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一下,我去倒杯水。”靳遠溪強行把季衿洲安頓在沙發上,又吩咐棉棉盯好這個酒鬼,自己則是轉身進去了廚房煮熱水。
幸好季衿洲還算聽話,迷迷糊糊地坐在那裏接受棉棉的監視,一人一狗對視久了之後,他按捺不住抓了一把棉棉的頭髮。
還是那熟悉的柔軟手感,季衿洲的表情變得微妙了起來,好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更加大膽地開始搓棉棉的臉蛋。
棉棉原來還是比較細瘦的身形,在靳遠溪的精心照料下,現在已經膨脹了數倍,頭部都是肉,毛髮也變得光亮了起來,走在路上都是一副雄赳赳的模樣。
靳遠溪煮好水之後,一人一狗已經在地毯上扭打了起來,漫天的狗毛飛揚着,薰得她睜不開眼。
正好,棉棉也到了換毛期。
“看來是醒了。”靳遠溪沒好氣地把水放在茶几上,語氣帶着嬌嗔。
季衿洲搖搖頭,這才把棉棉鬆開,在靳遠溪的注視下一口氣喝完了熱水,也不管那水是不是還燙着。
“現在感覺怎麼樣?”
“困。”季衿洲揉了揉眼睛,他確實是醉了的,還好不會有什麼奇怪的舉動,只是單純的犯困。
“快打電話叫你哥來接你,我要睡覺了。”靳遠溪擺擺手,現在都已經是凌晨了,雖然申請了休假,總不代表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熬夜。
要不是物業來趕他們走,靳遠溪纔不會那麼輕易就把人往自己家裏帶。
聽到靳遠溪要趕自己回家,季衿洲有些難以置信。
但是張張嘴又說不出什麼話來,他們目前還沒確定關係,就這麼過夜也實在是說不過去,回去的話自己又不捨得。
要是再死皮賴臉留在這裏,靳遠溪一定會生氣。
“我不想回去。”季衿洲只好直白地告訴靳遠溪自己的想法,好死不如賴活,倒不如試一試,萬一靳遠溪就心軟了呢?
“不行。”靳遠溪斬釘截鐵地說道,說完之後她自己也覺得語氣有些嚴厲了,很快調整了一下語氣,“我這裏沒有新的梳洗用品了,也沒有衣服換洗,你這樣也不舒服,倒不如回家好好休息。”
季衿洲也不是有意爲難她,只是看着靳遠溪這氣鼓鼓的模樣,他內心裏滿是要捉弄她的調皮想法,見靳遠溪真的有在認真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他沒忍住笑了出來。
“我知道的。”說完,他拿出手機,在軟件上操作一通,似乎是在呼叫網約車。
“不讓你哥來接嗎?”靳遠溪一臉疑惑。
“我們不住一起。”季衿洲說道,“我自己一個在外面住的。”
“那你剛纔怎麼說的不能去你家,你有幾個家?”
季衿洲的臉馬上就紅了起來,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通紅,他很快轉移了視線,沒敢直視靳遠溪那追問的眼神。
“我還沒準備好就是,還沒有打掃衛生。”
原來是怕靳遠溪看到他家裏髒亂,怪不得非要跟着回來這裏,想不到還挺好面子,不過說實話,季衿洲怎麼看都不像是邋遢的人,難不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知道了。”靳遠溪點點頭,沒有再問下去。
或許是因爲喝醉了,現在的季衿洲整個人都軟得能擠出水,說出來的話都帶着撒嬌的腔調,說實話靳遠溪還挺喜歡他現在的樣子,等他清醒了一定就會恢復那個不苟言笑的模樣,冷冰冰的像塊木頭。
現在的樣子還要更可愛一些,更符合他的實際年齡。
也因此,靳遠溪看向他的目光也多了幾分關懷,畢竟,沒有人會不喜歡這樣乖巧的漂亮男孩子。
“我的車到了。”季衿洲有些失落看着屏幕裏的來電,靳遠溪微笑着摸摸他的頭,把他送到門口。
“明天我來找你。”季衿洲沒有放棄,站在走廊裏不肯離開,“有想去的地方嗎?”
“你定吧,我都可以。”靳遠溪倚着門框,她今天也累得很,渾身上下充滿着倦意,擺擺手示意季衿洲快點離開。
看着靳遠溪那副嬌羞嫵媚的模樣,季衿洲的喉結滑動了一下,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極快地啄了一口額頭,驚得她頓時滿臉通紅,雙手不知所措。
“晚安。”而後他飛也似地離開了走廊,時不時還回頭看靳遠溪是否還在原地。
靳遠溪的心快速跳着,等他已經上車了還尚未能平靜下來,看着那輛汽車逐漸遠去的時候,竟然生出了一絲不捨得的滋味。
這纔剛開始呢靳遠溪捂着胸口,以後可咋辦呀。
度過了一個不那麼安穩的夜晚後,靳遠溪久違地睡到了日上三竿,在漫長的睡眠中,她甚至沒有做夢,身體好像離線了一般,從頭到腳都經歷了一頓充電,讓她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起牀的時候再也沒有睡不夠的倦怠感。
精神百倍地梳洗好後,還在敷面膜的靳遠溪收到了來自李潮潮的信息。
李潮潮:你怎麼請假了?
靳遠溪思考了片刻,決定還是不把這件事說出去。
靳遠溪:好像還有點不舒服。
李潮潮:哦,我看弟弟他也請假了,還以爲你們怎麼了。
靳遠溪此刻汗如雨下,這個人是真的敏銳,一下子就點到了重點,也不知道季衿洲那邊會不會把事情說出去。
幸好,之後李潮潮也沒說什麼就匆匆忙去了,靳遠溪與她的對話向來都是斷斷續續的,時不時談上兩句,時不時有一方突然消失。
昨天的休假申請也是一個突兀的想法,事後回想起來確實欠缺了一些考慮,目前季衿洲還沒回來部門還好說,回來了之後他們就是上下級關係,傳出去似乎不太妥當。
靳遠溪一邊緩緩品着茶,一邊不斷思考着以後的計劃,昨天他們確實是太沖動了……還需要和季衿洲好好談一下。
正好,等她把茶喝完,季衿洲的電話也就來了。
和昨天喝醉的他不同,今天的季衿洲語氣終究是恢復到往常,但隱隱約約地多了幾分親暱,聽得靳遠溪心裏癢癢的。
他已經到樓下了,等靳遠溪換好衣服就能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