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千萬千萬不要說是我們和你透露的。”
“畢竟我們還想多活幾天。”
“不過說實在的，你去了可能也找不到野哥，他一般不在家，”
“是啊，這就要高考了，要不你還是別去了。”
蘇清歌意味深長的問，“你們覺得宗野會來參加高考嗎？”
幾個人紛紛搖頭。
蘇清歌的書包裏裝着宗野的課本，又不好意思落下面子，一個人去，又拉上了林鹿呦。
兩個小姑娘打車來到了宗野家。
上去電梯。
敲門。
裏面似乎沒有人，也沒有任何動靜。
林鹿呦無助的看向蘇清歌，後者開口說道，“要不我們在這裏等一會兒？天都要黑了，他就算不回家喫飯，總要回家睡覺吧？”
林鹿呦點點頭。
也覺得是這麼個道理。
乾脆就直接盤腿坐在走廊裏，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來了小本本，見縫插針的背起來了英語單詞。
蘇清歌忍不住朝着小姑娘豎了個大拇指，“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緊接着。
林鹿呦就從另一個口袋裏摸出來了另外一個小本本，遞給蘇清歌。
蘇清歌悻悻一笑，“我這會兒……不太想背書，腦袋疼。”
聞言。
小姑娘也沒有強人所難，把小本本又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蘇清歌倚着牆壁。
微微的擡頭看着天花板。
心裏有些茫然的酸澀。
晚上七點鐘。
林鹿呦的肚子已經咕嚕起來，接到了來自傅景川的不下十個電話。
蘇清歌覺得大概等不來了。
就要和林鹿呦一起下樓。
兩人在等電梯的時候。
電梯門忽然打開。
兩個小姑娘瞬間和站在電梯裏面的宗野六目相對。
宗野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眼睛從蘇清歌的臉上落到了林鹿呦的臉上，“你怎麼來了？”
林鹿呦輕輕咳嗽一聲，小姑娘擡腳進入電梯，輕輕的把宗野推了出去。
小聲說，“我先去樓下大廳等你，你們兩個好好說吧。”
隨着聲音落下。
電梯門也關閉。
蘇清歌有些尷尬，立刻從書包裏拿出來了宗野的課本，雙手遞過去。
宗野一隻手抱着籃球，另一隻手接過課本。
蘇清歌兩隻手抱着書包，“我想……和你說一聲謝謝，謝謝你。”
宗野冷嗤。
將籃球落在腳下，騰出來一隻手拿出鑰匙，插進門鎖裏面。
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蘇清歌一眼。
蘇清歌轉過身。
眼睜睜的看着宗野高大挺拔的背影，“你非要這樣嗎？”
啪的一聲。
門打開了。
宗野順手將籃球踢進去，同時將手裏的課本扔在了玄關，轉過身，看着蘇清歌，很冷漠，“什麼意思？”
蘇清歌壓下心底深處，慢慢的滲上來的難過，“後天就要高考了，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你參加，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高考是改變人生的最公平的一步，我不希望你放棄。”
笑聲裏摻了一些落寞，“你覺得我不參加高考，就沒有大學上？”
蘇清歌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當然是這樣。
不參加高考，怎麼能上大學呢？
宗野又不是參加什麼競賽被破格錄取的。
宗野又冷笑了一聲，“你可以離開。”
蘇清歌深吸一口氣，“我說了，我之前是把蔣棋當成了給我付學費的人了，我現在已經知道學費是你付，我……”
宗野打斷她，“行了，別說了，你走吧。”
蘇清歌眼睛裏激出了一層熱潮，離開之前，背對着宗野說了一句話，“我希望你可以去參加高考，並不是爲了任何人，只是爲了你自己而已，向前走，只有高考這一條路，纔是曲折最少的，纔是最容易到達自己想要到達的彼岸的，就算你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我也希望你可以去積累一些經驗，宗野，我想你好，我想你可以走上一條正路。”
宗野：“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滾。”
蘇清歌頭也不回的走向電梯。
在大廳裏看到了林鹿呦。
兩個小姑娘會和。
林鹿呦看着蘇清歌泛紅的眼眶，“去喫麻辣燙吧？我請你。”
蘇清歌點點頭。
在等麻辣燙的時候。
蘇清歌去隔壁的小賣部裏拎來了兩瓶啤酒，“我就多餘，我就鹹喫蘿蔔淡操心，我就多餘去管他的閒事，我像個傻/逼一樣巴拉巴拉說那麼多，最後只換來了一句讓我滾？
他以爲我願意管他嗎？他這人怎麼能這樣啊？小鹿，你說男人是不是都這樣無理取鬧？都這麼渣！”
林鹿呦：“……”
林鹿呦頗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反正……
她二哥不渣。
無意間扭過頭，林鹿呦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立刻拍了拍蘇清歌，“清歌，我看到一個熟人，我去打個招呼。”
很快。
林鹿呦出現在了穿着一身西裝的林正國面前。
“小鹿？”
“爸爸，你怎麼在這裏？”
林正國尷尬的笑了笑，一看就沒有和林鹿呦說實話，“我正好路過這邊，停下車來吸菸的。”
林鹿呦點點頭，“爸爸，我後天要高考了。”
林正國隨意的點點頭，“我知道，你姐姐也要高考，你們都好好考，對了，我知道高考前兩天你們都放假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別去找爺爺，我怕你姐姐看見你，你們兩個又會爭吵，耽誤你……你們兩個人的考試。”
林鹿呦已經涼透的心，此時此刻彷彿結了一層冰，有的時候，雖然話不多，可是足夠溫暖，可有時候，即便說了話，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一把把鋒利的軍刀。
隨時隨地就可以把心臟捅的稀巴爛。
林鹿呦深吸一口氣，到了這時候，連眼紅都不會了，“爸爸，前幾天我去醫院裏看朋友的時候，碰到了宋英阿姨，宋英阿姨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口罩和帽子，我叫她，她都沒有聽到，是宋英阿姨生病了嗎？”
小姑娘一臉的求知，甚至還帶了點點的擔心，絲毫沒有往別的地方去想。
沒想到林正國卻愣住，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