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之必死反派女帝HE攻略 >49 悲催小花,在線emo
    初秋的夜已聽不到蟬鳴,窗外冷風颳過只有樹葉撲籟籟作響。

    迫近的劍刃、猙獰的面孔、混亂嘈雜的大殿,尖叫與哀嚎……

    花素律腦袋窩在軟枕裏抽泣不敢發出聲,枕頭洇溼一片。

    同樣是穿成惡毒女配,怎麼別人金手指都大又粗?

    一堆有權有錢又有顏的俊男靚女往上撲,從此翻身把歌唱,升官發財嫁給高富帥走上人生巔峯?

    她穿成封建的皇帝明明該在權利的頂尖,卻是羣狼環伺、舉步維艱!

    得不到俊男就算了,最重要的金手指都沒有一根!

    日常受大臣夾,還要被人刺殺!

    現在想哭都不敢哭出聲,生怕被敵人埋伏的眼線偷聽到抓住破綻,原本苦不堪言的反派人生雪上加霜……

    她這言情文裏的皇帝也當得太憋屈?

    回寢殿後冷靜下來,花素律回憶起更悲慘的事。

    記恨大怨種女帝的人不少。

    如禹王一類曾扳倒的政敵,或是被殺頭流放的罪人家屬,公仇私恨數不勝數,因此女帝屢遭刺殺。

    小說中每每都是一兩句帶過刺殺事件,隨後接一句“因此大興殺戮,大俞又是一陣血雨腥風。”。

    顯得女帝殘忍暴虐,反讓遭遇刺殺顯得無關輕重。

    以至於花素律印象不深,被刺殺前從未想起還有這樣要命的事。

    花素律抹掉眼淚,掩脣嗚咽。

    宴會上的刺殺仍讓她感到心悸。

    被刺殺時腦子一片空白,連其他人的表情都回憶不起,記憶裏大多數人表情都是朦朧不清。

    只有刺向她那把劍折射出的寒光、濺到面上的血液、與大殿彌散不開的血腥味,刻骨的真切……

    花素律懷疑,如若每次刺殺都是這般,真的能逃過去嗎?

    真的能活到原著結局的天元七年嗎?

    她抓起被子將自己裹得更緊。

    想起離世數年的花老爹,她似幼童般蜷縮成一團,脆弱無助地低泣呢喃:“爸,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隔日起牀,花素律精神萎靡不振,幸而這具身體長得就一副不健康的樣子,與平時差別不大。

    即便昨夜血腥味尚在鼻腔環繞令她作嘔,但她還是強迫自己如常飲食,以防被別人看出異樣。

    走到屋子外面,天藍風清,秋高氣爽。

    幾隻鳥翩躚而過,一切看起來那樣自然愜意……

    可這些景象被這四四方方的宮城框住,有種難言的束縛窒息感,讓花素律覺得喘不上氣。

    她期待已久的假期,被昨夜的刺殺破壞。

    驚心動魄過後,胸腔內壓抑沉悶的餘韻成了最難度過的環節。

    偶有想不開的時候,花素律甚至破罐子破摔的想,還不如當場被人刺死!

    如此,她便不必再應付那些俗世人事。

    政事早前已處理完。

    即便沒處理好,如今也沒心情去思考那些令人頭痛的奏摺。

    花素律在書房練了一上午書法宣泄情緒,卻總覺得不足夠。

    她坐到椅子上悶悶許久,叫人取來些東西……

    國安與方圓來稟告審訊刺客一事時,花素律正埋頭在一堆或大或小的石料裏,揮着刻刀。

    “如何?”花素律頭都沒擡。

    刀割石頭咔啦咔啦的聲音迴盪在書房裏。

    方圓感覺這聲音,和昨夜刑司裏刀刮骨頭的聲音差不多。

    “回皇上,這羣逆賊起先堅稱自己是禹王下屬,審訊一夜後有一個受不住,招了。”方圓跪地回道:“這羣逆賊爲廢太子埋在宮中的暗樁。”

    方圓解釋詳情:“先帝歸天后,他們欲迎廢太子出宗正寺登基,但皇上先一步殺了廢太子一家,讓這羣逆賊想法落空。他們想爲廢太子復仇,遂謀劃這次刺殺。”

    國安補充道:“刺殺前他們計劃若行事失敗,則統一口徑宣稱是禹王下屬。”

    聽到這裏,花素律停下刻印的動作。

    對於這個廢太子,原著中並沒有記錄。

    但以他們的行徑,與國安、方圓並不疑惑意外的神情來看,廢太子必然與禹王有仇。

    至於什麼仇……記憶碎片沒有觸發,想知緣由,只能事後去查史冊看是否有記錄。

    花素律鬆了鬆緊攥刻刀的手指。

    她面無表情看眼被硌到發痛,指腹變形的手指:“太常寺卿呢?”

