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凱的身子軟綿綿的從牆壁上倒下。

    雙手下意識的抓了一把。

    正好抓到了酒櫃。

    酒櫃上面的幾十瓶名貴的紅酒稀里嘩啦的摔下來,落了一地,酒瓶全部摔碎了,鮮紅色的酒水蔓延在地上,而趙凱坐在酒水之中,好像身上的血都要流乾淨了似的。

    傅景川往前走了兩步。

    趙凱慢悠悠的擡起頭。

    只覺得自己的脖子好像要斷了,“二爺,我……”

    傅景川淡漠的看着趙凱,“收拾東西滾蛋,我不想再看見你。”

    聞言。

    趙凱渾身打了個冷顫。

    也不管自己身上都是狼狽的紅酒液體,像一條狗一樣爬到了傅景川的面前。

    想要抱住傅景川的腿。

    傅景川卻嫌棄的後退兩步,聲音冷冰冰的像是淬了毒一樣,“別碰我。”

    趙凱之後收回了胳膊。

    眼淚汪汪的說,“二爺,我知道錯了,你不要開除我,二爺,算我求求你了,我現在就去和林小姐道歉,我發自內心的道歉……”

    被傅景川開除。

    基本上就是被帝都開除,被踢出了帝都,在帝都沒有立足之地了。

    想想他努力上學努力工作,好不容易纔在傅景川的公司裏得到了一席之位,成爲了家裏人的驕傲,不能一切都毀掉了啊。

    傅景川一臉嫌棄的皺起眉頭,“你沒必要求我,但凡你做事情之前想一想我,現在也不會是這樣的後果,一切不過是你咎由自取,成年人了,總要該爲自己做的事情付出相應代價,而現在你的代價就是從我面前滾出去。”

    趙凱知道求助無門,只能埋頭喪氣的站起身,朝着外面走。

    滿身的紅酒滴滴嗒嗒的落了一地。

    走出門口。

    趙凱始終咽不下這口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說,“既然我連最後的機會都沒有了,那我也不害怕了,同志們,我們兢兢業業,不眠不休,整整半年之久才做成的方案,就是被二爺的小金絲雀,透露給了盛決,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去調監控。”

    傅景川冷漠的問道,“沈助理,話都錄音了嗎?”

    沈清拿着手機連連點頭。

    傅景川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來,“報警,誹謗。”

    沈清說了一句是。

    許俏抿了抿脣瓣,“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我們商議一下明天的競標現場,我們應該出怎樣一份方案,其他的事情等到競標結束之後再說吧?”

    許俏也是好心。

    可傅景川完全不領情,“對你而言,競標是最重要的事情,對我而言不是如此,最重要的事情是我的人的清白。”

    許俏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二哥是擔心小鹿,但是趙凱的話我們都不相信,我們都知道小鹿是清白的,接下來是不是就商量一下方案的事情?”

    傅景川留下一句話後便揚長而去,“你們先商量。”

    回到房間。

    傅景川用備用房卡開了門。

    進去之後。

    就看到了像是小瘟雞一樣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的小姑娘。

    心裏忽然就揪緊了。

    早知道,就不帶着小姑娘來受這個氣了。

    傅景川走過去。

    蹲下來。

    林鹿呦眼睛微微的有了一點焦距,雙手輕輕的捧着傅景川的臉,小心翼翼的問道,“二哥,現在怎麼樣了?”

    傅景川說,“擔心什麼?根本不是什麼大事,抱歉,讓你跟着擔驚受怕。”

    小姑娘拼命的搖了搖頭,“沒有的,二哥,他說的對,這一次我是唯一的外人,你們每一個人都沒有理由向外泄露方案,我知道對你們來說方案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的珍貴,所以的確是我的嫌疑最大,我不怪他們懷疑我,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明天你們怎麼辦?”

    傅景川揉了揉小姑娘的鼻子,“微不足道的一個方案而已,你什麼都不要想,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懷疑你。”

    林鹿呦眼睛一酸。

    直接從沙發上跪到了地毯上,鋪進了傅景川的懷裏,“二哥,謝謝你相信我。”

    傅景川緊緊的收進自己的臂膀,用力的呼吸着小姑娘身上也不知道是洗髮露還是沐浴露的香氣,沁人心脾。

    好像心裏所有的煩躁一掃而光,只剩下了安寧。

    傅景川說,“記住,無論發生什麼,我都無條件的信你。”

    林鹿呦紅着眼點點頭。

    之後又趕緊自己給自己擦了擦眼淚,“二哥,你不要管我了,你趕緊去和他們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辦,我自己一個人沒關係。”

    傅景川想了想,“我帶你一起。”

    小姑娘的眼神裏透出了幾分膽怯。

    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傅景川捏着小姑娘的手放在自己的脣邊吻了一下,“怎麼了?”

    林鹿呦說,“匹夫無罪,懷避其罪,我還是不去了,我在房間裏等你,再說我也有點困了,想好好的睡一覺。”

    傅景川聽聞,直接把人公主抱抱起來。

    林鹿呦的身高也並非很挨。

    可是在傅景川的懷裏,卻像小小的一隻貓咪,異常的和諧。

    傅景川掀開被子把人塞進去。

    又將被子蓋好。

    半跪在牀邊輕輕地摸了一下小姑娘額頭,“我很快就回來。”

    這時候。

    有人敲門。

    傅景川低頭吻了吻額頭,“好好睡一覺,睡醒之後就能看見我了。”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帶着鼻音悶悶的嗯了一聲,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樣翩躚了幾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傅景川掖了掖被子。

    這纔出去開門。

    打開門。

    對上的是沈清欲言又止的臉。

    沈清跟了傅景川這麼多年,兩人都瞭解對方,傅景川明白,如果不是事情過於棘手,沈清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而且單單是因爲競標方案的事情,也不會讓沈清如此。

    那就不外乎是另外的事情了。

    傅景川下意識的往裏看了看。

    然後關上了房門。

    問道,“怎麼這麼個表情?又出什麼事了?”

    沈清說,“二爺,剛剛趙凱去安保室調來了監控,監控上顯示……”

    傅景川冷漠的瞥了沈清一眼,已經不耐煩了,“有話直說。”

    沈清緊張的吞了一下口水,“林小姐和盛決見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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