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拯救過去,年長者與年幼者同血相殘。
——這是世間迴環的命運。
戴因,對你來說,那縷金髮又是什麼呢?
必須殺死的人,還是懺悔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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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空蕩的古城廢墟里,依稀傳來少年的聲音。
唯有葉七賜聽到了這段話,並非他聽覺超越在場其它人。
而是因爲對其他人而言,這僅僅只是迴盪於地脈中無序的雜音。
——在葉家封魔之血二度覺醒後,一切都與過去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當然對葉七賜而言,他在分辨出聲源的差異性之後,就沒什麼對外分享、諮詢的慾望了。
之前鍾二叔的話與行爲,在無形中是一種提醒和警告。
雖然不明白原因,但葉七賜知道自己大概應該選擇沉默。
即便他還並不明白,老爹和鍾二叔爲何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
莫娜哭唧唧地看着香菱收起來滿地的地脈舊枝與新芽。
這種昂貴的鍊金材料讓她剛纔殺紅了眼,但事後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小空間布袋都被裝滿了。
“放心啦放心啦~”
香菱笑眯眯地拍着莫娜肩膀:“這些食材太多,我們可以一起分享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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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一品大佬甜甜蜜蜜,旁邊的葉七賜等人看得頭皮發麻。
不計其數的深淵法師,被這兩個恐怖的傢伙單方面碾壓成渣了......
所幸這裏已經處於地脈之中,所以深淵法師們得以化作元素力逃遁。
——這是在他人眼中的所見。
而葉七賜卻看到,那些深淵法師是如同幻影般破滅的。
那些深淵法師......是元素生命?
又或者,是寄生於地脈中的殘影?
這一刻葉七賜想起來的,是遭受深淵侵蝕死去的前代天權。
那位曾經榮耀的純白騎士。
深淵的本質,是什麼?
......
衆人或是心懷忐忑、或是期待收穫,開始深入目中所見的古城。
其餘人多是好奇,又或者略帶一絲恐懼。
而葉七賜與溫迪卻不同。
覺醒封魔之血後,在這地脈氣息奔涌的遁玉古城遺蹟裏,葉七賜開始感激之前胡堂主與七七給自己做過的特訓。
他眼中的這座城池,四處都是阿飄......
一個個半透明的虛影四處遊蕩,彷彿並不知曉歲月變遷。
它們仍在進行生前所做的最後一項工作。
而溫迪卻懷念地看着這座古城。
如今遍佈着裂痕與蜘網的石板路,曾經是奔跑着小孩子、充滿着歡聲笑語的街巷。
兩旁斷壁殘垣裏,偶爾看到的爐竈,也曾升騰着裊裊炊煙。
一座城市的毀滅說來可怕、感覺起來卻總是虛幻。
但對於親身經歷過的人來說,重遊故地的感覺並非可怕或虛幻。
而是百感交集。
正走過的這一堆坍塌廢墟,是昔日堅城的西大門。
溫迪的目光溫柔。
那是自己曾喝醉了酒、癱在地上彈奏魯特琴的地方啊。
在此集會的諸神也曾歡笑,‘真’與摩拉克斯會一臉嚴肅地交談,但每次都是‘真’先忍不住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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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前行,兩旁的房屋廢墟讓溫迪愈發感慨和懷念。
曾經的自己偶爾會頑皮,與摩拉克斯一起扮作凡人。
摩拉克斯卻不惱,只是以隨口編造、真假參半的故事來戳破謊言。
然後平靜地觀察女店主臉上的侷促神情,順便以高價‘買’走古董。
可每次都不付錢、只是賒賬......
嗯,自己就是被摩拉克斯帶歪的!
溫迪默默地想,繼而惆悵。
那次災厄過後,世上能夠讓自己賒賬的酒鋪,也少了許多吶。
那些醇和、暴烈,又或者回味悠長的美酒;
以及那些製造、兜售美酒的人,也隨之而去了。
但是啊,如今有更多的人與美酒出現。
一切總在向好,名爲‘人類’的小傢伙們,早已展現出遠超神靈預料的強大呀!
這片大陸如此美好,唯一美中不足的......
溫迪想起了璃月的說書人。
每次摩拉克斯都喜歡拿這威脅自己,一旦信仰改變,自己的樣貌也隨之變化。
原本凜冽而剛強的風神大人,如今也成了溫柔慈悲的吟遊詩人溫迪。
但願不會變成溫蒂纔好......
溫迪看着不遠處的葉七賜,總感覺自己一不留神,就可能要變成葉家兒媳。
......
“這附近的元素氣息非常混亂。”
在短暫的沉默過後,達達利亞蹙眉:“只憑元素力的話,這樣廣闊的空間,根本不可能找到女士的蹤跡。”
他看着周圍的廢墟,暗影與微光交疊、斷壁殘垣遍佈。
一眼掃過去,根本看不到邊。
難以想象在幾千年前,璃月人是怎麼建造起如此規模龐大的城池。
“往城中心走吧。”
葉七賜靜靜道:“城中心沖天的紫光,顯然是某種線索或誘餌。
但我們現在沒有選擇,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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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個聲音傳來。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衆人隨後看去,卻見一名金髮男子緩緩走來。
他擁有一雙藍水晶般的眸子,但右半邊臉卻被某種色調詭異的面具遮住。
“戴因斯雷布!”
達達利亞一眼認出了他:“原屬坎瑞亞宮廷衛隊‘末光之劍’,身負不死詛咒之人!”
“爭鬥不休、追逐戰事之人。”
戴因斯雷布靜靜地看着達達利亞:“你的師承是最危險的隱祕,但你對此並不瞭解。
你爲冰之女皇握緊利刃,將寒冰的風暴吹向六國......
可你是否想過,你的師父,究竟從何而來?”
達達利亞瞳孔驟縮:“你、你知道什麼?”
“無可奉告。”
戴因斯雷布冷冷道:“我與深淵同行,也致力於對抗深淵。
我們並非同路。”
說罷看向溫迪:“願你的杯中盛滿美酒,吟遊詩人。”
溫迪笑吟吟看了他一眼。
最後,戴因斯雷布看向葉七賜:“葉家小先生,久聞了。”
“你是......”葉七賜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在葉七賜的感知裏,眼前這個男人身上散發着如地獄般、充滿絕望瘋狂與哀嚎的氣息。
“您可稱我們爲‘拾枝者’。”
戴因斯雷布平靜道:“關於這次會面,我會永遠銘記。
現在,我想向小先生請教三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