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看着沈清。

    目光裏是濃濃的威脅。

    眼睛裏似乎寫着:你再胡說八道,老子弄死你。

    沈清聳了聳肩膀。

    也有一些慫了。

    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

    深吸一口氣之後才說,“我也是看了監控,不是合成的,林小姐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一共見了盛決兩次。”

    傅景川說道,“事情不要傳出去,我來解決。”

    話音剛落。

    身後的門忽然被打開。

    傅景川臉色微微一變,“呦呦……”

    林鹿呦走上前去,仰起頭看着傅景川,露出了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微笑。

    傅景川的心當時就疼了,“交給我好不好?”

    小姑娘堅定的說道,“二哥,我可以解釋的,我大概知道你們說的盛決是誰了。”

    ——

    十分鐘之後。

    傅景川帶着林鹿呦,身後跟着沈助理來到了暫時會議室。

    其他人明顯也是看了視頻。

    原本對趙凱說的話不以爲然。

    但是現在證據甩到了面前。

    無論如何也做不到視而不見。

    所以此時此刻對小姑娘就有些……莫名其妙的排斥和懷疑。

    許俏輕輕咳嗽一聲,“大家都別藏着掖着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先表態,我相信小鹿,小鹿根本沒有理由泄露方案機密。”

    有人小聲說了一句,“這種事情恐怕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動機和理由吧?”

    “再說了,我們的人從來了之後沒有一個和盛決接觸過,只有她一個人和盛決接觸了兩次,然後,盛決就知道了我們的方案,並且在招標會上直接甩出了我們的方案,逼得我們只能叫停招標會。”

    “就算是現在重新做一個方案,也爲時已晚了,十七八個小時的時間,就算是不眠不休不睡覺不喫飯,也不可能做出一份我們花了半年之久才做到完美的方案。”

    “剛開始我的確不相信,因爲我相信二爺的眼光,但是現在證據甩到面前,如果說不相信,豈不是太打臉了?”

    “……”

    方案被剽竊抄襲。

    每一個製作者自然都有怨言。

    林鹿呦深吸一口氣,“大家聽我說一句話,我真的不認識盛決,昨天晚上我出去拿外賣的時候碰到他,是因爲他撞到了我,然後他非要讓我加上他的聯繫方式,說是發現哪裏不對勁立刻聯繫他。

    第二次看到他,是今天早上在自助餐廳,不知道你們看到的視頻是怎麼樣的,反正是他先靠上來,他想要坐在我對面,我說我男朋友等一會兒要下來,所以他就坐在了我旁邊,他一直在說話,我一直很冷漠的,幾乎連回應都沒有,後來乾脆我還往裏挪了一個位置,監控上應該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吧?

    昨天晚上是我第一次見他,今天早上是第二次,我們之間的對話加起來沒有超過十句,除此之外更沒有任何的電子設備上的聯繫,我沒做的事情就是沒做,誰也不能往我身上潑髒水,而如果是我做的我也一定會承認,這一次,是我被冤枉了。”

    有人笑了笑,“你這個和他撞見過兩次的人都沒有嫌疑,那我們這羣根本沒和他碰見過的人,是不是更沒有嫌疑了?這樣說來,難道是我們的方案自己長了腿跑到了盛決面前?”

    進門之前。

    林鹿呦一直在求傅景川進來之後不要開口,傅景川看着小姑娘的可憐兮兮的模樣,下意識的就點了一下頭,同意了。

    可沒想到,這羣人還真是把他當成了啞巴。

    傅景川一把將小姑娘拽到自己身後,“陰陽怪氣誰呢?”

    傅景川剛開始沒開口。

    所有人都以爲傅景川的心裏估計也是忐忑的。

    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給林鹿呦撐腰。

    因此他們才越說越大膽的。

    眼下傅景川突然出來說話,他們倒是有些怕了,“二爺,我們是太着急了,畢竟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家都不想看到,你不要生氣。”

    傅景川的目光只是盯着剛纔說話的男人,“我問你陰陽怪氣誰呢?”

    男人笑了笑,“趙凱已經被開除了,下一個該不會是我吧?”

    傅景川脣瓣微微翕動,凌厲的眸光中沒有半分的感情,反而是充斥着討厭厭惡,“滾。”

    男人深吸一口氣,“好,好一個傅二爺,難不成非要學周幽王烽火戲諸侯?那我就祝你求仁得仁,告辭。”

    許俏見狀。

    連忙攔住了男人,“王浩,你怎麼回事?你以前不是挺沉着的,現在遇到這一點小事情就慌了?一點都不像你!別鬧了!

    大家聽我說,就算是大家給我一個面子,其實我才應該是最着急,對你們公司而言,這只是萬千競標方案中的一個,即便你們沒有競標成功,公司依舊會穩定地運行,而對我而言,這次競標關係到我們家公司的小半條命,所以大家就當幫幫我,不要鬧了。

    我個人是相信小鹿的,我相信她的人品,我也相信二哥的眼光,不是小鹿做的就不是小鹿做的,退一萬步來講,就算這件事情是小鹿做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站在這裏互相指責,而是應該亡羊補牢,看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以取代第一方案,讓我們在明天的補標會中一舉奪魁。”

    不知道是不是林鹿呦的錯覺,她覺得許俏說這話,聽上去好像是在幫自己,但實際上總是覺得特別刺耳。

    什麼叫退一萬步,即便是她做的?

    她沒做就是沒做。

    退幾百萬步也是沒做。

    林鹿呦剛要說話。

    傅景川聲音壓抑着風雨欲來的洶涌,“許小姐。”

    許俏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二哥?”

    傅景川冷笑,“我媽沒給我生妹妹,唯一的一個乾妹妹也不姓許。”

    傅景川算是當場駁了許俏的面子。

    許俏妝容精緻的小臉變得通紅,讓男人看着有些於心不忍。

    可傅景川又不是一般男人,“不用在這跟我套近乎,你叫我一聲二哥,不過是看在季斯文他們的面子上,你們家和季家那點關係,還真讓人看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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