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涼城優雅地端起來一旁的紅酒杯。
鮮紅如血的紅酒襯得他脣色妖冶如鬼魅,他對着蘇煙的方向,以勝利者的姿態舉杯:“cheers!”
他太期待蘇煙會如何做了。
只希望蘇煙的選擇不要讓他失望纔好,否則他可是會傷心的。
蘇煙從地上撿起手槍。
付涼城不知道的是,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在子彈出膛的那一剎的護住自己,做成假死的假象。
“以我的命,換晚晚的命,付涼城,你最好不要騙我。”
付涼城勾脣笑:“蘇煙,我從不騙人,答應的事情我一向說到做到。”
蘇煙並不相信他。
但現在只能一試。
子彈上膛。
正當蘇煙準備扣動扳機的那一剎那,陸晚晚忽地帶着身後的椅子猛地向前一撞,付涼城手裏的遙控器被撞落在地,陸晚晚不帶一絲猶豫的,踩在了按鈕之上。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火光漫天,鮮血四濺,付涼城被炸彈炸成了肉片。
蘇煙反應很快。
她釋放出自己所有的妖力包裹陸晚晚的全身,爆炸時所產生的巨大威力因此全部被她的靈魂吸收。
她跪在水泥地上。
靈魂千瘡百孔,鮮血從脣邊溢出,蘇煙用盡最後一絲妖力將所有付涼城的手下誅殺,虛弱得幾乎說不出一句話來。
【啊啊啊宿主你瘋了你這樣是逆天改命你知不知道?在女尊那個世界的時候你已經因此付出代價了,那是天道對你的警告!陸晚晚本來就不該存在於世界上,是天道憐惜,在她死之前給了她這樣一個世界和你們告別,可是,可是你這樣做】
血色的妖力纏繞在蘇煙的靈魂上,雖然渺小到幾乎沒有,但它的主人,還是用盡了自己的全力想要彌補靈魂的創傷。
蘇煙緩緩地擡起頭。
“孃親”
眼淚迷糊了陸晚晚狹長的狐狸眼,她的身後,九條小巧玲瓏的狐狸尾巴萎靡不振地耷拉着。
“不值得的,孃親,晚晚本來就是將死之人,根本不值得孃親付出這麼多。”
霍語煙是她,蘇晚是她,所有的世界,每一次蘇煙與他生下的孩子,都是她。
因爲蘇煙的靈魂特殊,從而創造了她,起初她的靈魂虛弱,是蘇煙給了她一條狐尾,萬年九尾妖狐的狐尾讓她覺醒。
天道早就察覺了她的存在,她生於六界之外,這樣的異類,是應該被誅殺的。
在誅殺她之前,天道決定讓她和父母告個別。
故而在這個世界爲她創造了一具肉身,丟於陸景琛別墅門口。
在臨死前的最後一刻,陸晚晚回想起了一切,她不想拖累孃親,決定自己赴死,卻沒有想到反過來害了孃親。
“都是晚晚的錯,是晚晚,太,太執着了,太想當孃親的女兒了。”
小小的身子,哭得泣不成聲。
蘇煙伸手抱住了她。
手掌略過她的狐尾,蘇煙笑了笑:“很可愛,晚晚的狐尾,和孃親小時候一樣可愛。”
晚晚是她的女兒,她愛她,保護自己的女兒,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蘇煙願意爲了她犧牲自己的一切。
蘇煙向來覺得,晚晚是她這次出來歷練,所收穫的最大驚喜。
她讓自己成長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多了一份血脈相連的親情。
無論是一條狐尾,還是受損的靈魂,這些可以用時間來治癒的身外之物,根本不及她的晚晚一分重要。
粉糰子重重地嘆了口氣。
【粉糰子,你告訴天道,我不會讓他奪走我的晚晚的。】
【宿主,其實天道瞭解你,他知道你無論如何都會出手救她,如果他真的想讓晚晚死,也不會多贈與她一個世界,只是想讓你做出選擇罷了。他說,下個世界會讓你去一個高等有靈氣的世界修補受損靈魂,以及,你魂力薄弱,在高等世界會很危險,希望你多加小心。】
蘇煙抱緊晚晚,沉默片刻:【多謝。】
醒來的陸景琛又生氣又心疼,尤其是看到面色蒼白且虛弱的蘇煙時。
他中止了蘇煙的工作,自己也每天呆在家中陪蘇煙一起養傷,每天大魚大肉各種補湯喂得蘇煙人都胖了一圈,直到她恢復紅潤醫生說可以了,陸景琛才勉強同意她繼續回去拍戲。
《女帝史》是歷史正劇,票房不高,但口碑極好,有很大的可能拿獎,蘇煙也因此得到了不少導演的青睞,收到劇本的質量節節高升。
蘇煙是奔着拿獎去的,比起易火易提升知名度的流量劇,她更多還是選擇一些現實向有揭露性意義的劇本。
陸景琛不在的時候,蘇煙就偷偷地教陸晚晚修煉九尾狐一族的法術。
“孃親,爲什麼你教我的和我之前翻古書上的不一樣?”
陸晚晚歪着腦袋,不解地問她。
蘇煙不能時時刻刻教她,從儲物空間裏挑了幾本狐族祕法給陸晚晚,陸晚晚聰明,有時候自己看一遍就能領悟了。
那些書蘇煙幾萬年不看,差點忘了裏面寫的都是狐族媚術了。
她一本正經道:“孃親教的比較高級,書上寫的都是基礎知識。”
“哦。”
陸晚晚眨巴眨巴眼睛表示理解。
隔天從外面領回來一個俊秀白淨的小男孩。
“是晚晚的老婆,等晚晚長大了就娶他。”
說着還在小男孩臉蛋上啵唧一口。
小男孩扭捏,害羞得不行,但緊緊地纏着陸晚晚,任憑陸景琛怎麼扯他手,他都誓死不分開。
蘇煙倒沒啥感覺,陸景琛快氣吐血了。
他悉心養了七八年的可愛小閨女,這個小屁孩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老父親發愁。
雖然人是陸晚晚自己招惹的,但小男孩父母來接小男孩的時候,小男孩快哭出來了。
可小渣女陸晚晚的喜愛來得快去得也快,蘇煙不過是給她看了自己新劇男主演的照片,她就立馬倒戈表示要和孃親去劇組玩了。
被玩弄了感情的小男孩哭哭啼啼,並表示自己絕對不會放棄晚晚的,晚晚是他一個人的。
老父親持續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