冷笑:“長公主!你棄奴等不顧?”

    話沒說完,一名十歲左右的男孩驟然從側方衝出,猛地踹向她的腦袋。

    女刺客措不及防,咬了舌頭,當即噴了滿口鮮血。

    那男孩還想上去撲打,羽林軍趕忙攔住,不准他再上前。

    男孩在羽林軍臂間掙扎,衝那刺客罵:“腌臢東西休要構陷我母親!”

    “川兒。川兒。”長虹長公主對那男孩呼喊。

    男孩立刻掙開羽林軍,喚着:“母親”撲到長虹懷裏。

    長虹抱住孩子,泣道:“皇上,臣真的不認識她,真的……”

    孩子也爲她辯解:“皇姨媽,此事真與母親無關。母親日日深居簡出,不會與賊人有關係!”

    長虹的丈夫,在朝爲官的公爹都出來維護解釋。

    花素律睥睨那母子二人,片晌後移開目光冷冷道:“你當朕看不出你那低級伎倆?”

    長虹愣了片刻,隨後更加慌亂崩潰,眼淚泵流。

    她剛要開口,又聽花素律講。

    “本想你若坦白,朕可給你個痛快。既然你不珍惜,那便罷了。”

    長虹止住哭泣,看花素律又看那刺客。

    女刺客吐出幾口血,癲狂地看向長虹,駭得長虹心驚下意識護住孩子。

    她咯咯冷笑:“王爺一家慘死!你身爲胞姐不思爲王爺報仇,反跪在仇人腳下安享富貴!你良心何安?你與妖女一樣該死!”

    花素律不聽她瘋言瘋語:“方圓!”

    “臣在。”方圓抱拳跪地。

    “刺客交給你,查不出究竟,數罪併罰。”

    方圓高聲應是,着人用布條勒住刺客嘴、手,壓人帶走。

    長虹漸漸止住哭泣。

    花素律餘光掃到國安,注意到國安輕微戰慄的雙手與指尖流下的血。

    國安位及司禮監掌印,本是不必在她身邊繼續做伺候的活……

    “司禮監去協查,國安。”花素律說着,輕飄飄掃眼國安的手。

    國安注意到她目光的變化,明白皇上不止是讓他協查,也是想讓他去處理手上的燙傷。

    直到國安離開,長虹才確信皇上放過她和夫家。

    她顫抖着抽泣,嘴裏不停低喃:“謝皇上,謝皇上……”

    花素律讓她退回去,歪頭對呼吸短促、臉色蒼白的多多低語:“你也下去看太醫。”

    多多心中感動。

    若是以往她絕不會退下,至少要伺候到宴會結束。但腰腹上疼痛難忍,只得謝恩退下。

    大殿上寂靜無聲,皇帝靜默不語,其他人也不敢動靜。

    好一陣後,一名老侯爺耐不住,起身進言:“皇上經此一事,不如暫停宴飲……”

    “停什麼?”花素律面無表情像座冰冷的石像:“爲一羣宵小大驚小怪?宴會繼續。”

    她輕慢地揮下手:“接着奏樂,接着舞!”

    衆人面面相覷,卻無人敢阻止。

    宮人們從兩側上來,分工明確地更換清洗摔壞的桌椅、破碎的器物、四濺的血跡、染血的地毯……

    花素律指向角落裏暈死過去的太常寺卿:“將他擡去方將軍那兒去,讓方將軍看着辦。”

    兩名羽林軍應聲,將太常寺卿擡走。

    側面太常寺樂人匆匆撤掉損壞的樂器,替補樂人抱着新樂器補上位。

    領頭的打量差不多,擡手指揮……

    絲竹聲再度響起,宮人們已將大殿清理乾淨撤散乾淨,舞姬應聲入殿起舞。

    縱然樂曲聲再歡快,也掩蓋不了大殿內陰鬱壓抑的氛圍。

    直到侍官提醒,差不多到預計的結束時間,花素律才放狼狽的高官貴族們離開。

    這場詭異的宴會終於走到結尾。

    回到寢殿,多多、國安或治傷或處理事情。

    大殿刺殺時夏露受到波及負傷。

    留在寢殿當值的春希避過一難,臨時抗起大宮女職責,指揮宮人服侍花素律入寢。

    等到花素律躺上牀,春希吹熄蠟燭退出寢殿。

    寢殿裏花素律躺在龍牀上,背對門入眠。

    她忽而轉過身,瞪眼凝視緊合的門扉半晌,掃視屋內好幾圈才重新躺回去。

    不安地翻來覆去幾次,花素律挪到牀裏面,翻身面對牀外側,似母體中的胎兒蜷縮在被子裏雙拳緊握,希望以此獲得些安全感。

    如潑墨般漆黑的房間裏,黑髮散在花素律慘白缺乏血色的臉上,她雙目惶恐不安,眼淚不住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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