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傅景川在車上打開ipad,接收了沈清發過來的文件。
照片上的人,赫然是蘇清歌。
沈清把蘇清歌調查的清清楚楚。
蘇清歌。
今年十八歲。
在她十五歲之前,有一個很美滿的家庭。
父親是一家公司著名的橋樑設計師,母親也算是帝都小有名氣的舞蹈家。
一家三口很幸福。
可是就在蘇清歌十五歲的那一年。
蘇清歌的母親和公司的其他同事一起前往國外參加一場交流會。
蘇清歌母親條件極好的身姿被國外一位藝術家相中,他邀請蘇清歌的母親出國定居,並且承諾會將蘇清歌的母親包裝成世界聞名的舞蹈家。
對於一個舞蹈家來說。
還有什麼條件比這個條件更誘人的?
所以蘇清歌的母親心動了。
她甚至沒有想過自己的丈夫女兒,離開她以後怎麼辦,回國之後就想方設法的和自己的丈夫領取了離婚證。
據說兩人離婚也是蘇清歌的母親幼哄着蘇清歌的父親去的民政局。
兩人離婚之後。
蘇清歌的母親再也沒有了僞裝,行李都沒有收拾,只帶着自己所有的證件出了國。
朝着自己的理想奔赴過去。
大概半年之久。
蘇清歌的母親已經和國外的人領了證,兩人成了恩愛伉儷。
從此以後。
蘇清歌的父親開始嗜酒如命。
每天都抱着酒瓶子。
以至於在一項工程中,設計上出了失誤,挪了一位小數點,差點造成了一場無法挽回的滔天大禍,幸好助理及時發現,做了制止。
可也這是因爲這件事情,讓公司蒙受了損失。
公司不僅解僱了他。
並且將他告上了法庭。
爲了償還罰金,蘇清歌的父親不得不賣了位於市中心的房子,帶着自己剛上高中的女兒住到了貧民窟裏。
蘇清歌的父親,偶爾清醒的時候就出去接一些活幹,來維持父女倆日常的生活。
可一年到頭更多的時間蘇清歌的父親都窩在家裏酗酒。
大概是因爲遺傳緣故。
蘇清歌遺傳了母親跳舞好的基因,從很小時候起,在舞蹈班裏就一直是最閃亮的崽。
直到蘇清歌的母親離開,父親再也不允許蘇清歌去上舞蹈班,也不允許看到蘇清歌在家裏跳舞,更是把家裏所有關於蘇清歌小時的演出服甚至是瑜伽墊都燒掉。
可即便如此。
父親在每次酗酒之後,都會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對蘇清歌非打即罵。
這一次。
是因爲蘇振酗酒之後和別人打了架,被人打破了腦袋扔在馬路上,無人問津,路過的警察救了人,並且打電話打到了學校裏,蘇清歌匆匆忙忙的從學校搞到警察局,把父親帶回家裏。
而因爲直接從學校裏離開,沒有來得及將自己身上穿的拉拉隊的隊服換下來。
以至於激發了蘇振心裏的怒氣。
他像一個魔鬼似的,拿起棍子,不分青紅皁白的往蘇清歌的身上打,一直把蘇清歌打到意識不清,最後昏迷。
傅景川看完之後。
沈清才說,“二爺,蘇清歌雖然算不上是好學生,但是也沒主動做過欺負人的事情,她現在和林小姐是同桌,兩個人的關係還好,林小姐今天下午還去醫院給蘇清歌送作業了。”
話落。
對面駛來了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在邁巴赫旁邊停下。
小孩兒從裏面走出來。
敲了敲窗戶,“傅叔叔。”
傅景川打開車門,“上來吧。”
車子往帝都北的林家跑去。
林鹿呦忽然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兩隻手緊緊的捏着揹包帶。
傅景川掃了一眼。
問道,“我明天晚上去接你,怎麼樣?”
林鹿呦點點頭,“好,麻煩傅叔叔了。”
傅景川勾脣,目光泛着微微亮光,“不麻煩,倒是後天我要麻煩你。”
林鹿呦眯着眼搖搖頭,“傅叔叔你別這麼說,是我麻煩你的更多一些。”
傅景川揉了揉太陽穴,“好,不說了。”
天微微的泛黑。
終於到了林家。
傅景川看着林家所謂的別墅,皺眉,不悅。
就這麼個小破地方。
林鹿呦下了車,“傅叔叔,你要不要進去喝杯水再走?”
傅景川搖搖頭,“不了,我明天晚上來接你。”
小姑娘乖乖的點了一下頭。
傅景川目光一定,招了招手。
小姑娘一臉茫然的彎下腰,傅景川擡起胳膊,將林鹿呦頭頂上的一點紙屑摘了下來,“有東西。”
說話的時候。
傅景川正對着是導致小姑娘白皙的額頭。
溫熱的呼吸噴上去。
纏綿繾綣,淡淡的木香味,是小姑娘形容不上來的好聞。
傅景川很有分寸感。
摘下來之後。
就向後退了退,“去吧。”
小姑娘姜士招財貓似的揮了揮手,“傅叔叔,再見。”
傅景川頷首。
——
林家
林鹿呦進去的時候,碰到了林家的管家。
林家的管家是個女人。
四五十歲。
和宋英是閨蜜。
兩人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所以,她對林鹿呦的態度,完全是按照宋英對林鹿呦的態度轉變的。
以前宋英對林鹿呦好的時候,她也對林鹿呦好的像是對親閨女似的,可是宋英對林鹿呦不好了,她也立刻對小姑娘分外冷漠鄙夷。
就像現在。
看到林鹿呦,她冷哼一聲,“私生女怎麼又回來了?不是據說在外面傍上了大款嗎?聽說那個大款比你爸爸年紀還大?不愧是小三的女兒,這樣的人的牀你都能爬上去,也是夠髒的。”
林鹿呦微笑,“我媽媽和我爸爸在一起的時候,我爸爸是單身,不管怎麼算我媽媽都不是小三,可是你呢?你做的事情,敢讓宋阿姨知道嗎?”
管家一愣。
林鹿呦靠近她,“我看到過的,張管家,張阿姨,你不要惹我,你要是惹急了我,我一定有辦法讓你在林家待不下去的,小三,非你莫屬。”
說完。
小姑娘根本不管管家那錯愕的神色,直接走進了客廳,“爺爺?”
老爺子拄着柺杖的身影,迅速出現在了樓梯口,“小鹿回來了?怎麼回來不提前給爺爺通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