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光耀又喝了一杯,眉頭緊蹙,年輕的面龐上全是苦澀。

    他後悔死了。

    說完了退婚,他腦袋嗡嗡的,紀舒走遠了,他纔回過神來。

    爲什麼這麼衝動呢!失去了,他才愈發意識到,自己早就喜歡上紀舒了。

    那白嫩的小臉,圓圓的眼睛,凹凸的身材,多麼想抱在懷裏親啊!

    就算她愛錢,那又怎麼樣呢?他也不是要找個聖女,他就是想要個香軟乖巧的女人,紀舒完美滿足了他的想象。

    這一切,還是因爲自己沒錢啊!

    在酒精的作用下,馮光耀竟然全然原諒了紀舒,把一切歸咎於貧窮的家境上了。

    門口的腳步聲把馮光耀拉出思緒的漩渦,他擡眼看,是張超,身後跟着莫曠楓。

    下午,兩人從紀家村回來,張超的媽媽表揚兒子:“張超,你做得對,是媽媽豬油蒙了心,相信了孫鳳香,媽媽不怪你。”

    莫曠楓微微一笑。

    張超撓頭,“今天這一場,鬧得可太難看,幸虧那個紀家姑娘回武市了,不然這事沒完。不過馮光耀這次有點慘。確實是馮光耀要退婚,但是紀家姑娘也確實愛錢啊!”

    張超把當時的具體情況給他媽媽講了,他媽媽說:“你們還是去馮家看看,安慰一下馮光耀吧,人家多可憐,孫鳳香不做人愛騙人,但是馮光耀我是看着長大的,可憐的孩子啊!攤上了嫌貧愛富的!”

    等看着馮家亮了燈,張超就帶着莫曠楓來了。

    莫曠楓本來不願意來,張超非拉着過來:“是不是兄弟了?這修羅場讓我一個人去?”

    “你忘了,我是來採風散心的,不是來圍觀這些事情的。”

    “這婚姻嫁娶也是鄉村生活的一部分啊。你來之前不是全想着你家裏的事情嗎?現在是不是家裏的不愉快全忘了?儘想着這退婚的事情了?”

    莫曠楓:“……”

    馮光耀喝着酒,卻看見他眼中的罪魁禍首、城裏的留學生莫曠楓,還有村裏的富戶張超,一股火就起來了。

    張超坐下:“光耀小老弟,大丈夫何患無妻!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他也沒戀愛經驗,就拿些電視上的話糊弄。

    張超推了推莫曠楓,那意思是你也說兩句?

    莫曠楓只好說:“現在講究自由戀愛,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馮兄回了武市,大可以和其他女青年接觸……”

    莫曠楓又哪裏有經驗?攪黃他父親安排的相親,他倒是有經驗,談戀愛經驗是沒有的,也就是拿些套話敷衍。

    馮光耀卻不說話,心裏的恨愈發燃燒,可他知道,他這樣的窮人,是不該得罪有錢人的。

    他擡頭盯着莫曠楓,覺得他棱角分明的臉格外刺眼,覺得他整潔清爽的白襯衫格外討厭,覺得他坐得筆直的身板都是一種對自己的嘲諷。

    他苦笑:“沒事,謝謝兩位大哥的安慰。”

    閒聊幾句之後,出了馮家,莫曠楓拉住張超:“此人不可交,張超,聽我勸,遠小人。”

    “你怎麼看出人家是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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