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嗯？”
蘇煙從祁煬懷裏擡出頭，笑眼彎彎：“哥哥好棒。”
“帥嗎？”
“帥。”蘇煙重複道，“超級帥。”
祁煬的脣角高高揚起：“以後還有更帥的。”
如果說拿金牌，破紀錄對於祁煬而言是兩分開心的話，那麼被蘇煙誇獎認可，就是十分的開心。
似乎，什麼都不及蘇煙的一句話來得重要。
祁煬忍不住抱緊她，生怕蘇煙推開他，他輕聲說道：“好冷，讓哥哥多抱一會。”
他無比貪戀蘇煙身上的溫暖，垂眸看着橫在兩人之間的塑料欄板，瞪了它一眼，要不是因爲周圍全是記者，他高低把他們全拆了。
什麼破欄板，攔着他和煙煙妹妹擁抱算怎麼一回事呢？
直到餘教練走到兩人身邊，重重地咳嗽幾聲，祁煬才依依不捨地鬆開蘇煙，身子微傾湊到餘教練身邊小聲說：“臭老頭，又來壞我好事。”
“知道知道，不打擾你們，我是來給你這小子送衣服的。”
餘教練把t恤往祁煬懷裏一塞：“趕緊穿上，別等下着涼感冒，影響接下來的比賽。”
看着祁煬套上白t，餘教練才放心地離開。
祁煬手撐欄板，動作乾淨利落，一躍至蘇煙身邊，手自然地攬上她的肩膀：“下場比賽還有半個小時，可以陪你坐一會。”
“半個小時？這麼快？會不會太累了？那你身體恢復得過來嗎？”蘇煙一驚，關切地側目看着祁煬。
“沒辦法，短程的項目我全包了，除了自由泳外，我還兼顧了蝶泳和仰泳。”祁煬笑着撓了撓蘇煙毛絨絨的腦袋，微微低頭，吐息在她耳邊，“別擔心，哥哥我不僅體力好，身體素質強，恢復速度也非同一般。”
蘇煙抿脣，呼吸頓了頓，輕聲地‘嗯’了一句。
祁煬收回視線，喉頭收緊：“等以後讓你見識見識。”
“啊？”蘇煙耳根微紅，“什，什麼？怎麼，怎麼見識？”
祁煬眼底的笑意安靜流淌：“當然是一天八次——比賽不停歇，下半身還沒從泳池裏出來，上半身又進去了，不然呢，煙煙妹妹以爲是什麼？”
“我當然也以爲是比賽。”
蘇煙偏開視線，補充道：“哥哥別誤會，我可沒有多想。”
耳畔傳來祁煬爽朗的笑聲，蘇煙耳根的燥意更深，現下更是不敢和祁煬對視了。
她懷疑祁煬是故意的，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可是想到之前看的那場綜藝節目，祁煬那麼直，又一根筋，說不定真是她多想了
談笑間，兩人走到施蘭幾人的位置旁，祁煬和爸媽還有大哥打了個招呼，視線劃過溫玉時，在她臉上停頓幾秒，過了一會才緩緩地移開眼，語氣平淡：“大嫂好。”
他和蘇煙在前一排的位置坐下。
向來話多的祁煬突然變得安靜，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蘇煙盯着他纖長的睫毛，問：“哥哥在想什麼？”
“溫玉。”祁煬陷入思考，聽到問題，脫口而出。
“哦。”蘇煙忍不住繼續問他，“哥哥是不是也覺得嫂子長得好看？”
祁煬剎那間從思考中剝離。
他偏頭，蘇煙的嘴高高地噘起，眼神帶着緊張的忐忑，目不轉睛地看着祁煬，祁煬傾身，一手撐在蘇煙身後的椅背上，從後面看，似乎是將蘇煙攬入懷中，與她耳鬢廝磨。
“一般般吧，我也不知道好不好看，剛纔沒注意。”
蘇煙瞪他，咬了下脣角，“我明明看到你盯着她看了很久。”