    方圓回道:“太常寺卿周諾莫對刺客來歷一無所知。據記錄,這些逆賊入宮早於周大人入職太常寺。”

    垂眸一陣,花素律道:“知道了,下去吧。”

    方圓停在原地不動,道:“臣愚鈍,還請皇上指示,如何處置這羣逆賊?是否繼續查下去?”

    “殺。”

    花素律冷漠又淡然地吐出這一個字,毫不在乎地又悶下頭,繼續刻石章。

    花素律沒講周諾莫如何處置,亦沒講是否追查餘下暗樁。

    方圓拿捏不準她的態度,用目光向國安求助。

    後者對他使個眼神,他會意退下。

    等方圓出去,國安點到爲止地提醒:“皇上,周諾莫爲澎湖周氏……”

    暗樁不必皇上說,他身爲司禮監掌印,爲了皇上安全必然是要追查下去……只是這位周大人,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殿內咔啦咔啦的聲響戛然而止。

    “這樣啊。”花素律擡眸輕描淡寫道:“革職吧。”

    咔啦聲再度響起。

    不過片刻,花素律似覺不太慎重:“他在周氏地位如何?”

    “回皇上,周大人爲支脈庶子,其嫡長兄先天腰疾癱瘓,因他學識出挑,支脈選擇扶他入仕。周大人與宗脈,不算親近也不算疏遠。”

    “這麼說,要是放下他,周氏支脈又要換別人入仕?”

    國安沒有說話,跪在地上等她做決定。

    “調職或者下放吧。”花素律吹下石渣,淡然更改決定:“找個不那麼緊要的位置。”

    國安應是:“空缺誰來補?”

    “大舅舅在做什麼?”

    論親緣,能被花素律稱作舅舅的人不少。

    國安跟隨花素律多年,自知所說之人是先帝崔貴妃的胞兄、如今清河崔氏族長,恆國公崔無昧。

    “前些日子幾場秋雨,國公爺溼寒入體腿疾發作,在家休養。”

    當年崔貴妃被廢入冷宮,崔家不少人被牽連。

    一道莫名其妙的御令,崔無昧與其胞弟崔無晦被抓入東廠審了大半年。

    放出來後得知……

    母親因擔憂過度於三月前病逝,胞弟雙手被廢此生再握不了筆。

    崔無昧自己則被生摘了兩根肋骨、斷一條腿,留下疾患成了瘸子。

    從此每逢溼寒天,渾身骨頭會疼癢難忍,難以行動。

    原本風光無限的清河崔氏,自那時起落入低谷。

    直至崔貴妃正名、花素律與胞兄出冷宮,先帝出於愧疚大加補償,崔家復甦生氣。

    崔無昧亦是此時頂住壓力,在父親病逝後以殘軀接任族長,聯合雙崔、盧,三家成爲三皇子與花素律的助力。

    但在先帝逝後,崔無昧沒有對殺兄登基的花素律表示任何態度。

    只是待朝政略穩定後,以身體不適辭官,賦閒在家。

    那之後清河崔氏宗脈子孫相繼淡出朝堂,如今崔氏宗脈在朝的,只有崔無晦一人任個無關緊要的閒職。

    不過朝堂之上崔家也有門生不少,又貴爲當今聖上母家,遂威勢不減。

    花素律哼着嗯一聲,專注刻手中的石頭:“到庫裏挑些好東西送去崔家。節後請大舅舅暫代太常寺卿,無要事不必上朝”

    國安接下旨意,仍留在殿內跪地不語。

    花素律注意到,瞥一眼,手上刻印動作不停,問:“還有什麼事?”

    國安白胖的臉皺起:“皇上,秦艽奉旨出宮時,有人尾隨前去平安。”

    花素律手上動作一頓,分給他幾分注意力。

    “奴才失職。經緒正提醒,才注意到司禮監內通了外賊。”

    國安猶豫片晌,似乎接下來的話難以說出口。

    掙扎片刻,他道:“自皇上登基後,丞相柳常德經傳旨太監於新,祕密勾結秉筆太監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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