祁煬笑，一手寵溺地颳了刮蘇煙的鼻尖：“我只是覺得大嫂面熟，疑惑是不是從前我在哪裏見過，保證沒有其他任何一絲一毫的想法。”
蘇煙話裏酸氣未消：“我纔不信，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男人最喜歡用從前眼熟哪裏見過的話術搭訕，而且大嫂容貌確實出衆，我第一次見的時候都被驚豔，你怎麼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
祁煬語氣坦然，目光真摯：“真的沒有啊，煙煙妹妹，我是一個很專一的人，眼裏只能看到我喜歡的女生，其他的人，即便再美再好看在我眼裏都沒有什麼分別。”
蘇煙不語。
祁煬斂眉輕笑，上挑的丹鳳眼隨着流瀉的笑意泛出撩人的弧度：“是真的，我發誓，我要是對其他女生有一星半點的想法，以後每場比賽我連銅牌的邊都摸不着，希望煙煙妹妹不要喫醋不要不開心了，好不好？”
“誰喫醋了？”蘇煙紅着臉大聲反駁，身後的施蘭豎起耳朵投來八卦的眼神，蘇煙偷偷地瞪了一眼祁煬，聲音羞赧，“別胡說八道。”
“好好好，都是哥哥胡說，總之惹煙煙妹妹不開心，就是哥哥的不對，哥哥應該道歉。”祁煬的指尖劃過蘇煙的耳垂，微眯起眼，“不過倒是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耳垂被祁煬不輕不重地捏了一計，蘇煙縮起身子，癢意泛過她的心口：“什麼事？”
“煙煙妹妹似乎經常被人搭訕？”指腹在細嫩的耳垂上輕柔地摩挲，祁煬聲音忽輕忽重，挾着溼潤的霧氣飄忽到蘇煙的耳廓，“那麼煙煙妹妹，會對那些男生有什麼想法麼？”
蘇煙擡手勾住了祁煬的手腕，“哥哥也喫醋？”
“是。”
祁煬大方承認。
蘇煙愣了幾秒，對上祁煬墨色沉沉的雙眸，聽到他說：“煙煙妹妹，哥哥的心眼很小。”
臉頰燒得滾燙，她情不禁地想問他些什麼。
爲什麼會喫醋？只是因爲她是他的妹妹嗎？亦或者是其他，和她一樣？
“男子50米自由泳開始檢錄，請各位運動員迅速前往檢錄區進行檢錄。”
比賽的廣播聲響起，祁煬忽地伸手將蘇煙再次攬入懷中，清涼的脣瓣似有若無地落在蘇煙的耳後。
祁煬從後扯住白t輕鬆一拉，把脫下的衣服搭在蘇煙腿上，蘇煙今日原本穿了一條白色的小短裙，露出細白誘人的長腿，現下被t恤遮了大半。
他咧嘴笑開：“順眼多了。”
“果然很小心眼。”蘇煙小聲吐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可沒有你露得多。”
“嗯，確實，不守男德，是我的錯。”祁煬嚴肅認真地附和，“以後我會注意，一出泳池立馬穿上衣服，只給煙煙妹妹一個人看。”
“就會貧嘴。”蘇煙瞥他一眼，“好了你快去檢錄吧，別等下遲到了。”
“遵命。”祁煬起身，語氣愉悅，“等我回來。”
蘇煙注視着他離去的背影。
未曾注意到身後祁洲熱烈的視線。
施蘭託着下巴，欣慰地說：“沒想到我們祁直直陷入愛河竟然這麼會！我以前還擔心他談了女朋友會把對方氣跑，現下真是放心多了。洲洲啊，你多學着點，溫玉這麼漂亮，不知道多少人排着隊想娶她呢，你可得給我抓緊了，最好明年就給我生個孫女，嘻嘻。”
祁洲心裏煩躁，他扯了扯胸口的領帶，眸間一片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